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赤着脚下床,直奔陆景行卧室里的药柜。
苏念想要拿回烁烁的抚养权,必须拿到有力的证据才行。
她记得陆景行一直在服用精神稳定的药物,但这些药都是私人医生开给他。
医院里,他从没有去开过处方。
如果有办法证明他在服用精神类药物,就可以证明他不适合抚养孩子。
一个精神随时会崩盘的人,抚养孩子是件极度危险的事。
她在药柜里,没有看到那个药,又踮起脚去够柜顶层的药箱,结果因为太高,根本够不到。
苏念没办法就搬了个凳子过来,站上去够那个药箱。
好不容易药箱拿到手里,她一下忘了自己还站在凳子上,身子一晃,就要摔下去。
她眼睛死死闭住,捂着嘴,怕自己叫出声,引起别人的注意。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跌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心脏倏地一紧。
药盒掉在地上,哗啦啦散落一地。
随后,头顶就响起声音。
“找什么呢?”陆景行俊美冷漠的脸,满是嘲讽。
苏念面色一僵,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我不舒服,找点药吃。”
“哪里不舒服?”陆景行面色平静地问。
“头......头疼。”苏念随便编了个借口。
陆景行从地上一堆药中,随意拨出一盒递给她,说:“吃吧,治头疼的。”
苏念当然不敢吃,谁知道陆景行会给她塞过来什么药。
他刚刚分明看都没看。
苏念摇头道:“我现在不那么疼了。”
陆景行扯了下唇:“要什么跟我说,我肯定能找给你。”
说着,他突然一下把她按到柜子上。
“啊!”苏念惊呼一声,“陆景行,你干嘛?”
陆景行声音微哑,涌动着慾念,“你说干嘛?”
苏念气愤得涨红了脸,挣扎间,被男人大掌托起了大腿,重重抵在柜门上。
“唔......”苏念痛呼出声,“你疯了,你敢碰我,是犯法的!”
陆景行突然嗤一声冷笑,眼底的慾念也在瞬间收得干干净净。
蹲下身子,捡起一盒子药,上面全是外文,他在手心扬了扬,说:“你在找这个。”
他的语气是肯定句而不是询问。
苏念眼前一亮,这就是她要找的精神疾病药物。
陆景行当着她的面,挑衅地把两颗胶囊塞进嘴里,就这么嚼了嚼干咽下去。
突然,他猛地一把捏住苏念的下颚,狠狠地吻上来,药粉也随之渡过来。
“唔唔......”
苏念抗拒的挣扎,但下颚被他捏得太紧,根本动不了。
她只得伸出腿去用力踹他,刚踹了一下,便被男人压倒摔到了地上。
底下是柔软的波斯地毯,尽管不疼,这种姿势还是让苏念感到耻辱和被侵犯。
男人唇齿间全部都是汹涌的掠夺,仿佛要在顷刻间将她占有。
苏念发了狠似地咬他的唇,但他全然不在乎,反而就着她咬过来的唇瓣,也反咬上去。
苏念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陆景行半点没退让,反而专管着她破掉的地方,辗转吮吻。
把唇上她的鲜血全部用舌尖舐进腹中,动作情慾十足。
苏念被恶心坏了,她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肢体接触。
好不容易别过脸去,激动道:“你滚开!你这个畜生!”
陆景行却异样地笑起来,声音染着情慾的暗哑道:“如果不是我吃药遏制,我现在不是想干你,而是先掐死你,然后再做!”
竟然说出和尸体做的这种话,真是十足十的疯子才会说得出口。
可想而知,如果烁烁跟了这样的父亲,以后想当个正常人很难很难。
苏念一颗心不断下沉,豁出去了,“那你杀了我,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就是爬也要爬到警局,告你强迫我!”
陆景行额角的青筋簇簇暴起,俊美的脸变得狰狞异常,可见怒火已经到达顶点。
苏念不断用言语刺激他,讥笑道:“陆景行,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你这样对我上瘾,难道是北城的女人不够你吃的?可惜了......”
