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金昊林惊得差点叫出来,谢姜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并将那只手硬塞进他嘴里。
望着裴彦愈发过分和逾矩的举动,金昊林咬着自己的拳头目瞪口呆。
韩昭和诸洲没忍住齐齐爆了一句粗口,那口吻怎么听都有些激动和幸灾乐祸。
尹柏轩激动不已赞叹道:“徐大小姐干得漂亮啊,裴夫人脑子进水不干人事,把自己侄女塞儿子房里,不让徐大小姐日子好过,徐大小姐便釜底抽薪,给裴夫人绣了一顶绿帽子。”
谢姜回头看了这小子一眼,这小子一顿推测猛如虎,结合事实竟还挺合情合理。
只因为他们瞧见裴彦的动手,并不是裴彦怒打徐大小姐。
只见裴彦的手落在了徐大小姐的脑后,大拇指轻轻蹭着徐大小姐的脸颊,而徐大小姐也并没有任何躲避的之举。
隔得太远听不见裴彦和徐大小姐说了什么,但裴彦的神态举动显然是在安慰徐大小姐,而徐大小姐望着裴彦的眼神也有几分依恋。
尹柏轩眼睛亮亮的望着谢姜,像只问主人讨肉包子的狗狗,“虽然没什么大场面的热闹看,但这一出转折也挺精彩的吧?”
谢姜点点头,“没白跑一趟。”
成熟稳重仪表堂堂的尚书大人,和才貌双绝高贵端庄的大小姐,这么一瞧竟然莫名觉得挺般配?
阮子集唯恐天下不乱的道:“咱们若是把这事儿捅出去,今天魏国公府可就热闹了。”魏国公府的热闹谁不想看!
诸洲跃跃欲试道:“那要捅出去吗?”
这件事如果捅出去那可不是一般的热闹,如日中天的魏国公府都会被扒下一层皮,裴彦青云直上的政治生涯也将宣告结束。
诸洲先是看向阮子集,只等着阮子集发话,想到谢姜也在场,便又马上看向谢姜。
金昊林几人也都兴奋地看向谢姜。
他们巴不得乱起来才好呢!
谢姜第一反应当然是捅出去,魏国公府大乱不是正合她意?
甚至这件事情捅出去之后对魏国公府的影响,都在她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对她接下来要做的事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弊。
可是抬头望向远方那道低垂着头,在裴彦面前才敢稍稍展露疲惫的单薄倩影,谢姜心中那点蠢蠢欲动瞬间瓦解。
谢姜伸手拉住恨不能扒开眼皮,兴致勃勃围观的金昊林的衣领子,一面往前走一面示意几人跟上。
阮子集几人在谢姜面前乖得,像是从小被谢姜驯大的狗子。
韩昭道:“要去叫人吗?抓个现成?”
谢姜却对几人道:“一会儿回到前院,将看到的都忘掉。”
“啊?”
“为什么?”
“不叫人了啊?”
“魏国公府顶多被人耻笑一阵子,裴彦也顶多在仕途上受些挫折,离开朝堂照样有一番广阔天地,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被遗忘,承担所有恶意的只有徐大小姐。”
“咱们为看热闹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大约不会超过三天,徐大小姐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尤其徐大小姐还是庶出,虽然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即便是庶出也同样尊贵,可跟徐氏一族的名声比,一个女子不过是一粒灰。
牺牲一粒尘灰又有谁会犹豫半分?
如果能沉重打击魏国公府,她也毫不犹豫,可惜徐大小姐并不够分量。
“呃……”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为了魏国公府和徐氏一族的体面,徐大小姐唯有一条去死的路可走。
每次一有这种事情发生,最后倒霉的一定是女子。
明明是裴夫人和裴子常欺人太甚,但不会有人关心徐大小姐的苦衷。
“徐大小姐人挺好的,小时候我贪玩在灯会上走丢了,还是她送我回家的。”
“那咱们就听谢公子的忘了。”韩昭只惋惜了片刻就扔到脑后,又不是寻不到别的乐子。
“谢公子说得对,没必要拿一个女子的悲剧结局,当作笑话看。”
没想到平时挺混账的东西,这时候也懂得怜悯身为女子的弱势,谢姜顺手摸摸尹柏轩的头。
尹柏轩满足得眼睛都迷上了。
阮子集迅速将自己的脑袋送到谢姜手边。
可惜谢姜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阮子集羡慕嫉妒恨得想把尹柏轩的狗头拧下来。
尹柏轩早已快乐得蹦蹦跳跳,跟随在谢姜身边继续卖乖了。
众人很顺利的回到前院,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
“你对魏国公府挺熟悉的呀?”谢姜看着领路的金昊林。
金昊林憨憨的道:“来过几次。”
“对这种通往后宅的小道这么熟只是来过几次?”
“我是说偷偷往后宅钻过几次。”金昊林露出小虎牙,这笑容让他看起来更憨实了。
“你们还对哪家比较熟?”
“也、也没几家。”
谢姜顺手逮了个小厮,问清楚了易砚亘所在,就与阮子集几人分开。
赵国公的小孙子高云蔚,拉了尹柏轩几人去魏国公府最高的行云阁扔石头,非要比出个胜负来不可。
诸洲跑了几步折回来问谢姜,“谢公子先前说过,轻重两物同时从高处丢下去,同时落地是真的?”
他们跟高云蔚一伙人堵了二百两银子呢。
谢姜点点头,“当然。”
诸洲道:“赢了钱我们请谢公子去玩儿,万一输了,南海侯府得给我们管几天饭。”
瞧把这小子给机灵的!
“滚!”
谢姜找到易砚亘时,发现徐衡宴和陆之恒也在,三人不知在谈什么。
谢姜穿越人群径自走过去,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三人同时停下交谈看过来。
徐衡宴笑着问,“不是叫你陪摄政王坐会儿,怎么不见人了?”
易砚亘只瞥了她一眼,便冷着脸别过头去,玩儿够了想起他来了!
当着徐衡宴的面不太好哄,一个不慎还容易翻车,谢姜决定先将这两人分开。
“逛了一圈听了好些热闹,似乎是徐大小姐那边有什么事,徐衡宴你要不要去看看?”
徐衡宴看到了从门口路过的广白,只探头看了一眼没敢进来打搅,事态并没有严重到需要他去处理。
不过想到裴家那些糟烂事,他过问一声也是理所应当。
“那你替我好好招待摄政王,不要再自己偷偷溜出去玩了。”徐衡宴面对着谢姜的时候,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起来。
易砚亘听了这话更不爽。
什么叫替他?
说得好像两个人亲密得不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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