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平开车送温玖轻到了温家。
天已经黑了,温家别墅灯火通明。一下车,温玖轻便注意到了花园里的大灯,昏黄色的灯光,让温玖轻想起以前小时候,在温家度过的时光。
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全是痛苦的,也有快乐的。
如果不是后来温家人做得太绝,让她彻底伤透了心,彻底意识到他们从始至终没有将她当成家人过,今天她也不至于这么绝情。
在温家人的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佣人,是陪在公主身边的小丫鬟,可以随意大妈。
她在温家的地位,连个佣人都不如,连佣人都能随意使唤她。
“玖轻,你还好吗?”安黎平见温玖轻一直看着温家别墅,眸底如粘稠的夜色一般,情绪看着有些不对劲,不由担忧地问道。
温玖轻摇了摇头,“我没事。我们进去吧。”
“好。”安黎平陪着她一起进去。
管家远远便看到温玖轻的身影,转身进屋去告诉温雄锡。
温雄锡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算去门口迎接温玖轻。
杜萍皱眉道:“何必这样讨好她?她能不能嫁入商家还不一定呢,以前在我们满前卑躬屈膝的,现在看她神气的样子!”
“在温氏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你都给我管好自己!”温雄锡沉着脸,又看向温诗柔,“还有你!尽量被跟温玖轻起冲突,一切都等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温诗柔咬紧牙关,“爸您可真是能伸能屈,您就这么笃定她会帮我们吗?万一她不帮呢?”
“我是为了我们温家,温氏如果倒下了,你们就别想再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了!”温雄锡眉头紧皱。
家里两个女人不参与公司的事情,不知道公司的问题已经严峻到什么程度,但温雄锡可是一清二楚。
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在温玖轻身上了,所以绝对不能失败。
温玖轻已经跟安黎平一起走进大厅了,怕有诈,她进来的时候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玖轻,你来了。”温雄锡看到温玖轻,瞬间变了一张脸,笑着说:“来,先坐。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安黎平身上。
温玖轻淡声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我过来的,是值得信任的朋友。”
不想跟他们说太多废话,温玖轻坐下之后,直接道:“我已经过来了,现在可以把我的身世告诉我了吧?”
“当然,让你过来,就是为了跟你谈这件事。”温雄锡深吸了一口气,看了杜萍一眼。
虽然此刻杜萍心里觉得很憋屈,但在温玖轻来之前,她早就已经跟温雄锡商量好了说辞。
杜萍先开了口:“你知道,当初你是从孤儿院偷跑出来,流落街头,后来才被我跟诗柔捡回来的。但在你呗送去孤儿院之前,你是有父母的。”
“而且你的父亲,跟雄锡一起创下了如今的温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温玖轻眉头紧皱,“为何我没有关于这一段的记忆?”
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已经在温家了,当时她六岁。
是杜萍告诉她,她从孤儿院偷跑出来,后来被她捡回来的,但温玖轻实际上并没有这段记忆。
她只知道自己是个孤儿,知道自己不是杜萍和温雄锡亲生的。
从小她就意识到自己跟温诗柔的不同,因此一直小心摆正自己的地位,不敢去妄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如今他们却告诉她,她的父亲曾经跟温雄锡一起,创立了现在的温氏?
杜萍道:“你当时被我们捡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了,发了高烧,我将你带回来,请了家庭医生过来,但你当时烧得太厉害,已经昏迷了。”
“两天之后你醒了,大概是烧坏了脑子,没有了之前的记忆。”
温玖轻没有那些记忆,所以也不知道杜萍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对的。
她低头看着手机里,温雄锡发来的那张照片。
尽管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但照片里的这两个人,她打从心底觉得亲切。
温雄锡接着杜萍的话说:“当时公司刚刚起步,很忙碌,你父亲突然说有点事需要请两天假,我没多想就同意了。第二天,就传来他出车祸的噩耗。”
说到这里,温雄锡一脸哀伤,“你父母都在那场车祸中死了,公司的事情又多,我又要帮你父母料理身后事,乱成一团。后来我才知道,有个佣人趁乱将你抱走了,要卖给人贩子,你跑了出来,被好心人送到了孤儿院。”
温玖轻皱眉听着,觉得这话漏洞百出。
“当初你们把我捡回来的时候,难道没有认出我的身份吗?”
温雄锡摇头道:“我知道你父亲有个女儿,但是从未见过,他几乎没有带你和你母亲出来见过人,似乎不想过多曝光关于你们的一切,所以导致我一直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这个理由勉强能解释,温玖轻又问:“那你们后来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我们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知道的,我跟你妈去扫墓,碰见了以前你们家的老管家,他无意间提起这件事,我后来查了下,才知道原来你是余酒的女儿。”
“余酒?”温玖轻敏锐捕捉到了这个名字,“这是我父亲的名字吗?”
“没错,你父亲叫做余酒,而你的本命,叫做余音。”
温玖轻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办法接受,但这就是事实,你不信的话,我这里有一份调查出来的资料,你可以看看。”温雄锡将一份资料递给了温玖轻。
温玖轻接了过来,打开,将里面的资料拿出来,一张张看过去。
如果这些资料没有造假,根据资料显示,她应该就是余酒的女儿。
“公司是你爸爸留下的心血,可惜,我没能守护好,如今公司已经面临破产了。”温雄锡长叹了一口气。
温玖轻冷眼看着他,“所以,你告诉我的目的,是想让我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