她顿了顿,冷冷道:“可惜我对你恶心得很。”
瞬间,男人一张脸狰狞似发狂的野兽。
哗啦一下!
苏念的衣服被扯开大半,露出性感的锁骨和大片酥嫩的肌肤。
还有那纤细的腰身依旧盈盈一握,好像一折就能掐断。
失踪的这几个月她比从前丰满了许多,彻底还原了她本就该让人惊艳的美貌。
当初她瘦得皮包骨的时候,陆景行依旧对她兴致不减,这女人不论是瘦还是丰满些,气质都要命的诱人。
仿佛就是上天派下来剿灭他的狐狸精一样。
陆景行低头凶狠的亲吮她的脖颈,优美的天鹅颈香气怡人,让人很轻易就沉迷在这场美色盛宴里。
苏念痛苦地皱着眉,身体因为痛苦打着细弱的颤动。
陆景行亲了一会,忽然停了下来,像是药效起了作用,他整个人都没有了之前暴戾的状态。
“这么不情不愿,还想诱着我上你?”他声音分外凉薄。
仿佛刚刚疯了一样想要施行兽行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个药真的神奇到让人惊讶。
陆景行手指抚摸苏念唇上那处伤处,漆黑的眸子深邃幽静:“把你的小心思收收,我说了烁烁你抢不走就抢不走。鉴于你现在的行径,我不会再让你见烁烁。”
苏念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看过去。
男人起身,优雅地整理好衣服,冷漠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苏念猛地扑向男人,抓住他的衣角,吼道:“陆景行,凭什么!”八壹中文網
男人站立不动,苏念便拽紧那片衣角,怒不可遏道:“烁烁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你根本没跟他接触过,你凭什么抢走我的孩子!”
陆景行忽地嗤笑一声:“苏念,还要我说几次,凭我是他亲生父亲,我就能够抚养他。”
苏念眼泪含在眼眶,“你不喜欢他,就不要伤害他,为什么要强留他在你身边?”
她眼湿漉漉的眼睛里,全是茫茫的空洞。
她不明白陆景行抢夺烁烁的意义,他是个冷血的人,除了最爱自己,说爱别人那都是可笑。
对她也不过是占有慾。
只是他这人向来喜欢把自己包装得高大上。
陆景行这种人,对烁烁绝不可能是喜欢。
他真想要孩子,有那么多女人给他生,而他只不过是想拿烁烁要挟她。
苏念不想让烁烁发现这一可悲的真相。
虽然她恨陆景行,恨不得他死,但孩子是无辜的。
这么久以来,烁烁问阿姨爸爸的事,苏念教阿姨告诉他,爸爸妈妈没有在一起,但爸爸妈妈都很爱他。
她不希望烁烁跟她和陆景行一样,毕生都活在仇恨里。
也不希望烁烁因为父母的仇恨,而变得性格孤僻,怪异和自卑。
这也是烁烁为什么能安稳待在别墅的原因,因为他以为爸爸也是爱他的。
但倘若烁烁某天知道,他只是爸爸要挟妈妈的一个工具,那受到的将是不可估计的毁灭性的打击。
“陆景行,放了烁烁吧。”苏念疲累地说了一句。
刚刚的挣扎已经用了她浑身大半的力气,她现在多动一下都觉得疼得要死。
她整个人苍白脆弱,有种易碎的美。
陆景行看着她,眼眸深邃道:“你可以选择的。”
他复又重复一遍,“苏念,你可以选择让烁烁有一对父母陪着他,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可以不计前嫌,不计较她跟徐砚珏在一起过。
也可以大度的放过徐砚珏,只要她能回来,回到他身边。
即便他确实对孩子没什么感情,但也不会表现出来,他冷血无情,但是他会表演,他可以学着去做一个好爸爸。
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回来。
否则,什么都不复存在。
他也不会让苏念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
光是想到这个画面,他浑身的血液都会逆行倒流,恨不能把那个野男人给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苏念,这一次,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他语气森冷,下达最后的警告,“如果你还是选择要跟我站在对立面,你就会永远失去和孩子相处的资格,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本事。”
陆景行铮亮的皮鞋在地上踏出冰冷的声音,没做任何停留的离开。
苏念浑身脱力趴在地上,手掌紧紧握着,唇瓣是止不住颤栗,眼底却是不服输的狠意。
她绝不会让烁烁和这个恶魔在一起。
她也不会让烁烁受到任何精神上的创伤。
出了别墅,阿姨站在窗口,给她做了个手势,示意烁烁一切都好。
这是以前她们常对的暗号,不方便相见的时候,阿姨就会远远给她打个暗号,示意烁烁一切都很好。
苏念放心了一些,只要有阿姨在,烁烁的安危就得到保障。
阿姨是她选出来的人,她很放心,她是把烁烁当自己的命一样疼的人。
上车后,苏念一言不发,一直到医院下车后,确定没人跟着她后,她还是不放心,去了女厕所打了个电话。
“喂?”
