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大殿之内依然歌舞升平,莺红笙歌,美酒飘香。
风清欢刚迈入殿门,远远便看见了重伤初愈的太子南宫澈。
男人一袭白色锦袍,皎若明月,灼灼其华。
清冷的眼神里透着尊贵和威仪,哪怕是坐在人群不起眼的位置,也能让人第一眼就看见他。
风清欢的心口,仿若被细长的银针扎了下,深沉的痛。
只因她与南宫澈立有婚约,她早就从骨子里把这个男人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夫君,才会为了他连性命也不要,登峰攀崖为他采药。
此刻,陪伴在南宫澈身边的正是凤菲菲。
凤菲菲脸上挂着甜美温柔的笑,侍候着南宫澈用膳。
远远地,这画面映入凤清欢眼底,冷笑出声。
如果爱是卑怜下贱的不断讨好一个人,那这样的爱她不要也罢。
此次进宫,凤清欢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与太子解除婚约。
南宫澈优雅华贵的端坐在案几前,凤菲菲娇态毕露的一边斟茶夹杂,一边撒娇说着话。
向来清冷的太子殿下,嘴角上扬,心情看来很是愉悦。
“看来太子殿下身子恢复的不错,下个月初八的婚礼,还能如期举行吗?”
一袭白衣裙袂站立于他们的案几前,凤清欢唇角勾扬,这笑意却一丝未入眼底。
她直勾勾的盯着南宫澈,黑白分明的水眸深处,如同暗漩急流汹涌,要将人卷入其中。
南宫澈唇角的笑意收敛了净,眸光冰冷的望着凤清欢。
“你就这么急着想要嫁给本王吗?”
男人说话的同时,坐在一旁的凤菲菲的杏眸亦暗沉下去。
她轻声嗔:“大姐,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开口逼婚了?太子重伤初愈,自然是要多休养几个月,才……才经得起大婚之礼。”
凤清欢压根儿连正眼也未瞧凤菲菲,目光依然直勾勾盯着南宫澈。
“太子殿下,你我虽有婚约,但却无定情信物,清欢想借着今日难得的机会,向太子殿下讨要一件信物,若是太子应允,婚期便由你来定。如若拿不出,就得听我的,如何?”
南宫澈冷哼一声:“你想要什么宝贝,本宫赏你便是。”
凤清欢不疾不缓端起案几上的热茶,幽幽飘出一句:“龙鳞玉。臣女要太子贴身携带的那块龙鳞玉,做为定情信物。”
她这话一出,不仅仅南宫澈变了脸,就连凤菲菲的小脸也瞬间一阵红一阵白。
凤清欢话音刚落,突然手里一滑,一杯热茶不偏不倚的洒落在凤菲菲的衣襟口。
“啊——”
一杯滚烫的热水,让凤菲菲差点跳起来。
凤清欢倾身上前:“二妹你没事吧,我来帮你擦擦……”
她完全没有给凤菲菲拒绝的机会,手直接探进她的衣襟,一把攥出那块龙鳞玉佩。
大殿之内,周遭的目光早就被凤菲菲的尖叫声吸引而来。
凤清欢手里攥着龙鳞玉,一脸惊诧的望着南宫澈——
“这不是太子殿下的龙鳞玉吗?为何会在我二妹身上?”
她的声音听似不高,却足以让十丈开外的距离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