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奕听得一震,“谁啊上门送人头?狗命不想要了?”
聂通道:“就昨晚那个输得底裤都不剩,最后光屁股跑回去的那个……”
“你是说郝玮啊?他还敢出门?哈哈哈哈……”
徐衡奕想起昨晚的情形,就忍不住大笑起来,“昨晚半个京城的人,都看到他的光屁股了,他还好意思出来现眼……”
“你确定郝玮是打上门来的?郝玮不是还欠你家公子三千两吗,他是不是怕你们上门要债,所以才急急忙忙把欠的钱送上门?”
夏泽世怀疑聂通是不是搞错了。
谢姜的凶名还有人不知道吗?郝玮是失心疯了吗敢打上门?
夏泽世已经收拾好情绪,迅速从失落中走出来,父皇忽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被忽视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不用担心被训斥。
聂通道:“这种事情小的怎么会搞错,姓郝的带了二三十号人,带着家伙在门口大放厥词,叫我家公子出门受死呢。”
郝玮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上门报仇,不仅仅是因为昨晚大街上遛鸟之仇,主要是因为公子睡了郝玮的心上人。
五殿下和徐三少爷从前太自律了,从未混迹过花街柳巷可能不知道,群芳阁柳莺莺是郝玮的心头好,郝玮花费高价包了柳莺莺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又有一个月。
并在嫖圈放言谁也不许动柳莺莺。
嫖圈的人也大多愿意给郝家四少爷这个面子。
柳莺莺是群芳阁的花魁,又不是整个京都的花魁。
比柳莺莺出色的青楼女子多得是,没了柳莺莺还有杨莺莺黄莺莺。
按理说柳莺莺被郝玮包了,在这一个月期间,是不能接待别的客人的。
但他家公子以理服人啊,啊不是,他家公子是以钱服人。
郝玮花了多少银子包的柳莺莺一个月呀?
才五百两啊?
柳莺莺这样的美人值得更好的呀。
他家公子出一千两,也不用一个月了,就一个晚上。
谁能拒绝得了?!
是群芳阁的老鸨子能拒绝得了,还是柳莺莺本人能拒绝得了?
只看他家公子的脸也拒绝不了啊。
再说郝四少爷满京城的遛鸟呢,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光顾群芳阁。
至于事后郝四少爷会生气?
怎么难道郝四少爷一个大老爷们,还好意思对女人发脾气是咋滴?
谁绿了他找谁啊!
夏泽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座宅子并不大,他们在后园里,也能听得到砸门声。
“郝玮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他还想动真格是怎么滴!”
徐衡奕听着持续不断的动静,一下子站了起来。
愿赌服输!光屁股虽然很丢人,但是带着人打上门,这是要干啥?拼个你死我活吗!
跟谢姜硬拼的向来只有一个结果。
谢姜放下茶盏,起身对聂通道:“他既然要进来,你们就让他进好了,大门不无辜吗?”
“好嘞!”
聂通知道该怎么做了,一蹦而起,然后就跑得不见人影。
谢姜不慌不忙往前院去。
夏泽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他其实不太想凑这个热闹,他只想做个乖巧懂事的五皇子。
但是想到他昨夜去赌坊青楼,父皇问都没问一剧,那他凑巧凑个热闹又何妨呢?
夏泽世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些黯然。
徐衡奕凑到谢姜身旁叮嘱道:“既然郝玮这家伙非要送上门讨打,你暴打他一顿我是没有意见的,不过你让聂通他们下手别太狠啊,京都重地可不要闹出人命来。”
谢姜叹息道:“聂通他们下手狠不狠,取决于郝玮自己,不作就不会死。”说是这么说,但怎么可能不下狠手?
那她昨晚去赌场干什么?她喜欢赌场里的乌烟瘴气?还是真的喜欢花魁的床?
郝玮的人刀枪棍棒一起上,暴力破门,聂通叫人将门打开时,门已经摇摇欲坠了。
谢宅中人并不阻拦,将人全都放了进来,郝玮拿着剑走在前头。
“谢姜人呢!给我出来!”
等郝家所有人都进了院子,谢宅的守门人便哐当一下,将门关上并上了门栓。
郝家人回头瞧着,都有些惊疑不定。
郝玮并没有太在意,大门关了也好,省得谢姜头跑出去!
“谢姜你给老子出来受死!老子知道你在家!别缩头乌龟一样躲着!有种给老子出来!”
他一直派人在谢宅外面守着,谢姜一回来他就收到了消息,他知道谢姜这会儿就在家!
郝玮一声令下,“给我搜!”
“我当是谁呢这么大的威风?原来是郝家四少爷啊,郝四少爷屁股冷不冷?”郝家的家丁正要往后面去,谢姜便在此时走了出来,她盯着郝玮下半身看了看,“怎么穿着裤子就出门了?郝四少爷今天不裸奔了?”
谢姜打人专门打脸。
正要往后院冲的郝家下人顿住了脚,随着谢姜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往外走,郝家下人们畏惧地一步一步往后退。
别看姓谢的这位长得瘦瘦弱弱的,脸上也笑眯眯的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但不知为何他们打心底感到恐惧。
郝玮气得面色扭曲,“谢姜你他娘的欺人太甚,老子今天非得打得你满地找牙!”
夏泽世和徐衡奕听着谢姜的话都觉得太损了。
郝玮不要面子的吗?
谢姜觉得就这点程度算什么,她马上就告诉郝玮,顺便告诉夏泽世和徐衡奕,什么才叫欺人太甚。
“三千两银子带来了没有?我还得给群芳阁送去一千两,昨天晚上愉快得钱都忘了付,可不能叫莺莺姐姐误会我呀。”
“剩下的两千两还能用两天,加上昨晚从你手里赢的现钱,我还能在群芳阁快活四天,莺莺姐姐肯定还等着我呢,郝四少爷可别耽误我的好事。”
郝玮愤怒暴喝一声,手中寒光一山,朝谢姜迎面袭来。
郝家下人也纷纷护着自家四少爷,与将他们团团围住的谢宅中人打了起来。
夏泽世看出了点门道来,郝玮最生气的不是昨晚输掉了底裤,而是群芳阁的柳莺莺啊。
“郝玮和柳莺莺是……”
瞧见田康太抄着手站在一旁,并没有参与这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群殴,夏泽世便走过去小声问。
田康太道:“郝四少爷对外宣称,柳莺莺是他的女人,并花高价将人包了。”
夏泽世啊了一声恍然大悟。
难怪昨天三更半夜从赌场出来,到了青楼林立的玉池街的时候,谢公子无视许多拉客的女子,突然在群芳阁门前停了下来,还指着群芳阁一脸的高深莫测,说她感觉她的有缘人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