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入夜,城里渐渐燃起了火光。
李逍遥三人带着钱昌并没有直接出城,而是现在城里找了家偏僻的客栈住下。
一来是因为钱昌的伤势未愈,二来则是拜月教的人从早到晚都在城里城外戒严,不停地搜索着他们几人。
要是在这个时候硬闯出城,恐怕马上就会被拜月教的人给追上,非但不能逃脱拜月教的掌心,反而是自投罗网了。八壹中文網
“钱将军,这客栈真的安全么?”
房间里林月如警惕地看着房门处,不无担心地开口去问。
这地方是钱昌提起的,说是城里暂时安全的地方。
“暂时安全。”
钱昌盘坐在房间另一边,长出了一口浊气睁眼回答。
“这客栈是白苗族人开的,在这小城里算是为数不多没有被拜月教彻底掌控的地方之一。但这里恐怕也会是拜月教重点搜查的地方,在他们来之前我们就必须离开。”
听见这话,赵灵儿脸上的担忧更甚。
她心中不仅挂念着姥姥,更担心南诏国里的其他白苗族人。
拜月教的势力肉眼可见的庞大,对白苗族人的压迫也显而易见。
要是再这么拖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白苗族人会为之丧命。
“说得不错。”
李逍遥点头同意钱昌的话。
“恐怕拜月教的人马上就会来了。”
他皱着眉头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去。
“不知道为什么,就从刚才开始,陆陆续续就有十几个士兵朝我们这客栈里围了过来。”
众人听见这话不由得脸色微变,忙都站了起身。
咚!
客栈大堂激起声声闷响。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正在紧锁的大门外使劲敲打着木门。
“干什么呢!开门!”
用手拍打还不够过瘾,士兵们直接上脚狠狠地踹在门上。
那大门本来就伤痕累累,这时被这么一踹顿时吱吱呀呀地摇摇欲坠起来。
“来了来了!”
客栈里愁眉苦脸的小二硬撑出笑容,硬着头皮在那阵阵拍打声中走到门后,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把大门打开。
刚刚拉开门锁,屋外的士兵就用身体直接撞开大门冲了进来。
那小二惨叫出声,直接跌在了旁边地上。
涌进客栈里来的士兵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直接冲到大堂周围肆意打探起来。
“你们客栈怎么回事?!”
士兵们叫喊不停。
“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是不是窝藏了什么重犯!说。”
四五个士兵把跌坐在地上的小二给团团围住,面目狰狞地兴奋大吼逼问起来。
小二虽然见过五湖四海的人物,可如此阵仗他还是第一次见,哪里遭受得住。
他在士兵群中哆哆嗦嗦地摇了摇头。
“各位大爷,可千万不敢。我们这小本生意向来是遵规守矩的,怎么会窝藏重犯。今天之所以这么早关门,是掌柜吩咐的,说是有要紧事要办。”
“什么要紧事!”
“你这客栈里现在住了什么人!”
士兵们哪里相信小二的说辞,手上紧抓着腰间的兵器,逼问得更紧。
那头脑转得更快的哪里还去逼问小二,直接就抽身直奔二楼厢房。
与其去问小二住了什么人,还不如自己亲眼去看看为快。
砰!
他们直接一脚踹开厢房的房门,一间间厢房检查过去。
碰见厢房里住着的事白苗族人的,他们绝不会放过,直接上前盘问不停,非得把人榨出些银两来才算了结。
就算厢房里住的不是白苗族人,那也不妨碍他们勒索盘问。
好一轮搜索下来,先上楼的士兵们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只可惜在这没有找到那钱昌和那几个奸贼的线索,二楼厢房里面住的都是些不相干的小人物罢了。
留在一楼盘问小二的士兵们慢了一步,现在再去二楼哪里还捞得到什么好处,气急之下直接把客栈大堂里摆着的酒给抱走了几坛才算作罢。
他们闹哄哄地来,很快又一窝蜂地走。
藏在客栈三楼的李逍遥等人把一切看在眼里,个个都是脸色发白。
刚才士兵们到二楼厢房里搜的时候,李逍遥就恨不得直接冲出去把这群人给杀个精光,奈何为了顾全大局只能作罢。
“那就是拜月教的人。”
林月如紧皱着眉头厌恶地啐了口唾沫。
站在旁边的赵灵儿更是双眸泪眼模糊了起来。
“在加入拜月教之前,他们也不过是些普通人。加入拜月教之后,居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可想而知那拜月教是个什么东西,非得把它从南诏国上连根拔起不可。”
钱昌则低着头沉默不语,他也不是第一次和自己手底下这些士兵打交道了,心中早有预料。
“大哥,那些士兵说没有在这客栈里搜到什么线索。”
忽地一个声音在众人头顶上响起。
那是客栈的屋顶,客栈的最高处。
月色之下,紫袍、红袍、绿袍三人正屹立于屋顶之上眺望远处。
“是么?”
紫袍男人冷笑着开口。
“难道他们变成老鼠,打洞逃出城外去了不成。”
自从发现李逍遥几人出现在城里之后,他们就调来了上千拜月教弟子,把整座城里里外外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他们任何的消息。
显然李逍遥几人还留在城里,并没有逃出去。
这就是瓮中捉鳖,只要把他们可能藏身的地方一个个搜过去,肯定能找到人的。
“依我看,那些士兵压根就派不上用场。”
绿袍对此也颇为不满。
“大哥,要不我们再到这客栈里搜一次?依我看,这客栈是他们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肯定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嗡。
忽地红袍男人抓着腰间长剑就抽了出来,叫宝剑寒芒掠过四周。
“二弟,你发现什么了?”
紫袍男人惊喜地回头喊话。
他们三人共事已久,早就知道各自脾性。
这身穿红袍的二弟最怕麻烦,既然他已经把自己的长剑都抽了出来,肯定是发现周围的什么端倪了。
红袍男人点了点头,随即把视线落到三人脚下的瓦片上。
“他们就在下面,错不了。”
他扯着嘶哑的嗓子低喝出声。
瞬间他手上的宝剑便溢满灵力,呼啸着朝脚底下的瓦片呼啸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