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湘云一脸楚楚可怜模样,说得极是动情:“老爷息怒,并非妾身想让菲儿冒领了这份功劳,只是……欺君事大,老爷您也不想把咱们凤府的家丑对外宣扬,不是吗?”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飘来——
“爹爹,女儿也赞成二姨娘的话,欺君事大,家丑也不可外扬。”
开口说话的人是凤清欢。
她这一出声,不仅让凤五微惊,就连唐湘云也惊诧万分。
唐湘云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底,闪过一缕复杂异芒。
要知道皇上下旨要嘉奖的人是凤菲菲,按理说被抢了功劳的凤清欢,现在应该生气才对。
可此刻,凤清欢面色平静如水,无波无澜,不仅看不出半点生气,反而还附和着唐湘云的话,实在是让唐湘云琢磨不透这丫头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凤五的目光凝向凤清欢:“欢儿,为太子采药差点害得你连命都丢了,说什么爹也不能再让你二妹抢占了你的这份功劳。”
“清欢知道爹疼我,舍不得女儿受一丁点的委屈,不过事系凤家,清欢也希望爹爹能沉住气,莫让外人抓了把柄。”
眼下傲天动荡,朝野人心难测,凡事都要多加小心。
凤清欢那双聪慧冷冽的眸,再落到唐湘云的身上,淡淡道:“二姨娘莫要以为我是就此作罢,皇上的嘉奖二妹可以领,不过嘉奖什么却要由我来定。”
她这话一出,反倒让唐湘云落了心。
唐湘云摆出一副慈眉善目模样,和言细语:“都是一家人,大小姐有话尽管直言……”
凤清欢并不拐弯抹角:“等明日入了宫,皇上定然会询问二妹,需要什么嘉奖,我要二妹回复皇上,允许我可随时去宫中的藏书阁里看书。”
闻言,凤五眯眯眼,盯着凤清欢——
“欢儿,你也要进宫?”
从小到大,凤五极少让凤清欢抛头露面,即使是宫中盛宴,也无一例外。
凤清欢极是镇定,冷静点头:“女儿一直听说宫中的藏书阁里有许多奇书,期盼能有机会看上一眼,也算是无憾,望爹爹成全。”
唐湘云听着,不禁暗自腹诽:果然还是个书呆子。
凤五虽然心有不愿,可是凤清欢那双黑白分明的水眸,仿若透着无形的魔力,让他无法拒绝。
唐湘云没想到凤清欢的要求就这么简单,自然更是忙不迭的一口应下——
“一切都听大小姐的,我这就去流香阁细细交待下去,明日定然不会出差池。”
风五绷着脸,闷闷应了声,算是默许了。
唐湘云这会儿风风火火的离开,背影明显透着难以言喻的兴奋。
风清欢看在眼里,她当然清楚二姨娘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只不过,唐湘云母女打她们的小算盘,凤清欢心里也同样有自己的计划。
面对一下子看起来似是苍老了十岁的凤五,凤清欢轻声道:“爹,别难过了。”
风五欲言又止,抬起的手又落下,嘴角抽搐两下。
“爹就算把傲天大陆翻个底朝天,也一定会把那禽兽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