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懿全身簌簌发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顾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子祺又做错了什么?您为什么……”
“为什么?那得你亲口问问你侄子今晚都说过什么了。”
顾慎则逼出一声寒笑,“白小姐,我看在你是卓老公爵后人的份儿上,给你最后留一丝颜面。你现在马上带着你侄子从这儿离开,以后都别再来打扰我儿子和慕小姐相处!”
“顾董!这、这一定是误会……”白懿胀红着脸急声狡辩。
“爸!您别跟这个毒妇客气!您快把录音放出来让所有人听听!”
顾听澜眼神冰冷地瞅着白懿,“毒妇教养出来的孩子,铁定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就是了!”
“姑姑……姑姑哇……”
白子祺几乎是爬到了白懿身边,白懿闷咳了两声,气得血气上涌。
她此刻暗暗用凶狠的眼神瞪着白子祺,原本以为这孩子能是个她虏获人心的好助攻,却不成想成了快不中用的烂石头,还砸了她自己的脚!
“放出来吧。”
顾听潮冷然说出这四个字,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对于白懿已没有任何姑息,“如果是证据,那就放出来。不要弄得好像是我和轻棠,欺负了他们一样。”
“顾听潮……你……”白懿喉咙哽咽着,望着男人眼中透出丝丝怨毒。
慕轻棠深深呼吸,眼睁睁看着白懿虚伪的假面在顾慎则和顾听潮面前摔得粉碎。
她心里还是畅快的,因为不管怎样,孩子的仇算是报了。
而她和白懿的仇,慢慢来算,未完待续!
“顾叔,顾二少。”
就在这时,整齐划一的军靴脚步声由远及近。
丁问冷彻的嗓音像利斧劈开了一条路,他冷沉着脸带着副官及几名将军府的警卫走了过来。
“阿问,你怎么过来了?”
顾慎则与老公爵是旧相识,关系融洽,可以说他是看着丁问长大的,称呼自然亲密一些。
顾听潮剑眉骤然一拢,下意识地揽住慕轻棠的腰肢,将她护在怀里。
就像怕丁问会伸手来抢他女人一样。
“听说这里出了点儿状况,所以闻讯而来。”
丁问抿了抿唇,走到白懿面前,俯身轻而易举地把她从地上捞起。
白懿顿时像看到了救星,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丁问身上,娇滴滴地轻喘着,就像要活不起了一样。
“顾叔,白小姐到底是公爵阁下的血脉,还请您能看在我们两家多年的交情上,别把事情做得太绝。”
“把人带走吧,今晚白小姐的出现已经得罪了我的贵客慕小姐,多的话我不说,我只希望日后白小姐能有自知之明,别再来觊觎不可能属于你的人。”
顾慎则最终没有播放录音,他不能不给卓氏面子,哪怕他心里已经对白懿厌恶至极。
白懿长发遮住惨白的脸,恶毒的目光阴恻恻地瞥向顾慎则。
“白小姐,跟我走吧。”丁问虽然搀扶着她,但语气却听不出半分情绪。
顾听潮本不想轻易放过他们,却被慕轻棠暗中拽了下手,示意他到此为止,别再为她出头。
男人瞳仁一缩,心尖漾起柔波,直接趁机与她来了个十指紧扣。
她芙颊羞涩地红了起来,轻轻挣了一下。
他眸色深深地低眉凝睇她,用更紧的力道握她的小手。
完全,就是羡煞旁人的柔情蜜意,打情骂俏。
而这一切,恰被丁问看在眼里,眉心微微拧起。
就像吃了颗青梅子,说不出的酸涩星星点点地洒在他心尖上。
白懿带着连裤子都来不及穿的白子祺灰头土脸地狼狈离场。
“这次,是不是来得不算晚?”顾听潮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嗓音温柔得令人心口酥麻。
“谢谢你。”慕轻棠别开视线,那眼神太深情,再多看一眼便会深陷。
“轻棠,你对我说谢字,就是在骂我。”
顾听潮侧过身执起她的手,如烙印般覆唇在她手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知道我多怕自己活得不够长,我怕我没有足够的时间补偿你……和孩子们。”
慕轻棠心口细细密密地颤着,唇角想要上扬却被她轻轻克制住了。
“慕斯!你好聪明!还知道开录音!”
顾听澜对小家伙又亲又抱的爱不释手,“就该这么干!以后谁欺负你你就保存证据,到关键时刻放出来,杀他们个屁滚尿流!”
“听澜,你能不能有点儿大家千金的样子,张嘴闭嘴屎尿屁……”顾慎则苦笑,他是真拿女儿没辙。
“这把要不是孩子聪明,您就要被那白茶婊骗了!还以为是我们慕斯欺负了她侄子呢!”
顾慎则忽然心里涌上老大的愧疚,抿了抿唇不敢作声了。
“爷爷……”
慕宴斯走到他面前,惭愧地眨了眨眼睛,“您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有心机的孩子?您是不是觉得,我不单纯,不可爱惹?”八壹中文網
“怎么会!”顾慎则心里又酸又堵,忙蹲下身抱着孩子,“是爷爷的的错,爷爷应该一开始就坚定地相信你的,是爷爷犯蠢了,对不起啊,慕斯。”
“妈咪这一路走来,带着我在盛都生活,真的很不容易。她抗下了所有压力,还经常被人误解,总有人找妈咪的麻烦。所以我不能做单纯的小孩,我要学得懂事些,想得多些,才能保护妈咪。”
小慕斯吸了吸鼻子,眼圈红红的,“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我很害怕,大家误会妈咪是个坏女人。”
顾听澜泪点低,听见这番话又一抽一抽地哭了。
“怎么会呢,爷爷知道你妈妈是好样的,不光爷爷,你的三姐姐,你的顾叔叔,我们都知道。”
顾慎则强自压制住暗涌的情绪,拍抚着孩子的脊背,心疼地说,“慕斯是爷爷见过的,最乖最可爱的孩子。爷爷很喜欢你。”
慕轻棠看到爷孙俩抱在一起的样子,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爸,您真是……”顾听潮怨怼地扶额,“您请轻棠吃饭怎么能不和我说一声呢?”
“和你说个屁,你来了影响我们大家的食欲!”顾慎则忙着哄乖孙,亲生儿子在他眼里就成了讨狗嫌。
咕噜一声,从顾听潮肚子里传来。
男人难为情地笑了一下,慕轻棠也是捂住嘴,忍俊不禁。
“那个……我在财团忙了整整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顾听潮倾身靠近慕轻棠,在她泛红的耳畔柔声低语,“能不能赏我口饭吃啊,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