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棠将顾听澜交给洛傲岚照顾,然后与冷卓尔以最快的速度前去和顾听潮汇合。
冷卓尔已经很久都没这么气愤过了,这一路跑车疾驰如电,快得慕轻棠连两旁景物都看不清了!
“卓尔!你冷静点儿!听潮已经找到那个女人了!只要有了她的行踪,她就根本无处遁形!”慕轻棠满心担忧,大声喊话给冷卓尔听。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冷卓尔瞪着猩红的眼睛,死踩油门,“动我,可以。动我弟弟,我跟她拼命!”
自从父母双双出家后,整个冷氏就靠她一个人撑着。弟弟是她唯一的守护,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命!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哪怕是个女子,她也可以经历狂风暴雨,经历蜚语流言,甚至更丑陋的侮辱和诋毁。但阿斐是她的底线,谁弄了她弟,她就要弄谁!
慕轻棠知道劝说无用,因为她深深理解她的心情。
如果是她的儿子、是听潮、是傲岚遭到别人的算计,她一样会竖起全身的刺保护他们。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了sg财团总裁办公室。
顾听澜和徐霄完全没想到她们会这么快赶来,双双吓了一跳!
“老婆?!你怎么过来了!”
他忙站起身跑过去迎慕轻棠,迫不及待拥她入怀,眉目深情又担忧,“早知道你和冷总在一起,我就不这么急着告诉你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的啊。”慕轻棠轻捶了下他坚实的胸膛,有些嗔怪他。
“不是,这么晚了我寻思你又要陪孩子有要陪听澜,不想劳动你。”
顾听潮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恬不知耻,心怀鬼胎的女人而已,我完全能搞定。告诉你,只是我没忍住和你分享突破进展的心情。”
爱一个人,就是忍不住想跟她分享一切。
“卓尔因为冷少的事过来特意找我,这件事关乎冷少的名誉,所以不能只靠咱们解决,应该让卓尔亲手处理这件事。”慕轻棠目光严肃地说。
“顾总,那个女人她现在在哪儿?!”冷卓尔怒不可遏,嗓音嘶哑着问。
“冷总,您别急。”
徐霄沉声宽慰,“我们顾氏的人手一直埋伏在冷少出事的酒吧附近,且我们联络了辛总,辛氏在盛都的地下网势力不容小觑,在地毯式的搜查之下,那个女人很快就被我们搜到了。”
“那快去抓她啊!”冷卓尔已经等不及了。
“已经在抓了,我们正在等消息。”
顾听潮暗藏狠戾的星眸危险地一眯,“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不值得我们亲手去抓。冷总,你不要急,她绝对跑不了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便响起。
屏幕上,显示出辛莽的名字,顾听潮第一时间按下免提键接听:“怎么样?人抓到了吗?”
“妈的……顾听潮!”
辛莽的声音气咻咻地乍然响起,“老子是堂堂的辛氏集团总裁!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马仔!你们顾氏的人是不是死绝啦?!这种三陪小姐至于让老子大费周章去抓吗?!艹!!”
那边气得一顿爆粗,疯狂输出。
原本挺严肃个事儿,愣是把慕轻棠给听得忍俊不禁。
竟然指使四大家族中最桀骜难驯,狂狷不羁的的男人给他当跑腿的,这么大胆的行为,世上除了她男人也没人能干得出来。
“别废话了,就问你,抓到了吗?”顾听潮眉宇一皱,懒得听他发牢骚。
“妈的,这种小喽啰老子还抓不着,老子从此跟你姓!!”
辛莽气得咬牙切齿,“那个女人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正往你交代的地址去呢!”
“辛总……谢谢,真的很谢谢你的帮助!”冷卓尔暂时松了口气,感激地对着手机说。
辛莽一怔,“冷……总?你和顾听潮在一起?”
