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的时候,女生在附近的奶茶店等着他们,她现在也不敢在家里待着了,看着天花板上的痕迹她就很害怕。
“您好,我叫刘菲,您就是大师吧?求求您帮帮我吧?”刘菲一脸期待的看着周老爷子。
“那个,这位才是大师。”周老爷子指了指身旁的周镜。
“你……你是大师?”不是她不相信,而是这小姑娘太年轻了,还没有旁边的老爷子看着有说服力。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也可以,对了,你说你住得地方有问题,可以过去看一下吗?”
“啊?好,好的。”甭管行不行,总得试一试。不过,这个大师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刘菲拿着钥匙开了门,等着周镜进去了,她才敢跟着进去,天花板上,那痕迹上的血迹还很明显,还往下滴着血。
“怎么会这样?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的。”
周镜眯着眼睛看过去,小黑咬着她的裤管也被她推开了。
“之前没有吗?”
“对,之前没有血的,只有那些抓痕。”刘菲现在越看那些痕迹越心惊,她在老家的时候听老人说过一些鬼故事,可谁也没想到这些东西会是真的。
“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老物件?”
“什么?”
“呃,就是古董什么的物件,看起来比较老,有年代感的东西。”她从进到这个房间里面就觉得不对劲了,源头就在房间里。
“有倒是有的,和那个有关系吗?”刘菲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拿出来一块铜环。
“这铜环你得来不久吧?”
“嗯,这手环是我半个月前和舍友逛街的时候,在一个小摊子上买的,才花了五块钱,这个也算古董吗?”
周镜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看了一圈,上面还刻了两个字,“云喜”。
“是个老物件,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那我是捡到宝了吗?”
“算是吧,里面住了个女鬼,这个宝捡得有点大。”
“啊?女鬼。”刘菲吓得退后两步,一下子踩到了躲在地上的小黑的下巴,把他惊得毛都炸起来了。
周镜伸手把铜环抛到了空中,双手飞快的结印,将铜环困住。
“放开我,放开我,快放我出去。”那铜环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周围环绕着一层黑气,还拼命的挣扎,发出凄厉的声音。
伸手一拽,一个人影被拽了出来,挣扎着想要往外跑,被一下子拖了回来。
“啊!”刘菲吓得叫出了声,被女鬼一瞪,连忙捂住了嘴巴。
太可怕了,这个世上居然真的有鬼!
那女鬼双目赤红,还穿着一身红嫁衣,俨然是个厉鬼。
“快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周镜伸手接住了落下来的铜环,举在手里,“你若是再不安静下来,我便将这铜环捏了。”
女鬼没有说话,只拼命的摇头。
“我且问你个问题,你若是回答的出来,我便将这铜环还给你。”
女鬼瞪着眼睛不说话,周镜也没管她。
“这镯子上刻的云喜,是你的名字?”
女鬼没有说话,身上的戾气却明显的减消了。
“还给你吧。”周镜把铜环递了过去,女鬼抬头看向她,惨白的面色加上空洞的眼睛,着实骇人,她的眼睛又挪到了铜环上。
“放开我,放开我。”
周镜将捆在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刹那间女鬼身上的戾气暴涨,长长的指甲冲着周镜就挠了过来,小黑是反应最快的那个,刚准备扑上去,却见周镜直接把女鬼收进了铜环里。
“大,大师,这是收了吗?”
