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愣住。
“我还不错,单身。”石玉认真地看着她,直挺挺地站着,忽然眼中染了丝笑意,“可惜年岁有点大了,不是男孩子了,男人可以么?”
手机突然响起来,梁善扫了一眼,连忙说道:“抱歉,上班时间到了。”
说着,就要往大厦跑似的。
石玉抬了抬下巴,“去吧。”
她就跑走了,坐到工位上还在喘。
信箱里躺着封未读的邮件,是孟既明发来的,也是刚才手机响起的推送,让她修改早上做的文件。
这种事,往常不忙的时候会叫她进去,当面交给她。心情好的时候笑话她一句,心情不好的时候讽刺一下,今天不忙,发了封邮件。
梁善修改好了发回去,竟然又没事可做。她甚至想是不是孟既明故意的,又不像,别的秘书也不是很忙的样子,连下午茶都吃上了。
她打开微信,点开节前咨询过的教练,问他是否可以安排上课。
等待回复的时间,置顶的总裁办工作群接连不断涌出信息。
打开一看,明显是点错了对话栏。
发消息的是关铃,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明显还没有发现这个错误。
梁善看了一会,关上。看到的一瞬间,第一个认知这是关于她的八卦,第二个认知就是秘书们还有个小群,没有她。
关铃的文字没有恶意,明显的惊喜和感叹,“有个很帅的男人在追求梁秘书”这一句连发三遍外带叹号,还附了张照片。
照片里的石玉确实很帅,就像关铃说的那样,一看就是个高富帅。
有一点梁善是不认同的,关铃说石玉看她的时候特别温柔,其实他看向一盘单价不超过二十块钱的小菜时也是那个眼神。
隔了一会,梁善听见关铃的哀叹,应该是有人好心地提醒了她这个失误。
可惜,撤不回了。
梁善默默又看了一遍,连他们俩当时的对话都用文字敲出来了,还附了段小视频。
关铃甚至夸张地告诉大家:【请一定点开视频!看一看!听一听!会撩的男人什!么!样!简直苏死啦!我死了!如果我是梁秘书,一定当场答应他,立刻原地结婚!】
梁善没看出石玉哪里撩,反而发现了自己当时有多狼狈,跑走的时候简直是落荒而逃。
在关铃眼里,竟然是害羞。
教练回复了,告诉她今晚就行,还给了她两个可以选择的时间段。
梁善计算着回酒店拿装备再赶过去需要的时间,回复:【那就今晚八点?】
发过去才惊觉她也犯了和关铃相同的错误,竟然发给了孟既明。
对话框里的上一条消息是孟既明片刻前发来的:【魂不守舍?】
她连忙点了撤回,看到他又发了一条过来:【约我?】
紧接着,又是一条:【还是说在约石玉?】
梁善见他还在输入,无奈回复:【都不是。】
孟既明:【原来还有第三个男人,梁秘书行情看涨。】
梁善关掉窗口。
信息又至:【改过的还错,你是手软还是脚软,能不能行?】
梁善连忙打开文件,快速过了一遍,真的有,改完了又发回去,顺便在邮件里回复了个“能”。
孟既明的电话打过来,她立刻调成无声,走到办公区外面才接起来。
耳边传来一句:“进来。”
“孟总——”
“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
“我……在卫生间。”她朝着卫生间走,关铃快速地从她身边跑过去,还回头做了个快乐的小鬼脸,甚至攥了个加油的小拳头。
梁善回身走向楼梯间。
关上门,下到转角,才无力地说:“孟总,你昨晚说过,你对我没有兴趣。”
电话那端传出一声笑来,“梁善,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是那个意思?还是你有那意思?暗示我?”
“石玉满足不了你?”
“也对,他太温柔了,你喜欢强势的,虽然你嘴上不承认。”
梁善挂掉电话。
孟既明肯定看到群里的消息了,才故意这样讥讽她。在他眼里,她什么都不配,现在连给他做通房丫头都嫌脏了,却还是无所顾忌地说着这样的荤话。
她坐下来,摸了摸,她的烟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平时没有烟瘾,偶尔想抽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一盒烟丢在脚边。
孟既明点了一根,隔了两阶坐下,把打火机也丢了过去。
梁善没捡,脸埋在腿上。
“怎么?想等着一会再抽?”
她突然站起来,回身往上走,被他握住腕子跌坐回去。
“孟——”
孟既明把烟塞在她嘴里,扯着领带。
梁善把烟扔到地上,又站起来,“孟总,你说过——”
“我说什么了?”
他仰起头,懒洋洋地打断她的话,看她的样子仍像俯视。
“你说,你对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没有兴趣,你嫌脏。”
“记得还挺清楚。”
他推着她到平地的转角,瞅了一眼她脚上的高跟鞋,“这里安全一点儿,高度也合适。”
梁善的背抵着墙壁,不敢置信地看向高处的各个角落。
“放心,没有摄像头。”男人扯掉领带,往她的眼睛蒙上去,一边打着结一边说:“不会有人看见。”
梁善用手去扯,被他咬了一口,提着腕子翻过身去。
“孜孜,你乖一点,我只有一条领带,眼睛还是手,你自己选,我都可以。”
“二少爷……”
孟既明低下头,把耳朵凑在她唇边,刚好吻在锁骨,上扬着嗯了一声,问:“怎么?”
她想说不要,可是他不会听她的,从来都不会。
果然,裙子提起,又听见他说:“补偿你昨晚独守空房,温柔的还是强硬的,让你自己选,我都可以。”
她别开脸,他追到耳边,特别轻地说:“害羞?这样,你叫我一声,你要是叫二少爷,我就按着我的喜好来,要是叫二哥,就按你喜欢的来。”
梁善咬着嘴唇。窗口的阳光透过领带的纹理,眼睛像是蒙了层红黑色的光。
看不见,听觉就异常清晰,她甚至能听见半层楼上高跟鞋走过来又走过去的声音。
渐渐,她什么也听不见,也看不见,紧咬着的唇间带了丝甜腥的血味。
忍不住的时候,终于叫出一声。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