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恒成功的留了下来,并在听雪峰有了自己的一间屋子。
仓渊气的不行,窈窈居然……居然还去帮破树枝拿衣服!他都还没有穿过窈窈亲手送过来的衣服!
果然!这世道小宠物不如人!
仓渊心里气的要死,但却丝毫表现不出来。他都不知道荆珩到底在装什么?是装不认识他?还是装单纯装天真?
给他等着!等他变成人型了,第一个要教训的就是荆珩那个老狗!
以往清冷自持的仙尊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这里只有恋爱脑鼠鼠。
窈窈给金恒拿的就是剑宗弟子的衣服,没有什么特别的,又不是特意为金恒做的或者买的。
可仓渊就是醋!他不管,只要是他没有体验过的事情,别人要是先他一步体验了,他都醋的厉害!
果然,脸好身材好的人穿什么都好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靛蓝色窄袖衣袍被金恒一穿,立马身价倍升。
金恒也不懂怎么束发,将自己头发都不知道薅掉了多少才勉强扎出一个紧到扯头皮的歪马尾,几缕发丝调皮的从一圈圈缠绕的发带中呲出来。
不过还好,植物妖精从来都不缺头发,掉了这么老些也没什么可心疼的,就当是掉了几片枯萎的叶子。
刚一收拾好,金恒就立马来找窈窈了,一张俊美至极甚至有点儿妖魅的脸却因为气质的原因倒减淡了妖邪之气,整个人阳光又帅气,让人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夏日里清爽的汽水。
“仙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金恒就像只热情的小狗,在主人面前尽情释放魅力。
日日都施过除尘术的屋子几乎一尘不染,没什么需要金恒打扫的。
窈窈也不忍心看到金恒失望无措的表情,于是让他去清扫清扫庭前的积雪。
得了任务的金恒比什么都要开心,立马应下,好像是生怕窈窈反悔一样。
窈窈望着卖力清扫积雪的金恒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又进屋去喂鼠鼠和瓶子里不知死活的“瓜子”。
窈窈原以为这个世界简单的很,就是养养宠物、种种花、逗逗男人就完事了,谁知道她这清净的地方还有人会大胆的来?
宗主老头每年都跟她提过,问她要不要招个小徒弟来侍奉她,窈窈给的回答无一不是“不用了”。
前几天也是如此,宗主老头还说今年来了许多有实力的弟子,让她不要整日就窝在山上苦修,哪怕下山去看看热闹也好。
窈窈可对那些热闹丝毫不感兴趣,不就是弟子们互相打斗争个高下嘛,一点意思没有。
还不如在听雪峰窝着享受美男的伺候,撸着软和的鼠鼠,吃各种好吃的呢!
宗主向来不会多嘴,最多像这次一样多提几句,再就不会多说了。
窈窈以为宗主走了之后这事就算是到这里了,可能下次和宗主再见面就是明年的这个时候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还没过几天,她山脚下设的阵法就被触发了。
宗主老头来找窈窈一般都会提前知会一声,并且他身上还有窈窈给的令牌,不至于触发阵法。
那么就只有哪个不懂事的新人弟子不小心跑到她这儿来了。
窈窈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会像以往那样,被他们的师长发现然后带走。
毕竟她这听雪峰可不是那么安全的,各种隐踪阵法足以让所有进入其中的人摸不清头脑,然后找不到出口和来时的路。
听雪峰上还有数不清的妖兽和灵植,在窈窈的限制下,它们虽不至于伤人性命,但总得让擅闯之人挂点儿伤才能出去。
窈窈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擅闯之人的方位,正准备通知宗主老头的时候,窈窈面露古怪。
本来窈窈还以为只有那么一个人擅闯,毕竟各个阵法反馈过来的气息只有一个人的,还是个女子的。
可是从被触动过的阵法来看,这显然不是一个人就能够做到的。天南地北的两个不同方位的阵法同时被触发,却都是同一个人的气息,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双生子的气息也不是完全相同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用了隐匿气息的法宝,并且那个法宝还能模拟他人身上的气息。
这样的法宝还能瞒过化神期大能设下的阵法,足以见得那法宝不是凡物。
该去看看了。
窈窈瞬间睁开眼睛,简单交代金恒几句,让他守好家,看好鼠鼠,随后窈窈的身影消失在金恒面前。
金恒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抓住窈窈的衣角,可却没有赶上窈窈消失的速度,只抓了个空。
他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眼神晦暗不明。
梦里的灵汐仙子好像永远隔着一层雾,让他靠近不得,只能不远不近的看着。
看着她被人陷害,他没有任何能帮她解释的方法,甚至连解释的话都像被一团空气堵住了一样,根本说不出口。
看着她在他面前陨落消逝,他竟是连触碰她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金恒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脑袋,他分不清,他分不清!
梦里的是他好像又不是他,那究竟只是一场梦,还是预示着他和她的未来?
他到底是穿书还是他本身就是书中的一员?到底是先有梦还是先有书?
金恒靛蓝色衣袍下的肌肤逐渐变绿,然后渐渐地不再像是人类柔软的肌肤,而是一根根交织的翠绿藤蔓。
那一双黑褐色的人类眼睛也逐渐变成浓郁的墨绿色,还泛着幽光。
几缕猩红的血丝在他墨绿色的眼珠里游走,还发出骇人的光。
几息之后,靛蓝色衣袍被藤蔓撑破,变成一块块惨烈的碎布,藤蔓与藤蔓之间缠绕扭曲,又逐渐形成人型。
好不容易稳定之后,一袭墨绿色宽大衣袍下的人嘴角挂着一丝不明的笑,衣袍就这样大喇喇的敞着,重点部位都遮盖不住。
显然荆珩就不是个在意这些的,一阵寒风将他宽大的衣袍吹起,他的身体几乎都裸露在外,他居然还能哈哈大笑,真是怪异的很。
还好这听雪峰顶上除了窈窈、仓渊和他就再也没有活物,仓渊在屋内桌上的九转乾坤杯里,连脑袋都没有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