“嗯,我和慕小姐正和顾总在一起。”
“啊……哈哈,没事没事,小意思。”
辛莽一听冷卓尔在场,忙换上另一扶人五人六的嘴脸,语气那叫一个温和,“冷总,冷少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但你也别着急,他一个奔三的男人这方面就算被占了便宜肯定也吃不了亏。不过坏了咱的名声,那肯定是不好使,这个公道我肯定会帮你讨回来。”
辛莽这个人,傲慢轻狂,眼高于顶,这辈子能入得了他眼的女人,除了他妹辛葳之外,就要数四大家族这唯一的女性掌权者,冷卓尔。
小时候,他随同家人出席晚宴,偶尔遇到年少的冷斐然,看到他和长姐谈笑风生,有长姐护着他,关怀着他,他弱小的心灵,真是说不出地羡慕冷斐然。
相较之下,他有的是亲人,可却一丝亲情都感受不到。
反而就是这些亲人,伤他最深。
“多谢你,辛总。”冷卓尔此刻心情很压抑,也很乱,除了感谢,她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好。
“听潮,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慕轻棠齿关紧扣,目光阴沉,“正巧,我也想看看那女人是何妨妖孽,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
三人向顾听潮和辛莽约定的地点赶去。
路上,顾听潮从辛莽那里听说,这个女人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陪酒女,以顾氏和辛氏两方势力联手,就是恐怖分子有个半天也有下落了。
可这个女人,竟然东躲西藏的,让他们找了整整三天!
所以,辛莽有理由怀疑,有人在帮她打掩护。
“这个意思,看来就是说,有人在背后,资助那个女人。”
慕轻棠将顾听潮的手紧紧缠握,心口一沉,“那这件事,就不是陪酒女下药,想要纠缠冷少那么简单了。”
“没错。”顾听潮目光冷硬地点头,“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被人指使的。”
“可是……我不明白。”
慕轻棠皱紧柳眉,“冷少……本就是个风流少,他喜欢玩儿,圈里人尽皆知。背后的人这么做,除了能让他传出些绯闻外还能怎么样呢?到底有什么收益?”
“怎么没有?”
顾听潮宽厚的手掌捏紧老婆的细腰,目光冰冷,“我心里有一个阴谋论,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慕轻棠:“说说看?”
“也许背后的那个人,知道了阿斐和听澜之间的关系,他这么做,就是为了离间阿斐和听澜。这样,就可以阻碍顾氏和冷氏的联姻。”
慕轻棠用力抽了口气,眸光狠狠一颤,“真的……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我也仅仅只是猜测。因为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受人指使,那么背后之人就一定要靠这个小小的鱼饵,钓到最大的收益,这件事才办的有价值,否则何必多此一举。”
顾听潮的话,虽是猜测,但慕轻棠怎么想都觉得很有道理。
冷斐然在盛都也是小霸王一般的人,无人敢惹,那个陪酒女是有多大的胆子,敢给冷家的公子下药,敢走这么一步险棋?
唯一的可能,就是,背后支撑她的人,也不是小人物,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难道……会是韩氏吗?”
慕轻棠眉心深深一拧,“毕竟挑拨听澜和冷少的关系,最大的收益方就是韩家了。毕竟韩氏是主张要与顾氏联姻的。如果冷氏拦在中间,韩惟的如意算盘就会打空。这样挑拨之后,让听澜对冷少心灰意冷,韩惟的儿子介入其中,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也不怪她这么想,毕竟这两天事情发展的剧本,就是按这么走的。
“轻棠,你的想法,我也想过。”
顾听潮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啄了下她微凉的唇瓣,“咱们现在这么猜也没意思,问问那个女人,不就都知道了?”
*
仍然是那个熟悉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之所以,顾听潮把问讯地点选在这里,是因为这是一个微妙的地方。
这些年,背叛过他的,算计过他的,企图要他命的人,自以为自己口风很严的,在这里一番审问之下,全都能吐得干干净净。
此刻,被五花大绑的女人坐在钢管椅子上,神色惊惶地环视四周。
“看吧,多看几眼吧。好好记住你自己的坟墓长什么样。”
辛莽看着这女人气不打一处来,毕竟今晚本来他想出去喝大酒的,就为了顾听潮,他酒局子都推了,以为会抓到什么大人物,结果就抓了这么只小虾米。
无聊至极!
