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突如其来的肃然,让凤清欢疑惑抬眸,凝对上他的眼睛。
“凤九哥到底想问清欢什么?你但说不妨……”
凤九还未问话,反倒先红了脸,吱吱唔唔:“今日设下八卦乾坤阵的那位燕公子,提到的万坟谷的事儿……可否属实?”
虽然当时他被困在阵中,但燕子聿和夜北冥的那番对话,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凤清欢眼敛微垂,沉默不语,算是默应了他的话。
凤九的神色微有激动:“万坟谷欺负大小姐的人……真的是冥王?”
他大掌紧握成拳,骨节咯咯作响,这架势不难看出,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和夜北冥拼个你死我活。
凤清欢察觉到他的异样,一把攥紧他的左臂,冷静低沉道:“凤九哥,你别冲动,当心伤口再裂开。”
凤九的眸光充斥着阴鸷戾气,面色黑沉,紧咬着牙关。
凤清欢的小手攥得更紧了些:“凤九哥,我之所以不说,就是不想看着你和我爹送死,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这话出,凤九更是懊恼,一拳重重落在自己的胸口。
右臂刚包扎的伤口,隐约印透出殷红的血色。
凤清欢皱了皱眉头:“凤九哥,你这又是何苦?”
凤九的鹰眸泛着腥红,似是极力隐忍着情绪,凝着她一字一句——
“大小姐,凤九虽然不是冥王的对手,但既然知道是他欺负了大小姐,就绝不会坐视不理,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说完,凤九意欲挣脱风清欢的小手,却被她更牢的抱紧手臂。
凤清欢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急了,小脸紧皱成团:“凤九哥,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我此次前往北冥国做人质,是皇上的旨意,我爹现在人已经出发前往西宁,如果你我这边出什么差池,我也担心爹爹那边会生出事端。”
情急之下,她接着一口气把压藏在心底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倘若你现在一时冲动要杀冥王,反而被他取了性命又该如何?你若为清欢而死,清欢又有何颜面继续苟活于世?倘若你我二人出了事儿,爹爹必然不可能再助冥王一臂之力,到时他违抗了圣命,你又能否想像得到,会有什么后果?”
凤清欢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是掷地有声,句句都如同磐石,击落在凤九的心头。
向来冷静抑制力极强的凤九,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冒失。
不过想到冥王对凤清欢的伤害,他内心依然无法释怀,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凤清欢能够看得出凤九此刻已经冷静了许多,她也渐缓放柔了嗓音,继续道——
“清欢打小就知道凤九哥疼我,就像是我的亲哥哥,和爹爹一样都是清欢至亲的人。清欢平日也不擅言辞,从小到大也没对凤九哥说过一个谢字。但你是清欢心里在乎的人,我不想看见你和爹爹其中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她这番动情的话,确实触碰到了凤九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凤九的薄唇颤了颤:“大小姐……”
凤清欢恳求的眼神凝着他,无比认真:“凤九哥,冥王毁我清白,这个仇当然要报,但绝不是现在。”
凤九眸光挣扎,最终重重点下头,算是答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