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阮秋棠连换气都觉得有些疲惫,膝盖发痛快要站不住,关叙才抵着她的额头,替她别好一缕耳边的发丝,再轻轻松开她。
两人都在喘气,这个吻比他们想象中的都要激烈。
阮秋棠的嘴唇都在发烫,红得饱满欲滴,也泛着残余的水光。
他们离得太近,阮秋棠还抱着关叙,因此多多少少能感受出一点对方因为这个亲吻而有的反应。
她后知后觉地别过脸,才意识到她跟关叙做了一件什么事。
但也许是有过早上的经历,她居然也觉得不算特别尴尬了,只是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
她别过脸,拍了拍关叙的背:“你松开些,抱得太紧了。”
关叙沉默着,不过终于给了她一点自由呼吸的距离。
只是在放手之前,他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然后轻轻俯身,用嘴唇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一触即分。
他垂眸看着她,没开口。
阮秋棠此时的脸颊因为亲吻浮起一层旖旎的粉,眼睛也因为换气而变得湿润,仿佛泫然欲泣的童话故事书中走出来的公主。
她还不太敢看关叙,因此干脆逃避似的轻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整个人逃也似的往床上一扑——
然后用薄被裹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
过了半晌,她的声音才嗡嗡地从半笼住自己的被子里发出来:“你真是第一次啊?”
“怎么感觉你挺熟练的。”她不情不愿道。
阮秋棠没意识到自己刚跟别人亲吻完,现在嗓子黏黏糊糊的仿佛在撒娇。
大概是这句话里既掺杂了别扭,又带着点像是甜腻的粘稠。
关叙听她这么说,才走到冰箱处拿了瓶气泡水拧好了递过去,轻笑了一下道:“阮阮,你这样说可能会有点歧义。”
阮秋棠当即就瞪起了眼睛:“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占人便宜啊!”
但也因为这句玩笑似的话,空气里原本快要凝滞的暧昧终于消散了些,也能让两人更正常地继续聊天。
“我没有,”关叙难得抬了抬手表示歉意,“你别生气。”
阮秋棠不说话,他又继续道:“可能我比较天赋异禀——”
“行了行了!”这句话说得阮秋棠耳垂都红了,连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让他别再说这种虎狼之词。
不过她刚从薄被里钻出来,就看见关叙含笑地站在床边,像是故意逗她的一样。
意识到自己中计的她皱起了眉:“算了,只能说演练完,明天在仪式上应该就不至于穿帮。”
关叙收了笑,轻声应了一句“是吗”。
阮秋棠抛出这样的话,就是想把这个因为关君意而起的、无端的亲吻掩饰掉,为它打上一个无比端正地标签。
这样就不会有人再因为这个吻多想。
然而演练这两个字本来就是他刚才自己说的,自然不能再多聊些什么。
好在关叙永远不会让气氛太僵,他主动换了个话题:“要不要让安东尼奥给你准备点吃的?”
“我不饿。”阮秋棠摇摇头,“明天不是还有妆造么,一大早就得起来,我想今天晚上早点睡。”
关叙的声音很温和:“好。那你早点休息。”
“那你呢?”阮秋棠坐在床上问,“你别太在意那个堂兄的事了。”
她其实不是毫无感觉,关叙刚才的吻亦有情绪,想来虽然在别人面前看不出来,但关君意的话还是让他心里有了波动。
“嗯,我会处理好。”关叙声音跟刚才比,少了一些不安,多了一点阮秋棠最熟悉的笃定。
阮秋棠也放下心来,朝他露出一个笑:“好。”
“你睡吧。”关叙说,“我去——”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昨晚的事,阮秋棠突然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你不会又要去冲冷水澡吧?!”
她刚说完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原来关叙那个“冲冷水澡”的真正含义。
然后还跟自己说什么“是个正常男人”的话,原来,原来……
她差点没从被子里跳出来:“你你你,你在浴室,你居然……”
关叙看着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夸她聪明还是太迟钝,最后只能挑眉笑笑:“终于明白了?”
阮秋棠现在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眉头跟鼻子都皱成了一团,欲言又止:“那个,你,你……”
她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知道的、有关这方面的一些男科知识科普:“你一直这样,那个,起起伏伏……”
说到“起起伏伏”四个字的时候她牙都酸了,但也只能这么比喻:“不纾解,不会得病吗?”
她终于绷着说完了这段话,心说自己居然还真有这么一天,跟一个男人面对面讨论那方面的问题。
真是太神奇了。
然而关叙的表情似乎很放松,在看向她时还带了一点有趣的揶揄:“那不然呢?”
阮秋棠大概还是脑子有点宕机,慢吞吞地说了一句:“啊?”
关叙扬起眉,心情似乎比今天早上还要好,对她说:“那不然,阮阮要帮我么?”
“什么?怎么……”阮秋棠最后一个“帮”字没说出来,瞬间意识到了关叙话里的意思。
她这次终于是没忍住,猛地一下从被子里窜出来了,红着一张脸,毫不客气地开口道:“你好不要脸!无耻!占便宜!”
她说完就遁了,重新在床上把自己埋成一个小小的鼓包。
关叙也不去掀她的被子,站在床的上方悠悠道:“那阮阮,你等我十分钟,我洗个澡?”
那团鼓包别别扭扭地挪动了一下,闷声喊了一句:“赶紧去!别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