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几人也都凑了过来,端详那幅画。
可是,李愔看到的画面,既不是山水图,也不是春宫图,而是一幅诡异的鬼魂精怪图,分别是,正在和普通活人下棋的骷髅,搂着美貌少年的豹子精,在吹笛子的蛇妖,水中还有一身着薄纱的女子,周围阴气森森,明显是只水鬼。
李愔挠头,这一群东西,哪怕是在地府,想遇见都需要机缘,怎么会出现在张家古楼呢?
而且,胖子为什么说这是一幅春宫图?
明明没做什么。
李愔又看了胖子一眼,就这一眼的时间,吴协鬼使神差的,把那幅画给揭了下去,后面是个洞口,镶嵌着一口巨大无比,又显得十分粗陋的棺材。
“哇喔,转角遇到爱?”胖子拿出了锤子,嘴上调侃,其实已经准备动手了。“卧室里,弄一个棺材,这是怎么想的?小哥,解释一下?”
张启灵摇头。他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连这是谁的房间,棺材里面装的是谁都不知道。
“那开棺吗?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在人家家里,要撬开人家先辈的棺材。
吴协上手摸了一下,那棺材也很冰凉,甚至上面隐隐约约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子。
心道,这是冰窖还是棺材啊。里面怕不是放着尸体,而是一堆冰块吧。
“它被镶嵌在墙里了,顶多把棺材砸开,看这木头,应该挺好砸的,反正,正常打开棺材,不太行。”黑瞎子道。
李愔在边角的位置,一拳砸了下去,表面那层木头应声而碎,接着又双手扒开了附近的木板。
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根本不是人,这也不是什么棺材,是类似储物柜的用法,里面藏着的是密洛陀,垒的很结实,密密麻麻的,就算外层被砸开了,也没有落下来。
“得,你们家这藏东西的地方,挺别致啊。藏在春宫图后面?”胖子一看是密洛陀,也没什么兴趣了,
这东西,还不如一个粽子来的有意思呢。
李愔皱着眉头,“胖子,你看见的,居然是一幅春宫图?”
胖子和吴协异口同声,“难道你们看见的不是吗?”
“我看见的是山水落日图。”黑瞎子一时间,也有点摸不到头脑,这东西这么神奇的吗?
每个人看见的,都不一样?
“我是鬼魂精怪图,有一个水鬼,一只豹子精,一只蛇妖,一只骷髅。”张启灵道。
李愔眼前一亮,“对,我和张启灵看见的是一样的!”
他还以为,就他这么特立独行呢。
“得,看这样子,咱们看见的,都是幻觉,要不怎么说张启灵是正宫皇后呢,和李皇帝这眼光都一样。”胖子笑呵呵地说道。
李愔没时间理会胖子的话,在四处打量着,破败的屋顶,一张不大的木床,几个已经快要倒塌的木柜,除此以外,整个房间别无他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一起陷入幻觉?
“噤声!”张启灵忽然说道,
几人对视一眼,立刻都把嘴闭上了。
窗户外面,有一道绿色的亮光,一闪而过。
张启灵离着最近,立刻从窗户跳了出去,李愔他们紧随其后。
整个张家古楼,是徽派建筑风格,各个细节修建的都十分考究,可以想见当年刚刚建成时,是如何的风采。
出了楼房,就是一条悠长悠长的小巷子。长着几十公分长的野草。几乎能没过人的小腿。
那人影跑的很快,期间还转过头,回来看了他们一眼,空洞洞的眼睛,看的人心里发毛。
他浑身都是绿色的,刚才一闪而过的绿光,应该是他的身体反光了。
“这不是个人!这是我们在石墙里面见到的复制人!”李愔惊呼道,“遭了,咱们中计了。”
他话音刚落,四周的石墙上,人影显露出来,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复制人,从石墙中钻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怎么也得有几百个。
一前一后的通道,如今也被复制人给堵住了,他们彻底没有退路了。
“果然塌娘的又遭人算计了。”黑瞎子骂骂咧咧地取出了双刃,现在已经舞的游刃有余了。
这个场地,只有三四米宽,两侧的墙却有三四层楼高,想跑都跑不出去。这么多人的大乱斗,显得有些拥挤。
外面狂风呼号,让李愔有些头大,这是水底下,怎么会有风声呢?
“我靠!开干!”胖子大叫。
其实已经喊晚了,离着他们最近的那只已经动手了,要不是李愔躲的及时,胳膊上又要再添几道伤口。
胖子拎着锤子,一锤子下去,就有半个复制人动不了,杀伤力无敌,只是没有办法防备偷袭的复制人,是李愔和吴协围在他身边,替他防住了其他要攻击的复制人。
李愔踩着一个复制人的肚子,另一只脚踩着其他复制人的脑袋,一跃而起,顺利地把探照灯系在了墙上的高处,正正好好地照着他们这一快打斗的场地。
背后狠狠地一双爪子给划了很深的伤口。
李愔转头一看,背后的石墙中也有复制人,而且不止一个。他们正如同潮水一样,奔涌而出。
见状,李愔心里凉了一半。
今天是场硬仗,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应付几下,就能应付过去的。
底下的惨叫声,倒地声,叫骂声混成一片,李愔仗着自己身法的优势,转头给了那个复制人一刀,正中脖子,趁他病要他命,又连着砍了好几下,那复制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直接片成了几段,重重地摔在地上。
吴协闻声赶过去,一边举着金刚伞,一边在泼强碱,专门补刀,毁尸灭迹。他这个工作,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也不费力气,但是至关重要。
李愔也顾不得多想什么,仰仗着自己的血脉和身法,在半空中拦截那些要出来的复制人,看谁要出去了,就得给他一匕首。
本来用的一个匕首,现在也是双刃,和黑瞎子同一个造型的。
“张启灵,你会害死李愔他们的,为什么执意要来这么一个破败了的张家古楼呢?”远远的,有一道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从他们上方传来。
李愔抬头一看,是一道裹着黑袍的人,站在石墙上,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看他暂时没有下黑手的想法,李愔也就没有搭理他,主要是李愔实在腾不出手来了。这么繁重的杀人的工作,他也好久没有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