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不是寻常人,生来就非同凡响,他就在玉虚宫修道。”
徐衡奕自说自话的道:“你初来京城可能不知道,关于我大哥的传言很多,有些传得十分离谱,你听过就行了,不必放在心里,等将来你见到我大哥了,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我大哥这会儿不在玉虚宫,咱们今天是无缘相见了,听说是外出采药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在那个深山老林里。”
没人知道徐衡亶现在身在何处。
谢姜是个例外。
不把徐衡亶远远引出京城,并且抹去他的一切踪迹,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她给徐太夫人下什么毒?她的计划又岂能如此顺利?
也不是非要给徐太夫人下毒不可,换条路子一点也不影响最终结果,她就是觉得魏国公府过得太舒坦。
魏国公府鸡飞狗跳永不得安宁她才能高兴。
徐衡奕领着谢姜避开烧香的人流,走入了一条绿树成荫的小道。
突然听到有女子的哭声传来。
徐衡奕和谢姜原本都没放在心上。
这世上每天都有人笑,也就每天都有人在哭。
直到隐约听到那女子说话,“……我娘她、真的快不行了,等不了,您知道徐天师去哪里了吗?我、我可以自己去寻……”
徐衡奕咦了一声,循声看了过去。
只见路边一棵古老松树底下,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正哭着哀求一个中年道士。
徐衡奕本该好奇看一眼就离开的,毕竟找他大哥看病的人每天都有,他们自家人还想找大哥救治祖母呢。
但看到立在身旁的谢姜,徐衡奕脚步一顿,还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中年道士显然是认识徐衡奕的,见徐衡奕特意过来询问,也就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原来小姑娘名叫伍红云,母亲周氏曾是徐衡亶的病人。
本来周氏的病再养一阵子也就好得差不多了,谁知前些日子小姑娘的父亲赌输了钱,回到家里找不到钱便把气都撒在了娘俩身上。
周氏为了保护红云被打得半死,她们没有钱请大夫买药,徐衡亶又正好离了京城,拖来拖去拖到现在快不行了。
徐衡奕解下腰间的钱袋,递给哭成泪人的红云,“快拿去请大夫。”
谁知红云只是摇头,“张道长给过我钱了,我也请了大夫,可他们说、他们说我娘的病拖得太久,他们救不了了。”
看着走投无路的伍红云,徐衡奕不免心生同情,尤其经历了祖母大病后,更是有些感同身受,于是将目光投向了谢姜,“母女俩也不容易,谢公子,要不麻烦请你……”
一般的大夫救不了,毒医总还是有办法的吧。
谢姜直接一脚踹过去。
徐衡奕冷不防摔得五体投地,整个人都懵了,然后便是大怒,哪有这样动不动就踹人的!
徐衡奕从地上蹿起来,对上谢姜的冷眼,一腔怒火瞬间化为心虚。
说好的来玉虚宫吃素斋,饭还没吃上,就让人去行医,好像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但听着伍红云绝望的哭声,徐衡奕也没法硬起心肠,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徐衡奕硬着头皮,“要不然吃了饭再……既然遇上了,就说明我们有缘,谢公子仁心妙手,就帮帮可怜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