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棠的呼吸都快要凝滞了。
她洗完澡后本就只穿了一条丝质睡裙,松松地躺在床上消化刚才的事。
关叙本就身高腿长,体型和力量都占了绝对上风,此刻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拉扯到身下,沉默不语地望着他。
而现在的沉默,本就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
阮秋棠不知是忘了挣扎还是没想挣扎,总之在被关叙这样抱了许久,才眨了眨眼睛,却依然没有其他动作。
也不是第一次以这样近的距离端详关叙,但每看一次,都会在心里悄悄惊叹,这人真是英俊得过分。
于是英俊得有些过分的男人低下头来,用鼻尖轻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哑着声音开口。
“——我还以为你会跑呢。”
阮秋棠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脸上有些痒,有些断续地重复:“我,我都跟你说了我在讲正事!你怎么、怎么……”
刚刚还能大声地说一句你怎么敢有反应的啊,但要再说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就说不出口了。
她只能干巴巴地眨眨眼:“不然,你给我个理由?”
只是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关叙无奈又自嘲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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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要真让关叙解释,就算他擅长随机应变、审时度势……
也没法将现在的情形包装得多完美、多合情合理、多不染纤尘,因为汹涌而来的情绪本就是无法言明的事。
他发誓,他一开始真的没那个意思。
但阮秋棠羞赧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在谈到安东尼奥时几乎是泫然欲泣的面孔,无不让他心神颤动,明白心思不受自己左右的感受到底是什么。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只记得从原本想哄她开心,变成了只顾上盯着她的眼睛,从只想回来聊上两句,变成忍不住看向对方一张一合的、间或露出一点红润舌尖的嘴唇。
说得风雅些是想一触芳泽,说得直白些,便是占有、争夺、攫取。
于是他再一次开始庆幸那个乌龙的发生,庆幸自己答应下来的决断,庆幸……
庆幸这段日子以来的一切。
生理本性带着欲望,而人和动物的区别,也不过是动物无所顾忌放纵欲望,人却能用理性压抑欲望。
关叙不断在心里克制着自己,却还是想要看着对方的脸。
正想着,就听见阮秋棠轻轻开了口:“那个,就是,要不……”
大概是因为紧张,就算她做了些心理建设,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来,帮你?”
关叙定住了,一只手撑着床头,只看着阮秋棠笑。
“阮阮。”他开口叫她,“你怎么……”
“我怎么了!”阮秋棠自觉这个时候不能输了气势,于是睁大了眼睛反问,“我好心帮你你还敢有什么意见?!”
“不敢。”关叙勾了勾唇,“我只是想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谁可爱了,不是你先——”阮秋棠想了一百句话,想要反驳关叙觉得自己可爱这个观点,只是说到一半抬起头,看见对方注视着自己的眼眸,剩下的没一句能再说出来。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说关叙太会演戏,可他现在没必要在这种情形下再骗自己;可他现在的目光那么专注,那么有力,仿佛自己真的是他在婚礼现场说的那样,是他的掌中珍宝、眼中星月,是他所向往的一切,是他应当为之守护的美好。
阮秋棠在这一刻忽然失声。
不知过了多久,而关叙也真的极有耐心,一直等到她开口。
阮秋棠觉得空气里都是热的,也许不应该在这种充满欲望的环境下说这些,毕竟她也知道,人在被本能支配时,可能会说些谎话。
但她还是忍不住,还是想要问出来。
阮秋棠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笑一笑,于是弯了一下唇角,假装只是开玩笑:“关叙。”
“你再这样,会让我误会你真的喜欢我的。”
她原本是想将此刻的暧昧氛围推远一些,没想到关叙在听见她的这句话后,停顿片刻,原本还忍着的动作忽然就消失了——八壹中文網
关叙压下来,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腰,又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让阮秋棠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你就这么以为吧。”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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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关叙的声音变得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直到他有些情动地抬手抱住自己,阮秋棠才想到,也许关叙是同意了自己刚才的话。
但像之前那样其实也挺累的,阮秋棠臊着一张脸,在一些细微的动作中忽然醍醐灌顶、福至心灵……
然后她咳嗽一声,拍了拍关叙的背。
“那个,”她庆幸两人现在是拥抱着的,关叙压在她身上所以看不见她的表情,“你把那个,那个递我一下。”
“什么?”
“就……安东尼奥今天给我的那支。”
阮秋棠努力让自己忽略掉那管东西其他的宣传语和噱头,闭了闭眼硬着头皮道:“不然……给你搓破皮了可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
她说完这句话,自己的脚趾先抓了起来。
不过还好,关叙看不到。
阮秋棠抿了抿唇,感觉到一点冰凉,为了缓解尴尬,她一边按照自己的所想的办,一边咳嗽一声,说:“关叙。”
“就是说,我们这个帮助……”
“是不是也太频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