接通后,是纯纯又温柔的女声。
苏念眼角湿润:“溪溪,我是苏念。”
“念念,你现在在哪?”
因为是换了号码,明溪不知道这是苏念的号码,这会听到声音,心情激动得不得了。
“我现在在北城。”苏念说。
“北城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明溪急切地问。
苏念心情好了很多,不管怎样,她还有一个可靠的闺蜜可以信任。
一瞬间,她想把所有的苦水和委屈都像从前那样一股脑倒给她。
这时,手机那段传来稚嫩的声音:“妈妈......妈妈......”
明溪温柔道:“小宝先和阿姨去玩,妈妈在跟好朋友打电话,一会再陪你好不好?”
“嗷......”那边的童声其实也不会说话,就是形似妈妈的叫着,咿咿呀呀的,十分可爱。
苏念想起明溪还有两个正在哺乳期的小宝宝,想必这就是最小的那个。
闺蜜生活幸福,苏念也为她开心。
话到嘴边,她也选择咽了下去。
自己的痛苦不幸,并不是明溪出面就能解决的。
陆景行手段高明,做事不留痕迹,而且他和傅司宴还是朋友,她不想让明溪为难。
她长话短说道:“溪溪,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好,等忙好我们再叙旧,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明溪有点小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说:“什么事?”
“帮我找一个可靠的化验机构,我想检测药物成分。”
“好,我现在就让我老公联系,这块他比较熟悉。”
明溪甚至没问她要做什么,就满口答应下来。
这就是好朋友之间最纯粹的信任,无需多言。
“我会让老公保密的。”明溪加了一句。
她知道苏念跟陆景行的纠葛,傅司宴和陆景行是朋友,自然苏念让她做的事,得避开陆景行。
不过自从婚后,傅司宴就减少了很多应酬,如非必要,都不参加。
每天到下班时候,他会把做不完的工作带回家里,先做一个称职的奶爸,把两个小宝哄睡后,在给呦呦讲睡前故事。
等孩子们都睡了,他再去书房工作到深夜。
明溪有时候也觉得心疼,傅司宴却抱着她说:有一种累,叫幸福的累。
为了她们,付出多少都是开心愉悦的。
“谢谢你,溪溪。”
“跟我还谢,等你忙好了,来家里,给你看看大宝和小宝,你们还没见过面呢,而且呦呦也一直念叨你。”
“嗯,我一定去的。”
挂了电话,苏念安心许多,跟明溪无需多言,沟通起来一点都不累。
她需要检测的是一颗药丸,刚刚她趁着陆景行不注意偷偷藏在手心的,只要能检测出这个药的成分和陆景行体内的成分一样。
她就能绝对拥有烁烁的抚养权。
陆景行说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可她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失败一次就再爬起来一次。
总之,她绝不会轻易认输!
......
樾景别墅。
明溪晚上等傅司宴回来后,便跟他说了机构的事。
傅司宴什么也没问,很快就让周牧发给明溪地址,并安排好一切。
明溪高兴地搂着男人的脸,亲了一口,甜甜道:“谢谢老公。”
然后,就准备出去和苏念通电话。
男人一把捉住她,把她掐到腿上抱住,“谢老公就这么敷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