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畏罪自杀了吧?”
顾听潮语气凉凉,慕轻棠惊愕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无论是萧悯,还是那个戴面具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暴徒,他们连我都敢下手,就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怕死。”
顾听潮此刻仍心有余悸,“这也侧面认证他们的主人是心狠手辣的人,那群人办不成事还被抓了,就算回去,也只剩死路一条。”
“一共抓了八个人,八个人全部服毒自尽,其中六个当场死亡,一个正在抢救,还有一个吃得慢了点,被丁问及时拦了下来。”
顾听潮听见丁问的名字,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慕轻棠摇了摇头扶额,“现在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操控别人,真是令人发指,丧心病狂!”
“把那个活着的人交给我吧,我要严加审讯,必须让他吐东西出来。”顾听潮指腹轻轻摩挲着慕轻棠脸上旁贴的纱布,心口痛了一下。
“丁问和冷少昨晚已经连审了,那个人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
“呵,那是他们没用。”
“可是丁问说……”
顾听潮剑眉一挑,语气酸味很冲,“才一晚而已,你怎么就张口闭口不离丁问了?你们现在很熟吗?”
慕轻棠眨了眨秋水般的眸,觉得他这脾气来得莫名其妙,“不熟,可是他人挺不错的,昨晚一路也很保护我,而且他身手真的很强,我觉得不亚于夏澄。”
“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顾听潮心窝里酸得像炸了醋厂,“总之你离他远点儿,他可是出了名的没人性也没异性!”
“顾听潮。”
慕轻棠眉心蹙起,若有所思地把头一歪,“你怎么对丁问的态度怪怪的呢,他救了我们啊,干嘛说话这么不客气。”
顾听潮星眸眯起,扣在她腰间的大手猛地用力。
她轻哼一声更紧地贴在他胸怀里,连他此刻起伏连绵的心跳都感受得到,不禁垂下长睫去遮眸里的情愫萦绕的流光。
“我为什么看不上他,那得问问慕小姐你啊,在你身边有公狗我都忍不了,我还能忍得了有个男人?同性相斥啊懂吗?”顾听潮直勾勾盯着她,眼里快要失火。
慕轻棠心尖颤了颤,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男人,是吃醋了。
倏然,就挑逗心起。
“那可怎么办呢?我身边的男性可太多了,我的儿子们,阿情,辛家三少前几天还约我共进晚餐呢,哦对了,他还说他最近在模特圈挖掘了几个特别帅的混血超模,有两个合约到期正准备换新东家,还说要引荐给我认识一下呢。”
顾听潮嘶地一声瞪了瞪眼,刚要说什么,病房的门开了。
“老顾老顾!有线索了有线索了!”
冷斐然打头冲了进来,他太兴奋舌头都没撸直,老顾听着像叫老公。
顾听潮脸都气绿了。
慕轻棠心里慌慌的,忙想脱离他的拥抱,谁承想,他抱得好紧。
断了骨头还要连着筋的那种……
“什么线索?”顾听潮问。
而就在这时,丁问随后施施然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慕轻棠被顾听潮堂而皇之地抱着时,心口微微一刺。
难以言喻的晦涩感觉细咬他的胸襟,他的视线变得无处安放了。
“从你身体里取出的那两支箭丁问细细查看过,有了一点点线索。”冷斐然激动得白皙的脸红了起来。
“真的?!”
慕轻棠比任何人都要开心,忙从顾听潮怀里站起来走向丁问,“那箭头是有什么特殊的标志吗?!”
顾听潮胸臆一空,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
丁问晃了个神,她明艳动人的脸就这样猝然凑过来,令他的心湖起了一丝波澜,一时竟然不知怎么开口。
“丁问说,老顾之所以伤势会比平常的箭伤严重,是因为射中他的那个箭头是特殊处理过的,并非市面上所见。”好在冷斐然多嘴,把话茬接了过去。
“并非市面上所见?是什么组织特制的吗?”顾听潮疑惑地追问。
“因为那是标准的狩猎用箭头。”丁问冷冷地道。
慕轻棠脸色一白,“那岂不是杀伤力很强?”
“是,它的切割力非常强悍,中此箭头的猎物若刺中要害分分钟就能丧命,人也不例外。好在箭不长,杀伤力减半,否则会给顾听潮的肾脏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慕轻棠想起昨夜顾听潮的奋不顾身,吓得心尖抽搐了一下。
“猎用箭头的种类也有很多,国产的和外国货也有区别。”
顾听潮微微拢眉,这时伤口传来痛意,汗水再次浸透衣服,“这还是不能有效地缩小我们的调查范围。”
“那箭头,与玖號机关所持有的一种箭头,造型极像。”
丁问的话,点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冷斐然也收起了嬉笑怒骂变得十分严肃,而顾听潮眉宇间也涌起阴翳。
“玖號?斐国特工总部?”慕轻棠美眸微瞠,把这句话点破了。
毕竟玖號机关的存在根本就是斐国公开的秘密,国民们都听过这响当当的大名。
而真正作为国家机密存在的,并不是这个地方,而是那里面的特工。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强者中的强者,精英中的精英,死了一个,对斐国而言都是巨大损失。
而他们的身份一旦暴露,就会彻底成为废棋,等同于死亡,可见对他们的保密性有多么高!
“但这具体的,还要进行多方面的调查,这是只是初步判断。”丁问压低声音道。
“如果真是玖號机关的人对我下手,那我也完全能够理解。”
顾听潮眼底划过一丝厉芒,“毕竟玖號的资料谁有可能拿到,那里的特工最有可能为谁效力,调查范围,就已经无限缩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