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道这边,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入住的地方。
“喂,前园,刚刚比赛完,来看录像带吧。”
但那个背影只是挥挥手。
“别叫他了,今天他也只出场了两局而已,大概不怎么累吧。”
另外的人拉住了一开始说话的人,“如果不让他发泄下,估计会很难受吧。”
前园在假期期间擅自修改自己的打击动作,导致整个节奏乱套,现在正被雪藏,今天的这场比赛也是,只在后面登场。
“说的也是,那我们去看吧。”
一群人又一起去了餐厅,回播起春甲巨魔大的几场比赛。
另一头,两个捕手和四个投手集聚在御幸的房间里。
“监督是怎么和你说的?”在一切讨论开始之前,高之野最好奇的是监督的看法。
御幸点点头,“看起来会是持久战。”
他看到高之野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又转向剩下的投手进行解释:“今年我们的打线强度老实说并不如去年,要攻破巨魔大的本乡,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下川上前辈就明白了,“所以说,在那之前,投手阵一定要顶住对方的压力,不能掉分。”
“哟西,我知道了,就交给我吧!”荣纯听到这里终于找到了可以发言的地方。
“我也一样。”降谷快变成荣纯的跟屁虫了,一般不怎么明白发生何事时,总会有荣纯先问,所以他已经习惯性跟在荣纯后面说话了。
“哎——”高之野叹了一口气,“御幸前辈,你也已经对上他好几回了,怎么样,有把握吗?”
御幸推了推眼镜,并没有回答,但这个表现已经算是回答。
“151公里的直球,加上下坠幅度极大的指叉球,这两个合在一起,就已经非常难打了。”小野回忆着那个指叉球,仅是回忆,背后就发毛了。
在打者笃定直球,挥出棒子的时候,那颗白球调转方向,一头往下栽去。
就算能调整打击姿势,也无法跟上。
“嘛,都已经到这里了,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了。”御幸沉吟一会儿再度开口。
高之野有所会意,“所以,今天把投手们都叫过来,是。。”
“是的,到时候,继投的时机和投手的衔接就非常重要了,和打出分数一样重要。”各位投手都没有发声,大家打了这么多比赛,也看了这么多比赛,知道这意味着延长赛的到来。
“不不,不要这么悲观,说不定反而会很快结束。真的不行,就让我泽村荣纯先上,我来吃掉多的局数。”
高之野摸了摸毛茸茸的狗头,心里有了想法,“抛开本乡不说,巨魔大其他的替补投手,综合实力并没有高多少,也许利用好我们的投手阵,会是一个破局的方法。”
别的不说,青道的投手阵里有一个豪速球投手、一个侧投还有一个怪癖左投,就投手的丰富程度来看,还是青道赢了。
大家都默不作声的点头,一种大战在即的紧迫感和硝烟味慢慢弥漫开来。
三楼是围在一起的投捕们,二楼餐厅虚掩的门里,传来很多人的讨论声,楼下公园里,前园等人已经开始落汗。
落合教练一路逛过来,发现所有的球员都已经迅速脱离刚刚的胜利,投入到了下一场比赛的准备中。
“真是让人吃惊的队伍啊。”即使已经来到这个球队有小半年了,他还是会时不时的发出感叹。
不过偏过头,他还是会挑刺,“片冈监督,就这样放任球员们自发行动真的好吗?”
情绪像是传染病,快乐会传递,但是焦虑也会同步扩散,尤其对方还是那个踩着青道上去两次的巨魔大。
“没关系,只要主要的声音是理智的,那么慢慢就会将讨论的风向扭转过来。我们作为教育者,很多时候要相信学生自己的力量。”片冈监督并不是毫无准备,从他选择队长和副队长的决定就可以看出。
前园是从二军升上来的,在一般球员中声望很高,且本身是一个非常勤奋的人,有这样的人带动,那些天赋普通的学生会跟着一起。
仓持作为去年就入选一军的成员,胆大心细,可以团结原一军的人。
剩下御幸,这个更好理解了,作为队伍的中心,引导整个球场的动向,管理整个投手阵,聪明的大脑和出色的表现,就是大家前进的道标。
有这么几个人在队伍中作为领导者,选手们会自发的跟随上去。
片冈监督也就避免了所有事情都通知到个人,只需要将重点的信息同步给带队的几个人,他们就会自己内部消化这些事情。
‘教育者吗?’落合教练表示自己已经听麻了,但是这个词语太过伟光正,他还无法反驳,‘似乎也还不错?’
毕竟这么半年跟下来,在队伍里充分观察后,他的屁.股开始慢慢跑位。
‘额。。’落合轻轻抖动一下,觉得恶寒突袭心头。
按着既定的步伐,两队都紧锣密鼓的做着最后的准备,甚至有点大决赛的意味。
包括纸媒和电视,到处都在为这场比赛造势,佐佐木爷爷照例打电话说要到场,高之野在电话这头有点担心,老人的高血压到时候犯了怎么办。
不过媒体们用的词汇,真的是让他又哭笑不得了,简直就像是去年夏天的翻版plus。
“因缘的再会。”
“宿命的敌人。”
“延续到今日的决战。”
“春甲两大夺冠热门,提前会面,有一方势必折戟沉沙。”
要不是因为这是青道自己的比赛,高之野说不准也要被这个噱头给吸引得关注两下。
一天两晚,再睁开眼,已是准决赛的那天。
3月28日,天上的太阳一动不动,直照着人间。
上午10点半,两队已经到达球场,热身也开始了。
余光中,高之野瞥见对面一个人同样走出来,两人遥遥的对视了一秒,又迅速同时分开。
这时候,呼吸着早上燥热的空气,在两边投手的心中,都升起了一个想法,‘这里就是最后了。’
如果在这里不战胜对方,就无法抵达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