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三个人说完了工作,孟既景让宗英休息一段时间,不管是想要陪着老婆在家待产还是想去上京或苏城,再或者去任何地方玩一玩散散心都可以。
宗英还没开腔,孟既明先来了一句:“那我呢?”
怕他大哥听不懂,补充道:“我在孟氏干了三年多,可是一天都没休息过。”
尤其是他大哥整天闲赋在家弄花逗狗,看着他这做弟弟的累得像条狗。不仅如此,好不容易结了婚了了多年夙愿,竟然还把儿子甩给他出去一玩就是两个月,良心呢?
孟既景不言不语地看向他,沉默的眼神如同在质问:真的一天都没休息过么?
他可是和梁善去过龙潜的,玩了十天半月还去了趟云城,关系也是在那个时候定下来的。
最重要的是,当时还是他这做大哥的让他去的,那段时间可是他孟既景在管着孟氏。
孟既明也想起来了,但他就不是个会心虚的人,理直气壮地看回去,就像在说:我不管,我也要休息,我也要和老婆去玩,你今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这是在耍赖?
还是在和宗英争宠呢?
都是,也都不是。
他就是想和梁善出去玩,就这么简单。
孟既景还是很了解他的,没作声,用手撑着额角看向落地窗外的蓝天,好一会叹了口气,“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孟既明凑到近前看了又看,绕着他转了两圈,呵呵笑着在办公桌上叩了叩,“静静是个什么东西?嗯?大嫂知道么?”
空了一瞬恍然说道:“明明你就是景景,还想什么想?现在就决定,我也要休假!”
从小到大没说过这么恶心的两个字,像是从牙根里嚼出来的,但是特解气,强忍着才没笑。
宗英直接笑出声来,蹬着孟既景的椅子转回来,开解道:“休,休,你让他休,不然能疯。”
孟既景没理,也没接他这个话茬,缓慢而低声地问孟既明:“你刚才说……明明?明明是个什么东西?”
操!
孟既明差点打冷颤。
成功被他哥给恶心到了。
从小到大都没听到过这么恶心的两个字。
梁善都没这么叫过他。
他试着想象,如果是梁善这么叫他……不,他不要,谁叫都一样,一样恶心。
孟既景见他快要炸毛了,爽快应道:“那你就休,几天合适?你说。”
特大方的样子,开恩了似的。
孟既明要的不是几天,他要的是两个月,要和他大哥一样的待遇。
孟既景不同意,说是最多一个月,还不能和宗英同时休假,让他们俩自己商量。
宗英连忙摆手脱离战场,对孟既明说:“你休,我不急,我等我老婆快要生的时候再休,休两个月。”
话是好话,为他好,却像火上浇油。
有老婆的了不起,有孩子的和肚子里有孩子的也了不起。
只有他,没老婆,没孩子,活该被人比到最下面去。
孟既明想说凭什么,忍着没发作,先把这一个月休了再说,扯别的没用。
和他哥掰扯这些,他就没赢过。
弄不好,好不容易搞到手的一个月假期都得黄了。
……
梁善没想到假期来得这么突然,甚至在听说明天就不用去上班开始休假一个月时莫名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孟既明观察她的坐立难安,忍不住说:“你可以出去玩。”
上次她一声不吭假都没请就跑了,害他担心了好几天,现在给她时间倒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梁善不作声,似乎在思考可能性,孟既明怕她真的一个人去,建议着说:“找朋友玩。”
搁在以前她会说我没有朋友,现在不会了,不止有老朋友纪敏之,还有汤媛这个新朋友了。
就连总裁办的聚餐,都和朋友坐在一起了,以前还会老老实实地坐在他身旁,甭管乐意不乐意,现在连他的眼色都不会去看了,直接就坐到别人身边去了。
孟既明就是随口开个玩笑,想要逗她开心,谁能想到梁善真就去约朋友了。
纪敏之和汤媛也是傻的,当着他的面就答应了。
三人当即约好去汤媛家,过夜。
整桌人,十几张嘴,没有一个言声的,都默默看向主位坐的三个男人。
都有点想笑,使劲忍着,毕竟是老板,哪怕最想“嘲笑”的那位是小孟总。
孟既景给宗英使了个眼色,两人就把孟既明带走了,免得他留在这里碍梁善的眼。
孟既明又挨了顿打,回到家冷冷清清的,两位阿姨看他一个人回来问都没问一声,打了招呼默默躲回到房间里面。赵莉临走还把攴攴也给抱走了,带着猫碗和一盒罐头。
孟既明想问问梁善干什么呢,手机拿起又放下,再拿起来点开她的名字。
屁都没有,都不问问他刚才去哪了,有没有回家。
梁善确实没想起他来,三个人在汤媛家洗澡护肤聊天,不亦乐乎。
纪敏之感叹:“幸好你有个房子,不然咱们仨只能去住酒店了。”
汤媛站起来骄傲地说:“我们女人,可以没男人,但是要有房。”
梁善和纪敏之皆是仰头看她,再看彼此。
纪敏之没觉得多有道理,但在看到梁善的那一刻,拿起手机给石玉打了个电话:“表哥,我要买房。”
石玉没想出来大小姐这是闹的哪一出,正心烦着,回她可以,纪敏之便追问:“什么时候买给我?”
石玉喝得有点多,头大,随口回了句明天挂掉电话,越想越不对劲,直接给孟既景打电话。
梁善看着自己的小金库,买房是可以,但钱还是不够多,买不了太好的。忽然想起孟既明给她的那张银行卡,拿出来一查,够了!但她觉得不大好,作罢。
思来想去,上京有套房子,是生日时丁媛送给她的,她根本就用不上,又不可能吃房租,借着酒劲想出个办法,也给石玉打了个电话,鼓足了勇气一口气把意思表达了出来:“哥,我想卖房。”
石玉要疯,一个要买房,一个要卖房,一个赛一个的着急,搞什么?
也是满口应承,挂断后又给孟既明打电话。
真不明白这哥儿俩在搞什么,自己的女人不看好了,成天给他找麻烦,他的麻烦难道还不够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