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阁的厅堂里,凤清欢一边茗茶,一边等候仙药族大长老的到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眼看着天色愈来愈黑沉。
长廊外的八角宫灯,将一道黑影拉得欣长。
汉白玉镶嵌着夜明珠的墙壁,将整座流光阁照得通亮。
一道白色袍角划破门廓。
凤清欢顺着白色袍角朝上望,映入眼帘的白袍老者,满头银发白色胡须,道骨仙风。
白袍老者虽然年老,却健步如飞,姿态清高傲气。
眨眼的功夫,他已经走到了凤轻欢的面前。
那双苍劲的鹰目直勾勾盯着凤清欢的面相,眸底放光:“这位姑娘是纯阴之体?”
他开口的第一句,也同样惊到了凤清欢。
凤清欢心中暗道,仙药族的传人果然非同寻常,仅仅一眼便能看出她是纯阴之体。
当白袍长老的目光再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眉心微蹙——
“王上说凤姑娘身体抱恙,可依老夫看来,姑娘面相红润,气血旺盛,并无一丝病态。这不是让老夫白跑一趟吗?”
望闻问切,四诊四参。
身为仙药族的大长老,仅仅只看一眼,他便能得知此人是否身患隐疾。
看出白袍长老心有不悦,凤清欢主动起身,恭敬有礼的冲着老人家福身行了礼。
她此举,倒是惹得白袍长老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像这般温顺有礼又高雅的姑娘,在北冥国可不多见。
凤清欢轻柔的嗓音扬起:“大长老好眼力,清欢的身体确实无碍。不过……却有医理上的问题要向大长老讨教。”
白袍长老眸光微亮:“你一个小姑娘,也懂得医术?”
凤清欢依然客气有礼:“小女略懂一二。”
“哦?不知姑娘师出何门?老夫年过半百,还从未听说过东临国有什么出名的医门之家。”
白袍老头儿胡须微漾,语气有些调侃轻蔑。
区区东临国的人质,在仙药族面前也敢搬门弄斧,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凤清欢哪能听不出老人家轻蔑的口吻,依然不卑不亢,不愠不火。
“清欢师出无门,全是从书中自学。平日里炼药也全都是自己摸索,所以才会有不懂的问题要向大长老请教。”
她这番话,令白袍长老眸光一紧,半信半疑。
就算是仙药族的大长老,他自幼习医也是靠着师傅手把手的教,听说有人是靠看着医书自学,这倒是个奇才。
白袍长老一袭白袍不染纤尘,飘渺若仙。
他捋了把长长的白胡须,盯着凤清欢细细打量,若有所思。
“也罢。你倒是说说,遇到了什么费解的难题?”
凤清欢凝神,一脸认真的答:“小女日前读到一本医书,有关于蓝莲花的注解:‘花为引,茎作药,歃血种情’,其中那句‘歃血种情’实是令人费解,还望大长老点拨一二。”
她的话出,白袍长老顿时双目圆瞪,脱口而出:“你说的那本书……可是《神草志》?”
凤清欢水眸深处亦划过一抹异色,因为那本《神草志》来历不清,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故意略过了书名,却不想还是被仙药族的大长老一语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