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姐,如果我有办法借刀杀人,除掉这三只老鼠呢?”
“嗯?泽儿有何良策?”
于是林泽附耳上去,在秦诗雨的耳边,细细诉说起他的计划。
对于林泽这显得有点过于亲密的动作,秦诗雨没有任何排斥的反应,她静静听着林泽的计划,感到大为惊奇。
“泽儿觉得此事有几成胜算?”
“七成。”
“好!那就依你所言!马上午膳了,你先留在这里陪姐姐一起用膳吧。”
“喏!”
………
半个时辰后。
在兰儿和菱香两人活见鬼的眼神下,林泽大摇大摆地坐在了皇后娘娘的下首位置,和她一起用起了午膳。
是因为天气太热。
她们俩出现幻觉了吗?
兰儿和菱香面面相觑。
第一次,她们俩的想法居然默契的一致。
这小太监是认娘娘做干妈了?
受宠也得有个限度吧喂!
一个三等太监和堂堂皇后同桌用膳就太过分了吧!!!
两人吃饱喝足,一众太监、宫女这才上来收拾残羹冷炙,顺便打包些没吃完的剩菜去膳房分食。
众人心有戚戚然,心想同样是奴才,怎么差距会这么大?
正在此时,秦诗雨忽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吩咐道:
“小林子,你找两个机灵点的奴才陪你去内务府找傅公公要个十斤贡茶回来,这是本宫令牌。”
“喏!”
林泽连忙答应,毕恭毕敬地接过了令牌。
紧接着,他目光扫过一旁的众多太监,点名道:
“小邓子、小顺子,那就麻烦你们两陪我走一趟了。”
众人不疑有他,毕竟三人之前是室友,林泽喊他俩一起也是合情合理。
两人面面相觑,虽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但却不敢不从。
林泽心里暗爽。
就不给你们两个小瘪三吃饭!饿死你们!
让你们给老子下毒!
林泽一路优哉游哉,小邓子和小顺子两人虽然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但还是不得不陪着笑脸说好话:
“小林子,你现在可是娘娘面前的红人,前途不可限量啊!就算是曹公公,也比不过你了!”
“是啊小林子,我哥俩何德何能,竟能和你同住一室,当真是光宗耀祖!”
“小林子你可真是我们杂役监的骄傲……”
“小林子……”
听着两人的马屁,林泽嘴角一勾,接着又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意味深长地回头望了两人一眼,说道:
“我初来坤宁宫,手底下连个能办事的人都没有,谈什么前途?我小林子何德何能与曹公公相提并论?这话以后你们千万不要再说了。”
说到“小林子”三个字时,他还特意加重了口音。
小邓子和小顺子闻言,悄悄对视一眼。
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了然的神色。
只见小邓子忽然满脸大义凛然道:
“小林……不……林公公!若您不弃,以后我哥俩便唯您马首是瞻,但有差遣,我小妃子必定赴汤蹈火!
“是啊林公公!我小顺子虽然是个粗人,别的本事没有,但以后要有什么脏活累活的,您尽管交代给我,我上刀山下油锅,绝不眨一下眉头!”
林泽闻言,立刻欣慰地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感慨道:
“你们俩若真能诚心诚意为我办事,有的是荣华富贵,上刀山下油锅,那都是别人的事,哪轮得到我们自己人?”
两人同时面露“惊喜”之色,感激道:“多谢林公公赏识!我兄弟俩绝不辜负公公厚爱!”
一边说着,两人心里又同时冷笑。
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很好!”林泽对两人的态度十分满意,接着忽然话锋一转:“那等下去和傅公公要贡茶之事,便交由你们两个去办了……”
两人闻言呆了呆,接着立刻在心里破口大骂。
狗东西真会蹬鼻子上脸,知道傅严那老东西不好讲话,就把这麻烦事丢给他们!
不过刚才牛逼都吹出去了,他们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把苦水往肚子里吞:
“谨听林公公安排!”
………………
到了内务府,有皇后令牌开道,自然没哪个不开眼的敢上来多说废话,立刻便有人引着三人到了后堂,接着去向傅严通报。
很快,远远便传来了傅严威严地声音:
“何人带着皇后娘娘的令牌过来了,所为何事?”
人未到话先至。
这就是典型的在给他们下马威了。
可见这傅严确实权势不小,光一个令牌,根本压不住他。
林泽连忙把手中令牌往小邓子手上一塞,自己则往他身后站了站。
三人穿得都是三等太监的衣服,所以从衣着上,倒也不好分辨谁是领头人,一切自然是以持令人为主。
小邓子也听出了这弦外之音,他脸色一苦,眼见傅严已经带着人到了,只好硬着头皮凑了上去:
“坤宁宫小邓子,参见傅公公。”
傅严斜着眼扫视了一遍三人,目光在林泽的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下,接着满脸倨傲道:
“不知这位小邓子公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皇后只派了三个杂役太监过来,自然不会是什么大事。
他作为内务府总管,堂堂正五品的官,该有的谱肯定是得有的。
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对三个杂役太监有什么好脸色。
小邓子刚要说话,却忽然感觉到头皮一麻,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呆了一下。
在他身后的林泽,也瞬间朝傅严使了个隐晦的眼色。
傅严一时弄不明白林泽的意思,正在他静心思索的时候,小邓子开口了,声音清澈嘹亮:
“听说这内务府油水多的很,里面的老鼠都比外面胖三圈,老子今天就是想来看看你们这群老家伙到底捞了多少东西。”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场中包括小顺子在内的所有太监都向小邓子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这个小太监,脑袋是被磨盘碾了么?
怎么敢当着傅公公的面胡言乱语的?
“咔擦!”
只听一声脆响,傅严脚下石砖,瞬间碎了一片。
“狗奴才,是谁给你的胆子来我内务府放肆?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算你是坤宁宫的人,咱家也不会放过你!”
傅严满脸阴沉,先天高手的气势瞬间爆发,将地上的碎石都给推出了老远。
在场所有人只感觉到一阵窒息般的心悸感,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首当其冲的小邓子,更是已经紧张的狂冒冷汗,嘴唇一片苍白。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好端端的说出这种胡话。
他是中邪了吗?
满脸惊慌失措的小邓子刚想开口解释,但是话到嘴边,又忽然变了味道:
“解释?我陈北玄一生行事,何须向尔等解释?”
一旁正在偷笑看热闹的林泽一愣,嗯?陈北玄?
这不是逼王的名字吗?
“好好好!!!”傅严怒极反笑,连说了三声好。
他一步步向小邓子逼近,每走一步,地下石砖便会粉碎一片。
足见他心中的愤怒。
“陈北玄是吧?这就是你的本名?这么说来,你净身时用的竟是假名?好!好得很啊!看来咱家今天必须得送你去一趟西厂,好好查查你这胆大包天的陈北玄到底什么来头!”八壹中文網
此时的小邓子已经彻底吓傻了。
去西厂?
那他岂不是连祖宗十八代的坟都得被翻个底朝天出来了?
他这卧底身份可暴露不得!
否则大皇子不仅不会救他,还会为了保守秘密灭他满门!
就连一旁的小顺子也是满脸懵逼。
这小邓子怎么一抓令牌就忘记自己什么成分了?
就算想耍威风,那也得挑对象啊。
内务府,这是他能撒野的地方吗?
他要是真被送去了西厂,那作为同党的自己和菱香,不也逃不了干系么?
一时间,两人同时转头向林泽望去。
这种时候,或许只有这个皇后跟前新晋的红人,有能力救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