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阮秋棠费了多大力气,才保持住现在的镇定。
阮秋棠脸都僵住了,她这才想起来,好像前几天睡觉的时候,她又不小心看到那堆“脏东西”了,于是臭着张脸让关叙把它们都藏起来,最好放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她说完就忘了,毕竟今天确实没见到。
但她没想到的是,在负责各种起居用品准备的管家来看,在原来的位置没找到,就会误以为,东西用完了。
阮秋棠在心里猛猛吸了两口气。八壹中文網
然后她才勉强装作习以为常地样子,开口:“是吗?但我觉得应该是不用了……”
没想到安东尼奥明明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专业管家模样,问的问题却让人没法回答:“啊,所以您跟关先生是需要其他的什么么?”
在他作为一个外国人的观念里,男女主人结了婚顺便度蜜月,这好不容易该走的宾客朋友都走了,在这千载难逢的蜜月期,当然应该是天雷勾动地火——安东尼奥深以为然,因此特地做了许多功课,还生怕自己准备得不够,影响到雇主关先生的这段旅程,什么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找了过来。
于是看到一些瓶子不见了,都没来得及去找关叙,就怕因为自己的犹豫耽误事儿,立马把阮秋棠叫住了。
只见他打开了手上宝贝似的盒子,献宝一样捧到阮秋棠眼前:“那太太,您看看这些还有哪些需要,或者您和关先生有什么……爱好,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好的没有不用了。”阮秋棠光是看一眼都辣眼睛,根本听不下去,连忙打断施法,又怕安东尼奥再一次误解自己的意思,干脆直接从他手里接过那支润滑剂,“就这个吧,其他真的不必了。”
安东尼奥见她拿过去了,还露出一点“自己做了好事”的微笑:“那祝太太您跟关先生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阮秋棠抽了抽嘴角:“嗯嗯嗯。”
真的谢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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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叙把基本的公司事务处理完时,就看见阮秋棠穿着睡裙,没什么形象管理地四仰八叉躺在大床上,尽管背对着自己,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怎么了?”他原本还因为一些研发上的事有点沉默,但却在推门进来看见面前的人后,那点疲累仿佛荡然无存,时间似乎越过了无聊烦闷的时间,只停留在下午,他走到花房门口,听她弹琴的时候。
他想起当时跟阮秋棠说过的很多话。
其实能说出口的有很多,但现在看到她,又莫名想起了那些无法说出口的。
他没说完的话是。
当他走到门口,看见坐在玻璃房里的她时,关叙在某一瞬闪过一些看似很离奇的想法。
他合法的妻子坐在花房的正中,所有的花都不如她好看,而她的手指流转着,让一台大家伙发出好听的声音。
关叙小时候不看童话,但他想。
她从花房走出来时,就像安徒生书中写过的美妙的夜莺。
只是,他可能不是书里的另一个主角。
他不是宽厚的君主,只想做独裁的过往。
他要给她的小夜莺建一座只属于他们的花房,把她安置在世界的最高处,永远能无忧无虑地吹着风。
但她不能离开他,也不能走出花房。
想将她关起来,让她除了弹琴和看着自己,别的就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