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两位大厨的发挥了。”谢姜回头朝厨房里道了句,“又有厚脸皮的来蹭饭了,记得份量大点用盆装。”
大厨甲回了一句,“哎!”
夏泽世有亿点点脸红,“用、用盆,是不是夸张了点?”
“对你和你的饭友都有点信心。”谢姜说到饭友的时候,眼风往徐衡奕那边扫了一下。
徐衡奕无所谓形象如何,吃到嘴里的才是实在的。
饭菜做好后,让人叫了徐衡宴过来一起。
徐衡宴现在也对谢姜的饭菜充满了期待,不管是不是她亲自下厨做的,哪怕她只是在一旁动动嘴皮子,再经府里的厨子做出来的也是无上美味。
今天的饭菜全都偏清淡。
夏泽世和徐衡奕见了还有些失望。
他们俩现在都是狂热嗜辣的人。
恨不得吃什么都先泼一碗辣子红油进去。
“你带的辣椒用完了?”
“我是病人,要饮食清淡。”
“我们吃辣的,你吃清淡就行,互不影响。”
谢姜:“腻我眼睛了。”
夏泽世:她霸道她有理。
徐衡奕尝了两道菜,发现虽然没有辣味儿,但是滋味也很不错。
本来就是谢姜为自己准备的晚餐,他们不过是顺道蹭饭的,谢姜这家伙总不可能会委屈自己。
比自家府里做的好吃。
外面也吃不到这样的口感。
也算稍微弥补了一下没有放辣的遗憾。
不过还是不能抵消他想吃辣的心。
“二哥,让你们宁河县都种上辣椒吧?还有咱们家庄子里,也都种点辣椒。”
只要让辣椒这种下饭神器在大予境内遍地开花。
他以后就不用担心会断了辣椒吃。
“可以。”徐衡宴很干脆的表示赞同。
今晚的饭菜出乎意料竟十分合他的口味。
徐衡宴没忍住又多喝了一碗汤。
他觉得辣椒的滋味还不错,但远不像徐衡奕他们上瘾。
不过既然五殿下和徐衡奕都喜欢,那应该喜欢辣椒的人会有很多。
推广开来绝不是坏事。
至少父亲和二叔如果尝过用辣子做过的菜,肯定会跟五殿下和徐衡奕一样对辣上瘾。
听他们谈论种辣椒,谢姜就看向徐衡宴,“对了徐世子,红薯育苗的事情如何了?”
提及此,徐衡宴眼里有了笑意,“很顺利,邱刚他们几个很能干。”
“能帮得上忙就行。”谢姜点点头,“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等你们种过一回,就知道多简单。”
一开始从谢姜这里只了解个大概。
这些时日从邱刚他们口中,才更具体的了解到了关于南洋那边,红薯的种植和普及的情况。
她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她一定不知道他心里有多激动。
对红薯了解的越多徐衡宴越是激动得难以自持。
谢姜忍不住多看了徐衡宴几眼。
平时永远一副严肃面孔,乍然见他笑起来,真是叫人挪不开眼。
夏泽世和徐衡奕也觉得稀奇得不得了。
种个地就能让徐衡宴如此高兴?
“我怎么出的大理寺监牢我都没印象了,一点都想不起来。”谢姜眼里染上点点星光,“听说是徐世子特意赶回来救的我,我真是太感动了。”
徐衡奕差点喷饭。
谢姜的性子难道不应该说——给你一个帮助本大爷的机会,还不快说是你的荣幸!
她居然还会感动呢。
多稀奇。
“陛下不会让靖海侯的后人死在大理寺监牢,放你出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就连邱刚他们听到你入狱也并不见如何着急。”
可见她是有恃无恐。
她在下定决心要与南雄侯府为敌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吧?
邱刚他们亦无所畏惧。
徐衡宴又岂会在这件事情上邀功。
谢姜拧了拧眉头,然后叹了口气。
这帮傻二缺,装都不会装!
大概在他们心目中,她一直是个巨人,巨人是不会倒下的。
借他们一个脑子,他们都想象不出来,她软弱的样子。
徐衡宴继续道:“而且陛下对红薯的产量,也抱有很高的期待。”
红薯也是她的护身符之一。
谢姜不由分说把这份功劳硬塞给他,“若不是你求来了陛下手谕,我哪能这么快就从大理寺监牢出来,说不定这会儿病得更重了。”
徐衡奕使劲点头,二哥的功劳最大!
夏泽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徐世子刚说谢姜是谁的后人来着,“靖海侯是我知道的那个靖海侯吗?谢姜你是靖海侯谢才谨的后人?”
如果谢姜当真是靖海侯的后人,那她是个狠人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祖传的狠呀。
谢姜就把之前给易砚亘的那一套说辞照搬了一遍。
徐衡奕有些兴奋道:“那就是说,你以后会留在京城,不会走了是吧?”
谢姜道:“看情况吧。”
夏泽世和徐衡奕都很高兴。
不用担心谢姜回蓝雍之后没地方蹭饭了!
广白突然急匆匆跑进来,“黔国公打上门了!”
“啥?”徐衡奕有点懵逼。
徐衡宴闻言有些头痛,视线从谢姜脸上一扫而过,然后就放下碗筷站起身,对徐衡奕三人道:“你们继续吃吧,我去看看。”
目送徐衡宴离开,徐衡奕使劲吞了吞口水,这炮仗又被什么点燃了,打上门可还行?
夏泽世可没忘徐衡宴离开前,下意识的看向谢姜的那一眼,“不会是因为谢姜的事情吧?”
谢姜眼睛亮亮的充满好奇,“就是那个连陛下都敢骂的黔国公岳嵘?”
夏泽世点头,“对,你也听说黔国公的名头?”
“大予朝堂上的著名骂神嘛。”也是一直以来,都坚定护着定国公府的人。
中气十足的骂声隔了大老远就传了过来。
夏泽世和徐衡奕胃口再好也吃不下了。
见谢姜往外走,徐衡奕忙问,“你干什么去?”
他害怕谢姜上去就给黔国公一脚。
“近距离围观一下著名骂神。”谢姜的背影看起来可欢快了。
“咱们也去!”
徐衡奕主要是害怕,黔国公可不是乐安县主,也不是路宝邡之流,真的打不得。
书房里,黔国公岳嵘指着徐衡宴的鼻子破口大骂。
往日煊赫的南雄侯府已经化作一片焦土。
南雄侯府的男丁有的被生生气死,有的被活活吓死,有的被魔化的暴民一圈圈砸成泥!
女眷中有勇气一点的,早早就自尽了。
其余的免不了被猥亵的命运。
如果说南雄侯府路氏是罪有应得,那蔓延至全城的人性丑恶之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