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慕凝烟赶到祥宁宫的时候,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最里边是太医,稍外层是皇上以及各宫妃子,在外面就是小辈们了。大家都着急地等着太医的诊治结果,一个个的蹙着眉头,不敢作声。既然跟前儿的太子跟太子妃都来了,那么赫连澈是不是也在附近?慕凝烟一边这样想着,忍不住放眼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在找我吗?”
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杂着喜悦过后的得意。慕凝烟浅浅一笑,说道,“我本打算回去之后挑个时间去看你的,可是府上出了点儿事,如意被杖责二十,又耽搁了。”
“什么?如意那丫头被打了?被谁啊?”
赫连澈疑惑着,嘀咕道,“我记得那丫头挺机灵的,而且说不了话,应该不会得罪谁的。”
“被我打的。”
慕凝烟云淡风轻地说着。“你?”
赫连澈想了想,说道,“是不是萧伊又找你麻烦了?”
“反正憋在心里也不好受,倒不如说与你听。”
慕凝烟小声的叙述了那日发生的事情,在照顾如意的这段时间,她自己的手也是慢慢恢复中,只是被烫伤的水泡还没好,就被木刺磨破了,又没有悉心照顾,留下了疤痕。“你的手怎么了?”
赫连澈仔细盯着慕凝烟的伤痕,心中隐隐一疼,“让你嫁给赫连瑾,根本就是我赫连澈人生中最最错误的决定!”
她看着他难过得表情,心中却是微微一甜,袖口盖住了疤痕,大大咧咧的笑给他看,“都过去了!没事儿。”
赫连澈握着他的手,心疼的说道,“当时,是不是很疼?”
她老实的点点头,静静的说道,“不过疼着疼着,反而就不疼了。就好像被一根刺刺伤,任由它呆在伤口里,已经适应它的存在了,就不会痛,拔下的时候,反而是撕心裂肺的痛。”
“烟儿,是我不好!”
赫连澈内疚的说道。慕凝烟摇头,“赫连澈,你知道吗?因为我不在乎赫连瑾,所以无论萧伊怎么做,都不能伤及我心,只要心不死,皮囊又算得了什么?倒是你,你还需要斯坦国的解药,才能根治内伤。”
“虽然伤在你身,却是痛在我心!我比你自己还要在乎你!”
赫连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的伤不着急,传书给二哥,让他差人买了送来,也未尝不可。”
轻轻地,慕凝烟将手放在了赫连澈的胸口处。这一幕,不偏不倚,不早不晚,恰恰落入了赫连瑾的目中,为了按照慕凝烟说的,让她自在些,他刻意先来了祥宁宫,再让府上的奴才去通知她,因为长辈在,他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寻找,只得小幅度的扫视周围,看看她有没有来,好不容易才寻到她,就看到赫连澈将她的手,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胸口处,目光柔情似水,而慕凝烟的脸上,也多了些面对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羞涩,知足。他们相视而笑,那笑容俨然明晃晃的刀子,生生的在赫连瑾的心房上,划下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一个个问题逐渐浮出水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家莫急,听我慢慢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