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凤五见女儿受侮,怒不可遏。
男人强忍着内伤,调息运用灵力,一挥袖袍,柔中带刚的银白气流直接将凤清欢从夜北冥的掌心卷出,稳稳落在了床边。
凤清欢小脸依然酡红一片。
风五因为运气急切,一阵剧烈咳嗽:“咳咳……”
“爹……”
“爹没事。你退到一边……”
凤五黑沉着脸,话是对凤清欢说的,可眼睛却直瞪着迎面而来的夜北冥。
夜北冥的剑眉星目之间,邪魅闪烁:“凤五将军用不着紧张,本王今晚并没有杀人的兴致。”
凤五冷哼一声:“冥王鬼鬼祟祟出现在这儿,偷听我们父女谈话,非君子所为。”
“何谓君子?东临皇授意让凤五将军试探本王的功底,难道就是君子所为?倘若本王的功力真的削弱,东临皇是不是就要派凤五将军前往西宁,商议讨伐我北冥的事宜了?你们这一个二个,张口闭口都是仁义道德、君子之道……”
夜北冥的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眼底的似笑非笑越发浓郁,瞳色成墨。
墨瞳如同晕染上一层令人看不清也摸不着的迷雾。
凤五眸底的惊诧显而易见,豹眸睁大:“你……”
仿若喉咙里卡住了一团棉花,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没说出来。
夜北冥唇角勾勒得更加深邃,孤傲不羁的眼神冷冷扫来,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本王为何会知道的一清二楚是吗?凤五将军活到这个年纪,难道没听过隔墙有耳吗?这世上压根儿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会儿,凤五已经渐缓冷静下来,锐利的眸光盯着夜北冥:“冥王今夜造访究竟所为何事?你就不妨直言吧。”
烛火将烬,光线陡然暗沉下来,映照着夜北冥的墨瞳更加深邃,唇角勾勒着嗜血的绯色。
“本王欣赏凤五将军,如是凤五将军能为我所用,必定似虎添翼,一统傲天将指日可待。”
他这话一出,凤五的脸色即刻便沉了下去。
“冥王的野心,整个傲天都看在眼里,老夫是绝不会为你效命的。”
夜北冥眯眯眼:“没关系,本王有的是耐性,我可以等……而且本王也相信,凤五将军终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
却不料,还没等凤五出言拒绝,凤清欢义愤填膺的怒声传来——
“夜北冥,想让你爹为你效命,本小姐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她直呼其名,凤五眸底闪过一丝异色。
夜北冥却慵懒的眯眯眼,淡淡徐徐:“本王的名讳……看来你是记住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邪魅里竟透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似十里清风,渲染在空气里。
凤五鹰眸一紧,似也从刚才的这番话里听出了端倪。
就在这时,夜北冥幽幽道:“时辰不早了,本王就不打扰凤将军休息,还有……欢儿。”
夜北冥额间的碎发遮住了氤氲的冷眸,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他的视线直盯着凤清欢。
凤清欢脸颊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再度灼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