“辛、辛总!辛总您救救我吧!求求您!!”
女人不停地哀求着,想过去,奈何全身都被捆住了,根本动不了。
“闭嘴。”辛莽眉骨狠跳,“还救你……我光是看你就觉得脏了我的眼!”
“辛总……只要你救我,我随便您处置!我一切都给您……您想要我怎样都可以!”
女人自负年轻貌美,又长得与顾听澜颇有几分相似。这些年她靠着这副皮囊在男人堆里也是无往不利的,有不少权贵也都曾跟她有过露水情缘,她手里大人物的照片,也不知冷斐然一个!
她觉得,只要她施展媚功,就没有自己搞不定的男人!
辛莽又如何?他难道不是男的吗?
岂料,辛莽嫌恶地掀眸,眉目森然地冷笑,“呵,能屈能伸的倒是一点儿不含糊,只可惜,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
女人惊呆了,虽然她自己离死不远了,但没想到竟然临死之前还能吃到这么个惊天大瓜!
“就算我对女人感兴趣,就你这样的,我特么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辛莽话音刚落,地下室的门便开了。
顾听潮、慕轻棠和冷卓尔,三人走进来。
“你可来了,这破地方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走了!”
辛莽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却被顾听潮一把拉住。
“等等。”
“干屁,你都有慕小姐陪了,怎么着,还舍不得我啊?”辛莽没个正形地嘲弄,金丝眼镜后一双冷厉的眸邪气得很。
“谢谢你,辛莽。有空我请你吃饭。”
顾听潮这句谢谢,是真的发自肺腑的真诚,给辛莽一个帮他跑腿的人都整不好意思了。
好家伙,难怪慕轻棠这么清高孤傲的女人这么多年都为他魂牵梦萦,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都有点儿遭不住了。
“嗤,快滚吧别烦我了,我稀罕你那一顿饭?走了!”
辛莽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地走了。八壹中文網
慕轻棠回望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扬。
那女人一见顾听潮和冷卓尔,登时吓得脸色煞白如纸,喉咙像灌了水泥!
“就是你,陷害了我弟弟?”
冷卓尔一步步逼近她,眼神阴冷凌人,她连躲都没地方躲。
“我……我没有……没有陷害……我们是一拍即合……啊!!”
咣当一声——!
冷卓尔一怒之下,竟然将这个女人,连同她屁股下面的椅子,一脚踹翻了出去!
慕轻棠吓了一跳,连同顾听潮也是大惊失色!
他认识冷卓尔都多少年了,快二十年了,这还是头一次见这个姐姐如此大发雷霆!
“啊啊!!”女人痛苦地哀嚎着。
“一拍即合?跟你这种烂货色?”
冷卓尔寒声一笑,“就你这种女人,平时我弟弟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别恬不知耻了!”
慕轻棠忙上前拉住她,轻声在她耳畔道,“卓尔,冷静,她背后一定有资助她的人。我们要做的不是拿她泄愤,而是以她为突破口,查出到底是谁,指使她陷害冷少,离间冷少和听澜的感情。”
冷卓尔死死攥着拳,往后退了两步。
“小姐,你自己对冷少用过什么,你心里有数。冷少分明不是自愿的,而是你,在他的酒里下了致幻药物,才导致他那晚对你那么配合。这些,我们都心知肚明。”
果然,慕轻棠这番话说完,女人的神色渐渐僵硬了。
“我知道,光脚不怕穿鞋的,你既然敢做出这种事,就说明你已经对名声不在乎了。可我想,你年纪轻轻,应该不会想自己的后半生,都在牢里暗无天日地度过吧?”
“坐、坐牢?!呵呵……你当我不懂法吗?我犯的事儿撑死拘个十几天就出来了,你别吓唬我读书少!”女人伸着脖子,很有些不服气。
“的确,如果单单只是下药,拍照,毁坏她人名誉,这些就算一齐罚下去,一两年你也就出来了。”
慕轻棠神色骤冷,阴沉沉地看着她,“但,你给冷少用的是什么药,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