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宴匆匆赶回了宁河县,公务在身,他也不能一直在京城逗留。
谢姜送给他的红薯还剩半篓,他先带走回去找老农试试,剩下的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等过几日谢姜的人到了京城,他还会再从宁河县赶回来。
徐太夫人病倒这段时日,他常往返宁河和京城,来回跑也早就已经习惯。
徐衡宴人虽然不在魏国公府,但他的世安院这回却没有如往常,他不在府里的时候那样安静。
因为谢姜搬进了世安院。
主要是谢姜看上了世安院的小厨房。
魏国公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徐衡宴居然让人住进世安院,还是在他不在的时候。
开天辟地头一遭。
如此一来世安院可就热闹了,徐衡奕天天黏着谢姜就不必说了,夏泽世也天天跑过来蹭饭。
谢姜当然不可能每天亲自下厨,最多她出调料并顺手指点两个厨子,味道虽然不如自己做的也还凑合。
这天晚上吃的是烤羊排,谢姜演示了一遍就丢给了两个厨子,烧烤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只不过他们没有用过这么多调料。
这两天谢姜大发慈悲没有去易砚亘那。
没什么原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徐太夫人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好,每天行针的时间也随之减少,这天早早为太夫人行完针,谢姜和徐衡奕就出发去伍家复诊。
谢姜和徐衡奕到的时候,就见周氏坐在门槛上抹泪,伍红云却不见了人影。
“怎么回事?小红云呢?”
周氏不到四十的年纪,头发却花白了大半,看起来比前两天更憔悴,见了谢姜和徐衡奕,泣不成声,“是伍老三,伍老三回来了,他把红云卖了。”
徐衡奕一时没反应过来,“卖了?卖了是什么意思?”
“都是我没用,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啊,昨天傍晚他突然跑回来,拉了红云就走,说是把红云卖给大户人家做使唤丫鬟……说什么大户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娘俩有手有脚就是饿肚子也不怕……使唤丫鬟哪是那么好做的,大户人家的奴婢连猪狗都不如,人家说打死就打死……我的红云,我的红云可怎么办……”
周氏的嗓子早已哭哑,听的人心里跟着难受。
徐衡奕大怒,但也只能一拳头捶在自己巴掌上,“这个畜生!他把红云卖哪去了?”
周氏哭着摇头,声音里透着绝望,“我也不晓得,他拉了红云就走,我追不上……呜呜,都是我没用,我没用啊……”
“他又打你了?”谢姜来到周氏面前,蹲下看着她的腿,骨头都变形了,都不用上手,就知道是骨折了。
所以红云被带走她才追不上。
她的头发里也渗着血,估计是阻拦吴老三时,又被狠狠打了一顿。
她追不上不光是被打断了腿,还被打了头被打晕了过去。
徐衡奕现在只想将伍老三捉了乱棍打死。
谢姜吩咐一山,“去请个大夫。”然后径直往外走。
徐衡奕见状追上去,“你不给周氏治了?”
谢姜道:“骨折和轻微脑震荡,寻常的大夫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除非伍红云平安回来,否则也是白费功夫。”
徐衡奕想想是这么个道理,让一山照办,另外吩咐一水,“去查伍老三把红云卖哪去了。”
一山和一水各自办事去。
徐衡奕与谢姜上了马,徐衡奕问:“那咱们现在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