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年前的达克斯侵略战役,摧毁的不单单只是达克斯公国一线警备队以及整个骑士团的意志,更多的是达克斯公爵抵抗魔族的信念,以及这无尽极东的黑夜所带给人们的无尽绝望。八一中文≥≧w≦w≤w<.﹤8≤1zw.com虽然魔族在侵略战之后,返回了大深渊没有再对达克斯进行进一步的摧毁,但,达克斯在那之后的1年内依旧维持着战后破败的模样,直到新一任的达克斯公爵李奥瑞克的上任,一切才又开始百废待兴,新的希望也种植进了人们脆弱的心灵。
但对于当时那些进行过‘恶魔契约’的人们来说,黑夜将永远都不会褪去。他们或为了生存,或为了利益,或为了所爱之人,但不管当初他们求所为何,如今都将成为他们死亡之时那座毫无意义的墓碑。面对重新振作起来的人们的唾弃,鄙视,厌恶,以及曾经相识之人,甚至是相爱之人的憎恶,这群契约者有的自杀,有的干脆投身魔族成为奴隶,更多的是流浪街头,成为随时可能爆的‘暴怒者’。
而今天,在艾伦和瑟希尔面前出现的这个流浪汉就是众多‘暴怒者’之一。因为无法忍受人们的眼光和自身的罪孽,所以爆出了内心的愤怒,想要摧毁一切的愤怒。在酒精的催化下,这种感觉变得更加膨胀,更加剧烈,仿佛再不摧毁眼前的一切,他的胸膛就可能随时被愤怒充斥到爆裂为止。
愤怒随着酒精的挥而渐渐平息,留下的仅仅只有男人惨白的面孔以及满地的残迹。
“我...我做了什么...我..唔唔...”
男人掩面哭泣起来,像个小孩般无助,一旁围观的人们唏嘘,感叹,咒骂,虽然小声,但在这安静的只剩哭声的大街上,是那么的清晰可闻。担心男人再度因为外界的刺激而愤怒,瑟希尔赶忙驱散了四周的人群,人们也因为事件被平息了,而都各自散了开去,那个仿佛封闭了整个空间的包围圈终于溃散,新鲜的空气逐渐涌入,吹散了浊气,也仿佛吹散了瑟希尔心中断剑的阴郁。
“好了,你不要再哭了,说到底你们都还是自作自受,都一把年纪了,应该要自己承担起自己曾今犯的错误,跟我回自卫队领罪吧。”
瑟希尔虽然话说的有些严重,但却没有像以往抓捕犯人那样,用铁链将他锁起,而只是捡起地上断成两节的长剑,重新插入剑鞘,然后用剑鞘戳了一下男人,示意他跟自己走。艾伦有些好奇的看着瑟希尔,女骑士,有胆识,有魄力,虽然剑术差了点,但却遮掩不了她的光芒,这就是曾经的贵族坎特拉家族现在的模样吗?艾伦不禁感慨,那些贵族中也不乏秉持正义之人,世事无绝对。正如父亲所说,这个世界上的正义是一个圈,你可能站在这个圈上不同的点,但围绕的中心却是不变的。可能各自的方式不同,定义不同,但最终所有追求正义脚步的人们的目的是相同的,那就是善心而战,存爱为友。
瑟希尔带着流浪汉来到艾伦的面前,身材高挑的瑟希尔和艾伦差不多高,但却像小女生般微红了脸,不知是因为先前的失利,还是因为艾伦太过俊美的模样。
“艾伦,对于你的帮助我再次表示感谢。”
瑟希尔礼貌的说道。
“你的伤要紧吗?”
艾伦看到瑟希尔红的手腕,一定是当时接住流浪汉板斧时候用力过猛造成的扭伤,想必应该挺疼的。出于骑士精神,艾伦不禁脱口而出。
“啊...没...没关系的,轻伤而已...。”
瑟希尔的脸更红了,但接下去生的情况让她更加意想不到。艾伦托起瑟希尔的手,从怀里取出一截绷带,温柔的替她包扎了起来,动作很快,也很轻,熟练的技术让瑟希尔不禁瞪大了眼睛,
“不,不用包扎了,回去冰敷一下就没事了。”
想要挣脱,却被艾伦看似轻柔的动作捏住了手心,
“别动,马上就好了,这个我很熟练的,安心。”
艾伦好听的声音此刻仿佛达克斯最美的星星照亮了瑟希尔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她根本就不是担心艾伦包扎技术不好,而是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孩握住自己的手,莫名的悸动和心跳,就好像进入战斗时候的感觉一样,但又有所不同,不同的是,此时此刻,这种兴奋的感觉,让她充满了愉悦,仿佛百花齐放,无数的春之精灵在她的头顶歌唱着。
见瑟希尔没回话,艾伦快的完成了包扎,
“很好,应急处理完毕!”
瑟希尔抬头遇见的是艾伦灿烂的微笑,和拔剑时候专注战斗的他完全不同,现在的艾伦更像是一个邻家男孩,阳光般的笑容,令瑟希尔迷了双眼。
“瑟希尔,你们会怎么处置这个人?”
艾伦问道。
“......当然是要把他关起来。”
瑟希尔知道,虽然自己并不想过度惩罚这个男人,但自卫队的处罚他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自己也不可能留他在这条街上,所以只能这样回答了。
“不可以放他一马吗?”
“什么?”
艾伦的话让瑟希尔很吃惊,一般这样的流浪汉,人们避之唯恐不及。艾伦的样子一看就是一名剑术师,这些与魔族打过交道的人,与艾伦这样的正义之士本就是互相敌对的存在,现在艾伦反而在为他求情,这不得不让瑟希尔刮目。
“虽然他突然狂是他的错,但你也应该知道,接受过‘恶魔契约’的人在如今的达克斯生存的难度会有多高。那些欺负他,令他狂的人是不是也应该负起责任来呢?”
周围的人群早已散去,所谓的驱使者也早已不见了踪影,瑟希尔将头捋到了耳后,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为了防止他再犯,我不能就这样留他在这里。正如你说的,那些怂恿他,欺负他的人也有错,但我没有权利把他们都抓起来,留下他只会增加他们彼此的伤害,也许跟我回去,对他反而是一件好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