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摆上桌。
阮子集再也不敢分心琢磨别的了。
五殿下和徐老三抢起食来比饿了三天的猪还凶残!
一个皇子一个国公府少爷,这吃相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昨天早上那一桌,有好几样让阮子集念念不忘,本想今天再尝尝,谁知满满一桌竟没有重样的。
“你们蓝雍的饭食都那么好吃吗?”在饮食一道上,蓝雍已经超出大予这么远了吗?
显然徐衡奕就是这样认为的,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道:“我想出海,我想去蓝雍。”
他对蓝雍好奇得不得了,觉得蓝雍肯定是个、是个……
徐衡奕形容不出来,就觉得肯定跟大予不一样,是个非常好的地方。
谢姜道:“吃饭就吃饭,哪来那么多话,赶紧吃,吃完了都早点上路。”
徐衡奕瞪着眼差点被噎着,什么叫吃完了早点上路?这话听着他有点儿害怕呀。
夏泽世嘴巴塞得鼓鼓的没敢往下咽,表情惊悚眼神呆滞的望着满桌早餐。
一个不爽就给他们下毒这种事,一般人是干不出来,但是谢狼灭绝对做得出来的呀。
说不定还能就着他们满地打滚的画面下饭,平时饭量不大的谢狼灭,看着他们死得这么惨没准儿还能多吃两口?
“想什么呢?我是说让你们吃完早点回京。”谢姜道。
一个个脑子不怎么好使,脑细胞倒是挺活跃。
哦哦,没下毒就好。
夏泽世放心的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阮子集十分鄙夷这俩怂货,怕被毒死就不要来蹭饭啊。
徐衡奕埋怨谢姜,“你就这么不欢迎我们,天天催我们回京。”
谢姜道:“你们不是还要上学吗?我是关心你们。”
阮子集嗤笑道:“徐老三就是去国子监混日子的,那叫什么学业。”
徐衡奕大怒,“那也比你整日胡混强!”
夏泽世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不要搭理阮子集就是了,是这一桌早餐不好吃吗?
徐衡奕马上醒悟过来,阮子集是故意激怒他!
刚才那碟子里的最后一块,阮子集趁他不注意抢走了!
为了口吃的不择手段!不要脸!
吃完饭谢姜赶他们走,徐衡奕纹丝不动,“我先不回京了,我二哥伤还没好,我在宁河再多待几天。”
谢姜道:“你待在宁河做什么,你能帮你二哥治伤?”
“我帮我祖母和大伯母看着我二哥呀,我大伯母要管家理事走不开,我祖母年纪大了不好长途奔劳,我就是我祖母和我大伯母的眼睛。”
“你昨天跟在我身边做了一天的跟屁虫,今天一大早又跑到我这儿蹭吃蹭喝,你说你是你祖母和你大伯母的眼睛?你敢说你上回见到徐衡宴是什么时候吗?”
“我、我二哥不是太忙了嘛,每天早出晚归找不着人,每次我从客栈去县衙,我二哥都已经出去了,住客栈真是不方便。”
徐衡奕用幽怨的眼神瞅谢姜,谢姜要是同意他住进来,那他离客栈不就很近了吗,去看他二哥也很方便呀。
谢姜并不理会他的明示,“徐衡宴又不是天天出门。”
徐衡奕道:“他在县衙的时候要处理公务,我也不好去打搅他呀,谢姜你下次去见我二哥,顺带把我也捎上呗,那我不就可以见着我二哥了。”
谢姜道:“你祖母和你大伯母有你这双眼睛还不如没有。”
徐衡奕表示不服,说得他好像一点用都没有,“我虽然不能时刻盯着我二哥,但我就在宁河待着,离我二哥这么近,知道我二哥身的体好好的,我祖母和大伯母才能安心啊。”
“而且我觉得她们派我来宁河,主要也不是为了盯着我二哥的伤,我二哥的伤有沈姑娘盯着呢,我负责盯我二哥和沈姑娘的进展。”
她祖母和大伯母除了二哥的身体,最关心的就是二哥和沈姑娘的婚事啊,“所以我还得在宁河多待些时日。”
阮子集对谢姜道:“我也还要多待些时日。”
他不用上学,也没有领什么差事,他是自由身。
谢姜看向夏泽世。
夏泽世有几分黯然道:“我不能多待了,我明天就要回京了。”
他没有阮子集那么自由,也不像徐衡奕有逗留的借口,他已经出来好些日子了,徐世子和谢姜也都平安归来,他再不回京都说不过去。
谢姜在院子里稍坐了会儿,打了个哈欠就回屋补觉了。
留下三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五殿下,阮小侯爷,徐三少爷,公子要休息了,三位不如去别的地方坐坐?”
何姑姑客客气气将三人请离,随便他们是去前院还是旁边的小院子里,只要别打搅公子休息就行。
阮子集还没待够,“谢公子要睡多久?”
何姑姑道:“三位中午可以过来吃饭。”
有了这句话徐衡奕和夏泽世就放心的离开了。
阮子集在院门外徘徊了会儿,想着谢公子身上有伤,估计不会那么快醒,这才恋恋不舍的从谢宅出去。
中午三人准时在过来跟谢姜一块吃了午饭,徐衡奕想起了他二哥近来十分关心的红薯,就叫谢姜带着他们到田间地头去见识一下。
扦插的红薯苗都已经成活,谢姜领着三人到了地里的时候,正遇上老农们在泼粪水。
“好臭,这是在做什么?”
从小生长在京城膏梁之地,花团锦簇之中的三人,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一靠近就纷纷捂住了口鼻。
而且越靠近气味就越浓郁!
谢姜道:“施肥啊。”
徐衡奕拧着眉头道:“施肥为什么这么臭?”
谢姜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以为施的是什么肥?”
徐衡奕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不会是那什么吧……”
阮子集道:“肯定是咯。”
施个肥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谢姜走到地头蹲下来,伸手摸了摸水灵灵的红薯叶。
徐衡奕惊呼,“你还摸!浇了粪了你还……你别啊……”手还要不要了!
一个老农挑着粪水经过,“还没浇到这边来呢,这位小少爷不必担心。”
徐衡奕:谁知道之前浇没浇过啊!
走进了才瞧见是谢姜,老农一边走一边打招呼,“原来是谢公子过来了啊,听说您遇上黄兰山盗匪,还受伤了要不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