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孟压制住的众人看着他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可是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了这个地方来。
这山上分明就有极为强大的灵力气息。
而且这里还刚好就有一处阵法拦路。
这阵法还不一般。
他们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找到这山门前了。
这几天时间来,众人都用各自的方法想要闯进山门里去。
但结果每个人都走着走着,就又走回了这山门前来。
如此种种迹象,足以表明那无人知道踪迹的灵鹫宫,就在这雪山之上。
偏偏这老汉一句话就把他们这些天来的辛劳全数抹杀。
现在他要去闯山门。
那就看他怎么出洋相!
众人交流过眼神,心中早已准备好嘲弄这突然闯上山来的无名老汉了。
嗡。
在往朱红山门里走之前,苏孟抓紧了手上的大刀。
他从小拿刀,至今不知已有多少年。
除了手里的刀以外,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有了刀,他才是苏孟,才是那个狂刀苏孟。
“区区幻阵,何足道哉。”
他也看出了身后众人看笑话的心,轻喝出声便抓刀直劈朱红山门。
这山门乃是阵法核心,只要损毁,阵法立破。
可既然是核心,自然带有重重防护。
别说是刀砍斧劈,这朱红山门屹立在此不知几个百年,历经风吹日晒,夏热冬寒也没有损伤半分。
可此时大刀高举在半空,竟散发出阵阵骇人气势。
如此气势远超刚才苏孟出手教训众人的时候。
各门派弟子明明不是那刀下的目标,可也瞬间感觉自己喉咙被死死扼住,拼力也喘不上一口气来。
“刀震山河。”
苏孟左手轻拂过刀背,像是想起了年轻时的张狂岁月。
话音刚落,他左手施展劲道,辅佐右手合力按下大刀。
顷刻大刀上的气势攀至最高峰,凭空卷起了阵阵狂风来。
轰隆。
大刀落下,宛如流星坠地般炸开巨响。
地上积厚不知多少年的大雪被掀了个底朝天,生生被炸出了个深坑。
站在后面的众人惊恐之下躲闪不及。
谁也想不到这老头一出手居然能施展出这般恐怖的威力。
恐怖到仅仅是荡漾开来的余波,就将他们险些打成重伤,只是情急间调灵力回护要害才不至殒命。
但尽管加以防御,结果也是个个人仰马翻,被落下的大雪埋在深处。
“是,是狂刀苏孟!”
从雪堆里挣扎出来,有人迫不及待地呼喊出声。
等众人破开雪堆探头来喘过口气,就看见一座高耸得直插云端的巨大山峰坐落在那朱红山门之后。
那山峰像一柄利剑,直插天际。
山脚举目望去白茫茫一片,有大雪封山。
山腰葱葱郁郁,则是生机盎然景象。
山顶上则被厚重云雾缠绕,到底看不清其中面貌。
如此迥异山貌齐聚一堂,着实如梦如幻,不似凡间事物。
“那就是天山主峰。”
苏孟看着眼前那终于现出真身的主峰,更直接地感受到了期间的剑意,不禁欣喜地长叹一声。
感受到背后的视线,他回身望去,便看见那各大门派的弟子个个以头抢地,纷纷跪倒。
“小的无意间冒犯了苏大侠,请前辈恕罪。”
“苏大侠饶命,要是我知道是您,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您动手啊。”
……
刚才难得的好心情瞬间被这些人搅乱,苏孟冷着脸轻划过一刀。
登时大雪纷飞,再次把众人掩埋其中。
眼不见,心不烦。
他收刀在手,便准备直奔天山主峰。
可刚转过身来,他便发现山门后不知何时竟站着了一个干瘦老头。
这老头看上去虽然和他相仿。
可模样却是截然不同。
他苏孟确实年岁已高,可依旧身强体壮不亚于年轻小伙子。
而这突然出现的老头则是干瘦如柴,一条腿已经迈进了棺材,仿佛随时都会倒地身亡一般。
“老先生,请你让开。”
苏孟手握刀柄往前半步逼近。
“我要去那天山主峰上去,会一会山上的仙人。”
听见这话老头脸上毫无波澜,只是伸手抓起腰间的酒葫芦。
“那山上没有你说的仙人。”
见老头还不让开,苏孟心中也燃起战意。
刚才他破开幻阵的时候,那朱红山门后分明就没有人。
可一转身的功夫,这老头就莫名其妙出现了。
凭他这一身的修为境界和闯荡江湖数十年的经验,愣是没看出来这老头是什么时候,从哪里钻出来的。
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拦在山门后,自然也能悄无声息地发起偷袭。
这老头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值得他狂刀苏孟一战。
“难道你看不出那天空中残留剑意么?”
苏孟再逼近半步。
至此他和老头之间只剩七步的距离。
“你是什么人?”
说着苏孟便又紧追去一步。
“我?”
面对苏孟的步步紧逼,老头却压根没放在心上。
“我就是个看大门的门房而已。”
边说他边仰头灌了口酒。
这时各门派弟子又从雪堆里钻了出来。
他们虽然畏惧苏孟,但依旧相信这朱红山门之后,就是传说中的灵鹫宫。
既然现在幻阵已经被苏孟破除,那他们只要跟在苏孟身后,肯定能抵达灵鹫宫,杀掉因为走火入魔而修为尽失的天山童姥。
“老头,你可知道他是谁?!”
“你家主子都已经修为尽废了,你还在这坚持个什么劲?”
弟子们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孟,边扯着嗓子给他卖力地助威。
苏孟虽然对身后的各门派弟子这副模样十分厌恶。
可他全副心力尽数倾注在了眼前这老头面前,也腾不出手去管身后众人。
咚。
他又往前一步,老头依旧无所谓地拦在门后。
“你不会叫老刘头吧?”
忽地苏孟鬼使神差地开口笑道。
第四期神兵榜上第五十一位,老刘头。
对这名字,苏孟可是印象颇深。
而且那神兵榜上的老刘头也是个门房。
总不能这老头就是他吧?
饮完一葫芦酒,老头痛快地擦了擦嘴。
“没错,我就是老刘头。”
“我姓刘,又是个老头。不叫老刘头还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