“嗯。”
“那,那这里还有其他的阿飘吗?”见过女鬼的真容,刘菲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实在是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没有了。”想了想,还是画了一张符咒递了过去,“要是不放心,就把这张符咒带在身上,可保你平安。”
“那就谢谢大师了。”有这个东西,她当然不会拒绝了。
“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先回去吧。”
周镜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手里的铜环,很明显里面的女鬼挣扎的很厉害,隐约可以听到她的叫喊声,她似乎只会说,“放开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的话。
等人走了,刘菲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付钱的事情,可看着天花板上那些抓痕,这个屋子她现在是不太敢住了,又去找了房东。
周老爷子看着周镜把铜环给带到了自己的手上,还是忍不住说道,“还是摘下来吧。”
“不行,压不住她。”这女子死的时候穿着红衣服,经过这么多年,早就化为厉鬼了,若不是她心中执念太深,只怕早就出手害人了,而不是想尽办法的要出去。
回到家后周镜就回了房间,确定四周无人了,才布起了阵法。
“小黑,你帮我看着,别让人进来。”
这是回溯之法,女鬼云喜无法言语,她一直重复的话可能是她临死前说的最多的话,她只是在机械的重复,这个阵法可以观她内心执念,便是念在她还未害过人的份上也该帮她一把的。
褪下铜环放在阵法上,周镜盘膝而坐,双目微闭,随着云喜的挣扎而慢慢的进入她的识海。
很纷乱的画面,好像是有人在打架,哦,对了,她现在的视角就是云喜的视角。
“阿喜,快,把手给我。”一个男孩子把手伸了过来,抓住了云喜的手,拉着她一直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藏了起来,看着身后追他们的人跑了过去。
他们安全了。
“阿南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啊,我想要回家了。”周镜听到自己开口说道,很清脆的声音,听声音,云喜也不大。
“可我们还没有找到大夫,没有大夫,阿久哥就会死的。”
“可是大夫在哪里?”
两个孩子找了很久,最后只能放弃回家了,回去的时候,那个阿久哥已经死了,因为没有大夫给他医治。
因为这件事情阿南想要去学医,他离开了大山里,踏上了寻医的道路,临走的时候他和云喜约定,等十年后,不管他有没有所成,他都会回来的,还送了一个他亲手刻的铜环作为信物。
云喜很认真的记在了心里,每日都是数着日子盼着她的阿南哥回来。
直到离十年之约还有十天,村子里来了一户富贵人家,说是要娶一个五命女为自家的孩子冲喜,而云喜,就是那个被挑中的五命女。
那个人家给了村子里的人好多钱,他们就把云喜送给了那个有钱人,可是大婚那日,新郎官死了,他们都说是云喜克死了新郎官,要云喜为新郎官陪葬。
他们强行把云喜钉到了棺材里,把她和那个富贵人家的少爷放到了一起,云喜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喊着,“放开我,快放开我,放我出去。”
可最终,还是被活埋了。
云喜并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她还没有等到阿南哥呢,今天就是阿南哥回来的日子,若是阿南哥回来了,看不到她怎么办?
拼写这股执念,云喜死后化为厉鬼附身在了阿南送给她的铜环上,后来这墓被人不小心挖了出来,铜环也被当成古董拿走了。
只是铜环不值钱,几次转手,到了刘菲手里。
“放开我,快放开我,放我出去。”云喜忽然躁动起来,将周镜挤出了她的识海,她身上的戾气充满了整个房间,周镜也顾不得心疼那些功德了,不要钱似的都用了起来,就是为了压制云喜,将她重新封印进铜环里,又用剩下的功德画了一张符将铜环裹起来,这才一口血吐了出来,昏迷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她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周围都冷清的厉害。
正出神着,周老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她坐在床上,一副蔫巴巴的模样,还是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可算醒了,你都要把我这老头子吓死了。”
那天小黑都顾不得暴露自己妖的身份开口说话了,的亏家里就他们两个人,要不然可有的解释了。
见到周镜吐血了,周老爷子差点没吓昏过去了,好在他脑子还没昏,立马给吴伤打了电话,也没敢动她,只用东西把铜环裹住了,收到了她的柜子里。
吴伤来了之后,看了一下说是人没事,只不过身上的咒被意外的刺激到了,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一睡就睡到了今天。
“行了没事就赶紧回来吧,还以为今年大年三十的要在医院过了呢,回家吧,回头该吃饭了。”
“嗯。”周镜还是蔫了吧唧的模样。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不问还好,问了那真是戳了心窝子了,周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功德啊,我起早贪黑辛苦了这么久赚的功德没了,就这么没了。”
“功德没了就没了呗,最主要的是人没事,功德什么时候都可以赚的吗?”
越说越伤心,周镜好一顿哭,能怎么办?说到底还是她学艺不精,要不然也不会赔进去她所有的功德了,可是想想,还是好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