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嫁妆?!”阮秋棠睁大眼,“你不要随便造谣!”
“有什么不对么?”关叙悠悠道,“我送你饰品,你回我手表,琴瑟和鸣,这多是一件美事。”
阮秋棠:“……”
她脸上红扑扑的:“谁要跟你琴瑟和鸣,谁要跟你一件美事了?!”
“也对,”关叙于是还当场换了一副有些委屈的语气,“毕竟我给阮阮拍下那件珠宝到现在,也没见你戴过一次。”
“我那不是觉得很贵重想挑场合戴么……”阮秋棠下意识想解释,话说到一半才觉得哪里有问题,“不对,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像是我怎么你了的语气说话?!”
真是她这段日子放松了警惕,差点又忘了自己身旁的男人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关叙正色道。
阮秋棠立刻摆出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表情,嗤笑一声。
然而关叙听见了也装没听见,还继续说:“那阮阮是不愿意送我了吗?”
阮秋棠不可思议地看过去:“我只是不承认这块表是嫁妆而已,怎么就成不送你了?”
“那我明天在公司等你,阮阮。”关叙立刻说了一句。
阮秋棠:“……”
她老有种自己中了对方计谋的感觉。
可是她的确是想送关叙什么东西,才辗转几个相关的朋友,联系上了这家店,走完了私人渠道和其他程序,终于订到了一块配得上关叙的表。
这块表几乎花了她巡演以来以及收到过的各种版权费后一半多的存款,但她也并没有抱怨或者别的情绪,毕竟先不论关叙在自己身上的花销,光是愿意帮自己从阮麟手里夺回自由,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想到这里,她虽然还有一点被这老狐狸套路了的不忿,但还是点点头:“行,知道了。”
“如果可以的话,就把那枚胸针也戴上吧。”关叙又说。
阮秋棠怔了怔:“这就不用……”
“阮阮,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你拥有这些本来就是应得的,不需要以‘协议’或者‘合约’作为界定。”关叙看着她,语气认真了一些。
阮秋棠抿了抿唇:“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所以我才想要给你一点回应。”
在吃饭的时候聊这些好像有些不妥,但她也没在意。
“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比那些真正的夫妻更清醒,互相帮助一下也是应当的嘛。”阮秋棠说,“我很感谢你帮了我,不管以后我们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关系,我都会记住你的。”
关叙听见这句话,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阮秋棠没有仔细去看,她只想先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至于那枚胸针……”阮秋棠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只是觉得太贵重了,所以才先收起来,不是故意不戴的,你别误会。”
关叙看着她,像是有些无奈,走过来,坐到她的身旁。
他给阮秋棠夹了一块还渗着溏心的干鲍,动作十分自然地放进她的碗里。
“我没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所有的珠宝和首饰本就只是服务于人的,贵不贵重从来就不是它们的重点,而是在于是谁佩戴它们。”
“如果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爱慕虚荣的人,那再名贵的东西戴上去也会显得廉价,而你跟那些人都不一样。”
关叙看着她,声音和语调都不重,但带着他独有的一抹笃定:“不管你是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妻子,这些东西戴在你身上,也只不过是你的陪衬。”
“并非是珠宝显得一个人更富贵,在我看来,对你而言,你才是它们的主人,你比它们珍贵,所以反而是你让珠宝更加熠熠生辉。”
阮秋棠觉得应该没有紧张。
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住了,忍不住抬头,想更仔细地看清关叙眼中的星芒。
她向来知道关叙会说话,也知道他有本领,很会安慰人。
也许关叙只是在安抚自己,在让自己不要太有心理负担,或者别的什么情绪……
可不管如此,她此刻还是在心里轻声道。
她觉得关叙此刻没有撒谎。
不是在信口开河地给自己一点自信,而是真的这么觉得。
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配不上珠宝的人。
所以,关叙说得对。
她就是比珠宝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