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凉风习习，李愔在开车。
“11289410596310，这串数字代表什么呢？”张启灵就坐在李愔身边，盯着那串数字思索。
李愔抬头看着前面的路标，“我好像知道了。这是用来指路的。”
“前面有一家旅店，叫十一宾馆，咱们去看看。”
李愔说着，把车停在了宾馆门口，这家店表面看起来很简陋，没什么不同的，其实一下车，就能闻到里面淡淡的腥臭味。
和鱼腥味不同，倒像是血腥气或者某些不可言说的液体。
“你好，还有房间吗？我们要住店。”李愔提着一口气，毕竟他们俩出来的匆忙，都没带身份证。
张启灵有身份证了，是李愔托人去做的，出生日期和李愔只相差了几天。
“可以，我们只剩下二楼最贵的那间情侣房了，一晚上七十块钱，你们确定要吗？”
对面的鸡窝头，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面色晄白，看起来就肾虚，鸡窝头上上下下打量李愔和张启灵一番，眼神变的暧昧玩味，说道。
这是两千年初的七十块钱，比现在可值钱多了。
“好，多谢。”
李愔也不想和他多掰扯什么，拿了钥匙转身就走。
背后那鸡窝头扯着嗓子喊，“这次怎么换人了？上次带的可不是这个啊！”
李愔捏紧了手里的串珠，加紧步伐上去了。
他们的房号，正好是第八号。
“1128，代表的就是十一旅店，二层，八号房。”张启灵把房门打开，四处张望着，轻声说道。
李愔点点头。
这里面，那股不可言说的味道就更重了。
最关键是的，这房间它不隔音，隔壁女人的娇笑声，直直地冲进他们耳朵里。
察觉到李愔神色不太对，张启灵把所有能打开的窗户都给打开了。
灯光是暖黄色的，透着一股暧昧的氛围。
“这个地方会有什么线索吗？这应该是汪癸的据点，或者汪家设定的。”李愔一边摸索着这里的陈设，一边分析道。
张启灵在床头柜一个角落里，揪出了一个微型摄像头，还有浴缸，厕所，以及天花板的角落，都有这东西。
床头柜里，摆着某些付费使用的东西。比如，一件兔女郎套装，该漏的不该漏的，都漏出来了。
这地方很适合调情，气氛很好，但是李愔现在真没这个心思。汪家到底在这里留了什么？
李愔在巨大的落地镜上摸索着，这镜子上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被擦过。
“等等，这个镜子能打开！”李愔摸到了一个按钮，这面镜子缩了回去，只露出了后面黑洞洞的空间。
张启灵闻声赶了过来。
李愔摸到了墙上吊灯开关，整个空间亮堂起来。里面装饰简洁明了，比外面看起来正常多了。
似乎是一间书房，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纸，桌子上摆着几盒笔，还有一本话本。
“第九页，第四页，还有第一页。”李愔两人把纸给摘了下来。“这似乎是本黄书啊？这么一本正经地摆在上面干嘛？”
第九页大部分都是画面，只有一行字，还被人用红笔圈起来了。
“张家界长腰坡老娘娘庙”李愔摸着下巴，“这地方找的还真好，他们汪家脸真大啊，和人家老娘娘抢地方。”
剩下的那两张纸，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看的李愔这个老司机都面红耳赤的，什么都没看出来。
“嘿，我说，今天怎么换了个男的啊？也是汪家的吗？还有你这人皮面具挺好的，我一直想试试。”
刚才那个鸡窝头开门进来了，溜达着说道。
整个屋子顶多四十平米，堪称一览无余，他看了一圈，就发现了密室里的李愔和张启灵。
自己拎了个椅子，翘着二郎腿坐着，“给你俩送了点东西过来。油和套都在。都是最顶尖的。赶紧出来吧。”
“来了”李愔清了清嗓子，“有劳你跑这一趟了啊。”
“害，咱们什么交情，别客气。”鸡窝头笑道，手伸到了李愔腰上，摇头晃脑地说道，“你最近业绩太差了，上面不满意，你得抓紧啊。”
“是吗？业绩太差了？”
李愔和张启灵对视一眼，合手把那鸡窝头摔到地上，托那层厚重地毯的福，声音很低。
一把银亮的匕首，就抵在了鸡窝头脖子上。
“你，你是谁！快放开我！”鸡窝头像疯了一样的大声吼道。
这周围是不隔音的，李愔来的匆忙，没有布阵法，看样子是没得谈了，李愔下去一刀，直接抹了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像喷泉一样，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房间里。
张启灵出去看了一下四周，“这里待不下去了，拿上线索，咱们立刻离开。”
“好”
李愔应了一声。
外面有人破门而入，里面的李愔和张启灵，已经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外面是一个池塘，和李愔家的布局是一样的，除了里面没有巨型食肉鱼类的存在。
月光皎洁明亮，他们从旅店里逃出来，又开上那辆车，朝着另外一条国道去了。
下一站，张家界半腰坡，老娘娘庙。
背后不知道多少人，衣衫不整，追到一半，连他们的车尾气都吃不到了，只能回去了。
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呢。
李愔白天睡的太多了，晚上神采奕奕，更何况，这才刚到九点钟，夜生活明明才刚开始。
张启灵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闭目养神。
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们现在是在潭州，坐绿皮火车过去，大概得三个多小时。就是不知道这时候，还有没有从潭州去往张家界的火车了。
如果没有，只能在火车站周围，随便找个旅馆睡一晚上了。
事实证明，幸运女神还是偏爱他们的，他们到达火车站的时候，虽然已经没有客运火车了，但是有运输布料的火车还在行驶。
是从魔都运到桂林的，张家界和潭州都是其中的一站。
“小哥，咱们就坐这个过去吧。”
李愔话音未落，张启灵已经拉着他，纵身一跃，跳到了车厢上面，上面有一个盖子，可以打开。
轻轻松松就跳了下去。
这车厢只有半截放了布料，剩下半截是空着的，足够他们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