因为出了事,白家内外这几天安静如坟。
白董住院去了,白瀛跑到国外避风头,偌大个别墅,除了佣人就只有白懿和白子祺。
顾听潮一进门,白子祺就哭着扑进他怀里。
“呜呜呜姑父我好想你!”
他揉了揉孩子的发顶,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哪怕白子祺是他看着长大的,顾听潮也找不到那种面对小慕斯时欢喜得不能自已的心情。
“姑父……您不让我们回翊园,把我们送回来……是不是您在生姑姑的气?是不是您不要我们了?”白子祺抽抽涕涕地问。
“子祺,你别多想。我先去看看你姑姑。”
……
顾听潮匆匆走进白懿的卧室。
刚进来没一会儿,他就觉得头晕沉沉,呼吸急促,神思缭乱。
幽柔的淡黄色灯光,空气里有一丝醉人的兰花香,如薄雾般的轻纱帐内白懿正侧卧着,隐隐绰绰只有一个瘦弱的轮廓。
“阿懿?”
顾听潮强打精神走到床边,撩开纱帐坐在床边。
白懿背对着他,被子里的身体在瑟瑟颤栗。
“阿懿,你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让我看看……”
顾听潮刚掀开被子,便愕然瞠目,全身僵绷住。
此刻映入他眼底的白懿,玉体横陈,一丝不挂,她是没有一点血色的冷白肌,娇软的身躯如雪砌的一样!
“听潮……听潮你终于来了!”
白懿忽地起身,娇躯整个贴在顾听潮身上,细弱的双臂更是把男人的劲腰缠得结结实实。
“阿懿,你这是做什么?”
顾听潮怔愣住了,印象里白懿一直很高贵矜持,哪怕他们已同居五年他都没碰过她,她也不会轻易脱光衣服以身示好。
可今晚,她就像换了个人。
扑入他怀里的女人满面春色,喘息急促,眸光带水,就像是一个……
“听潮……我好想你……我想去找你,又怕你看到我会厌烦,会撵我走!”白懿唇瓣厮磨在男人下颌。
“所以你就让子祺打电话给我,说自己病了?”
顾听潮微微拢眉,女人赤身裸体,搞得他双手无处安放。
“我没有撒谎,我真的病了……是想你想得要发疯了!”
白懿嗓音带着软软的哭腔,“听潮,我知道我最近做的不好,没有让你满意,你心里在生我的气,以后会尽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没有。”顾听潮气血上涌,身体温度升高,但还是克制地将她缓缓推开,“阿懿,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家里又出了这些事,你更不该胡思乱想。”
“听潮……”
“既然你没事就早点儿休息,我还要准备明天开会的内容,先回去了。”
就在顾听潮准备起身时,白懿突然再次欺身而上,狠狠吻住他的唇,双手不安分地解他的领带。
他眼神越发不清明。
“听潮……我知道你喜欢孩子……你要我吧……我们要一个孩子……”
“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不行!
顾听潮猛地睁开眼,使劲了全身仅有的力气,一把搡开了白懿。
这弱不禁风的女人哪儿禁得起他这么一推,差点儿没从床上跌下去。
“阿懿,别那自己性命开玩笑。”顾听潮喘息粗重,额上全是热汗,“你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怀孕了……你这样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听潮……我无所谓的,只要能给你生下孩子我怎样都不怕!”
“好好休息,别再任性了。”
顾听潮逃跑般大步流星走出了卧室。
关上门,白懿裹着被子,羞恼得上下牙打颤。
今天下午,顾听潮大动阵仗去找慕小姐孩子的事已经传到她耳朵里,她大发雷霆摔碎了家里所有的碗碟,依然咽不下这口恶气。
“贱人!上次算你命大,一个广告牌子没砸死你。可听潮能帮你一时,还能帮你一世吗?”
白懿把顾听潮衣襟前扯下的扣子紧紧攥在手里,她没想到催情药都没能动摇他的心智,难道他真的对她渐渐失去兴趣了?
那个骚狐狸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儿子吗,不就仗着顾听潮想要孩子吗!
孩子……
白懿忽地额上浸透冷汗,不觉抱紧双膝。
她的那个孩子,今年也五岁了。
一想到那张小小的,透白的脸,她就恨得赤目欲裂,痛不欲生!
……
从白家出来,顾听潮脸颊红晕未散,气血沸腾。
吹了吹冷风,才缓和了些。
他不是控制不了自己的人,可刚才为什么就动情得那么厉害,险些把持不住。
“顾总,您是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徐霄不禁担忧地看着他。
“别管我,我没事……”
顾听潮坐上车后排,仰着头喉结滚动,伸手狠狠拉扯领带。
他用力平复呼吸,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慕小姐婀娜曼妙的身影。
而且,还没穿衣服!
“妈的……我这么变态吗?”顾听潮暗骂了自己一句,用力摇了摇头。
但即便如此,他都没把事往下药上想。
他把这一切归咎于——憋的。
车子向前匀速行驶。
突然,对面一束刺目车灯照耀过来。
因为环山路不算宽敞,所以徐霄为了会车又放缓了些速度。
黑色轿车从顾听潮车旁擦过。
开车的男人刚好落下车窗,向外弹了弹烟灰。
顾听潮也刚好将视线投向窗外。
天昏地暗,他勉强看见了男人容貌的一个轮廓。
然后,眨眼之间,黑色轿车消失在浓稠夜色里。
而顾听潮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寒悸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