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儿,九哥哥没事。稍等我一下,九哥哥马上便来……”不知何时,这驿递的院响起了悦耳的男声。院门口不知何时,竟来站了位黑衣秀气的年轻人。黑衣秀气的年轻人身侧站立着一位小姑娘。
黑衣秀气的年轻人,右手斜执一把黑黢黢的仿唐横刀,左手虚握拳,手指中夹着数枚指刃,月光之下闪现青幽的光芒……
李清泉一行四人愣住了。
而那小姑娘却很是乖巧,径直“蹬蹬”地上楼瞬间便与那侍女春儿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任罄……
小姑娘在任罄耳边轻语道:“放心,你家九哥哥无事,他已经回来了。他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随着这小姑娘的低声细语,任罄放下心来,合上了双眼。她被两名女子抬进了房间。在她抬入房间之前,这小姑娘冲阁楼下的黑衣年轻人作了一个平安的手势……
任罄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但不知何时开始,她做了一个美梦……
她只觉得自己徜徉在一股气息之中,而这股气息让她觉得特别亲近,并且特别有安全感。她放开心胸,让这气息进入体内,而这股气息便开始慢慢地在自己体内经络内游走。刚开始走得不顺畅,但每至阻塞之处,那气息便是缓缓地冲刷那经络,却是让人酥酥麻麻的,甚是舒服……
尤其是这气息在欲冲过自己左胸之时,始终未得,但这气息却如同一名顽童般,始终在自己左胸游周边游走,慢慢修复自己的经络,而那种温暖与亲近始终缠绕着自己……不知何时,这气息终于缓慢地冲破了左胸……一盅茶的时间便在自己体内完成了一个周天!
王九动用了自己的先天真气为任罄推血过宫。
真气,即真元之气,由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结合而成。
先天之气自母腹中带来,每人秉承多少不一,先天足,小孩自小强壮,而先天不足,则带病体出娘胎。出生后,五脏六腑便开始运作,五脏六腑所秉承的能量,便来自先天之气。先天之气的传输,则是需要通过我们人体的十二原穴。十二原穴,可以说是我们人体的元气之源,而它们的根本,则来自于肾。肾是人体的先天之本,十二经脉之根,呼吸因它而有,传导能量的三焦因它而动。
而后天之气,则为成长过程中所获得,由外来的物质所提供的。后天之气,来源于为肺中之气,即一呼一吸之间和脾胃肝胆之气。脾胃是负责运化谷、调节人体上下升降的器官,其主要作用就是接纳食物,并将食物转化为人体所需的物质。
任罄未曾修习过内功。但任罄的经络却是异常通畅与柔韧,除却左胸之下的伤口处的经络受损,进行修补之后,却是异常地顺利与通畅。
王九花了约两个时辰,以先天真气为任罄完成了一个周天循环,便松了一口气。
当完成一个周天之后,但未曾想这先天真气竟不愿停歇,竟自动自觉又在任罄体内循环了八个周天,共计九个周天!此等情形,这却让正在帮任罄推血过宫的王九大吃一惊:未曾想到这任罄的资质竟如此之佳。
以王九自己为例,若自己无意识的引导,那先天真气至多在自己体内运行六个周天已是相当不错了;而资质一般的人,一个周天亦不能!因为道之修炼一途,完全为逆天行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而真气运行,则为向上天求得更多眷顾的过程,在不自觉之间,你的真气可运行更多的周天,自然是资质绝佳,而获得上天更多的眷顾了!
昏睡的任罄毫不知情,她睡得十分香甜。睡梦之中的她露出甜美的微笑……
第二天,日上三杆之时,任罄已经醒来。
待她醒来,却发现身侧一旁的正在闭目打坐的王九。她忽然想起了昨晚之事,但又恍然如梦般;手捂胸口时,发现自己的胸口的伤早已包扎好,伤口已不疼,但隐隐却是有点发痒;但又觉得如今的自己,精神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任罄坐了起来。
任罄一动,王九便睁开了眼睛。王九的眼眸仍旧清澈如昔。
任罄坐起来,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稍清减了些,不禁脸上飘上了两朵红云……
随着两声敲门声,侍女春儿端着脸盆进来了。她虽说无恙,但昨晚亦被吓得不轻。
王九冲着任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驿递内的院子已被连夜清理干净。
莲花山庄火起,已惊动衢州开化的官府。
当二十余名捕头、衙役慢吞吞地欲经过驿递,奔赴莲花山庄时,身受重伤的李老汉挣扎地出现在驿递门口,拦住了那些捕头、衙役。
驿递内的血色却是让这二十余名捕头、衙役中大惊失色!
正门口,那驿卒范团早已气绝,半只脖子、一只手臂已被斩断,血流一地,且肚子上满是血污……数人见到此状,当即呕吐不止。
这伙人进入院内之后,更是瞪目结舌:院子正中站立着一名黑衣秀气的年轻人,正面对他们,右手执一把仿唐横刀,杀气凌然……院内侧边东倒西歪躺着四人,每人身下都是一滩鲜血,而不知死活。
众人大惊,个个抽出利刃,对准那黑衣年轻人。为首的捕头手执钢刀喝道:“哪来的强人,赶快弃械投降!”
未曾想那黑衣年轻人却是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却将那仿唐横刀归鞘,顺手自怀中掏出一声黑黢黢的令牌,修长的手指一夹,直弹向那捕头。
那捕头顺势抓于手中,睁眼一看,却是锦衣卫百户的身牌。
这时,一旁跟上来的李老汉方才手捂胸口,跟上来拱手道:“此人为锦衣卫百户王大人,方才驿递内闯入四名贼人,正是此人将那四名贼人撂倒……方且救下本老汉……但另一名好兄弟,却没了……”话未说完,便老泪纵横。
“这里倒了四人,有两人已死。另有两人即便不死亦是半条命了,你们按流程处理即可。这四人,为会友镖局之人……唔,这两张银票,一张予那死去的驿卒,另一张,便为你们的辛苦费罢。如有要事,可随时找我,这数日,我都会在此等候。”说完,这黑衣年轻人便飘然上楼,随手留下了两张百两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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