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审讯过程，非常地漫长。
周卫国问任何问题,涂志强都承认的干干脆脆的，唯独在问那两个逃跑的存同伙的时候，他咬紧牙关不承认。
“行啊，涂志强，你这哥们儿义气还挺重。”
“你以为你不说的话，我们就不知道是谁了吗？”
“我实话告诉你吧，让你说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你要是不抓紧的话，我就按照杨厂长的吩咐把你送到派出所。”
周卫国吸了一口烟，最后来了一个总结是的话。
这可把郑娟吓坏了。
自始至终，郑娟都在听着涂志强在说什么。
他说他是九虎十三鹰的人，他说他们打架不要命，唯独不说他的同伙是谁？
郑娟听着这些话，感觉陌生地不得了，涂志强在她心中的形象,慢慢的矮得下去。
也许是涂志强英雄救美的行为，让郑娟失去了自己的判断。
郑娟自始至终以为涂志强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外面针对他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别人编造的。
而现在从涂志强的口中说出来，郑娟就好像是在听故事一样。
“这不是真的,涂大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郑娟摇着头，盯着涂志强，似乎是想让涂志强自己否认刚才所说的话。
“郑同志，我不是什么高大的人,我也没有工作，整天就是无所事事。”
“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
涂志强还算是爷们儿，承认了错误之后，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郑娟。
他从郑娟的眼神当中看出了失望，也许每一个小女孩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救美的梦吧。
而他涂志强从来就不是什么英雄。
涂志强的回答，让郑娟清醒了十分，同时她也认识到了眼前的男人的确就是现在社会上所说的二流子。
整天无所事事，站到街上跟人瞎喷，没钱的时候就去抢夺，他们这些人真的是社会上的蛀虫一样。
郑娟哭着跑了出去，跑到了隔壁周卫国的办公室里。
周卫国知道她需要冷静的时间，根本就没站起身，继续审问涂志强。
“行，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你也没用。实话告诉你吧，涂志强，我真的知道那两个人是谁。”
“一个叫水自流，一个叫骆志斌吧。”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涂志强明显的身体一抖动，证明周卫国猜对了。
这小子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水自流和骆志斌打掩护。
现在被周卫国看出来了端倪，他又惊讶又恐惧。
惊讶的是周卫国怎么会知道其他他两个兄弟的名字？
那两个兄弟跟和他之间交往很隐秘，一般人都不知道。
恐惧的是，既然周卫国知道了另外两个同伙的名字，肯定得派人去抓他们两个。
想到这里的时候，涂志强对周卫国的水平更是赞叹不已。
这小子看起来年纪还不大，他是怎么一眼看出自己两个同伙是水自流和骆志斌？
想到这里，涂志强立马态度软了下来。
“周同志，你问吧，我只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涂志强到这个节骨眼上是真正着急了。
他早就听说过周卫国这小子，办事不按常理走，万一他真的发起狠来抓到了水自流和骆志斌，自己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行吧，小兵你继续问。我去喝口水。”
周卫国让李小兵继续问着，然后认真做好笔录，他则去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发现郑娟儿正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哭，那肩膀一耸一耸的。
周卫国终究是忍不住，上前去安慰了她。
“郑同志，其实，涂志强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只不过你是不知道而已。”
郑娟缓缓抬起了头。
“周同志，我也知道有关于涂志强的事儿。可我总觉得他救了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大好人。”
“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偷了你们轧钢厂的电线，还耽误了生产进程。”
“他犯的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我也不替他求情，就是周同志你们在审问他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打他？”
“就算我求求你了，周同志。”
周卫国知道，涂志强救郑娟这件事，郑娟肯定会记在心上。
这印象也不是说转变就能转变的。
周卫国不着急。
“行，我答应你，郑同志。”
周卫国想的是，我答应你我不打涂志强，但是也不敢保证别人不会打。
就这郑娟对周卫国已经感激的不得了。
“周同志那真的是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郑娟清澈的眼睛里面，往外滴着泪水，这个做不了假。
周卫国喝了一口水之后，又去隔壁继续审涂志强。
“小兵，怎么样？涂志强招了没有？”
李小兵和唐兴国也很郁闷。
“周科长，刚才你在的时候他还说跟水自流和骆志斌有关系。”
“你这一走，这小子又改口了。他说刚才是信口胡说的，”
这下周卫国对涂志强的忍耐到了极限了。
这个货就是典型的拨一拨动一动。
你不给他设置问题不给他挖坑，这货根本就不搭理你。
对涂志强的审讯进行了30分钟，看他还不承认，周卫国已经按捺不住情绪了。
“那好，我就给你点厉害瞧瞧。”
“小兵，唐兴国，他们就交给你了，有啥办法都可以，尽快让他交代同伙是谁。”
涂志强狡猾的很，刚才还给周卫国跪地求饶，转眼摇身一变，又成了硬汉子了。
唐兴国和李小兵当然知道周卫国这样说的意思。
“放心吧，周科长，一会儿就给你问出来了。”
唐兴国和李小兵呲着牙，咧着嘴，看着端坐在凳子上里的涂志强
“小子。这可不是我们跟你过不去。我们主任发话了，只要是你不说出真相，我们用任何办法折磨你都可以。
涂志强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他知道这一次唐兴国和李小兵没给他开玩笑。
“理解理解。”
而且还是在周卫国的允许下。
毫不客气的说，把他的腿打残了也是活该。
这个年代的法律是粗暴又简单。
涂志强心里慌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