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叙的气息、关叙的手掌、关叙的嘴唇都是灼热的,像一场不会停息的山火,像活火山会蔓延开来的岩浆。
阮秋棠的心脏几乎要在这一刻停跳,但这件事本身的冲击力就大于她应有的惊讶,让她只能被动地被他亲吻着,膝盖发软,双手也不知道放哪里才好。
她的背很薄,因为对方吻上来的动作而牢牢抵在了门上,肩胛骨感受到一点茫然的冰凉,与空气逐渐升腾起来的热度形成鲜明对比。
一开始他的薄唇也只是难耐地与她的嘴唇厮磨,但很快他就像是不满足于简单的触碰。
上一次的亲吻太短,触感和温度都不够真实,而这一次却是无比真切的,她被关叙的鼻息包绕着,有种快要溺毙的刺激感。
忽地,阮秋棠只感觉自己的下唇被很轻地咬了一下。
关叙吻了她片刻才略微偏开唇,手却没有从她腰上移开。
阮秋棠被他困在这方寸之间,别无他法,想问些什么,却像害怕声音高了会打碎此刻的空气,最终只是怔怔地凝视着他。
关叙眼里的情绪是复杂的,不像是单纯的欲望,或者简单的逗弄,那是一种阮秋棠一时无法解读的目光,明明热烈,却总让她觉得有些不自觉的悸动。
然而关叙的眸色一敛,像是担心阮秋棠真的看出什么,又像是抑制不住更浓烈的动情,再开口时声音很哑,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只说了两个字:“演练。”
然后嘴唇就又压了下来。
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既能打开一扇显而易见的笼着暧昧的门,也能选择握住它,固执地坚持着一个只有自己相信的答案。
阮秋棠的脑子早就被亲成了一团浆糊,可她也知道关叙抱得并不紧,也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和停顿去推开。
但她却没有。
这一切也并非全然是被动承受。
她像置身湖中,头顶都被蓝色的水淹没,四肢仿佛脱了力一般绵软,她想呼救,想往上游,想触碰到那一点触手可及的光,可她好像越奋力就越够不到,她想要说话、伸手……
然后她听见那点光亮有了声音。
“——张嘴。”
关叙的鼻尖与她相触,哑声开口。
在这样的场景下,不似命令,倒像暧昧的呢喃。
阮秋棠是清醒的,一万个理智的念头在告诉她似乎应该尽快制止,应该把他推开……
可她仿佛受了蛊惑,朦胧着眼睛看他,然后微微张开了唇。
“唔——”
下一秒,她从喉咙中发出一点很轻的声音,又在这一秒被关叙尽数吞没。
她的唇珠被反复而温和地吮吸着,氧气被掠夺,又被交换。
一点柔软顺着唇缝探进来,湿润的、小心的。
关叙捏着她的下巴,侧着脸与她接吻,一开始他也带着些许心动的茫然,但在这种事情上似乎并不需要教学,只要情动,便可以无师自通。
阮秋棠被他亲得发出很小、很短促的喘息,脸红得诱人,眼睛也氤氲起一层蒙蒙的雾。
她听到两人因为唇瓣的碰触发出一点黏腻而湿润的细碎声响,可没人顾得上,仿佛这个吻就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阮秋棠在换气的间隙看见关叙的眼睛,两人此时都没有再说什么,然而她觉得她似乎能感应到。
罢了。
她在这一刻想。
既然关叙给出了演练这样无比坦荡的理由,那她决定配合,似乎也无可厚非。
这么想着,她忽然闭上眼,第一次从被动的接受变成迎合——
她试探地给出一点点自己的回应,舌尖相碰的时候几乎让她忘记思考。
于是她干脆也伸出原本垂在两侧的双手,拥抱一般环上关叙坚实宽阔的后背,再闭上了眼。
他们本就是夫妻。
他们又不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