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现场,我们都应该进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乔野机灵,借此岔开话题:“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动身!阿远,你看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厉晋远列出了一张清单,有些东西他带了过来,兵工铲等物件就需要在本地购买。还好乔野准备了足够的现金,只要肯花钱,买东西简单得只需动动手指,自然有人替他送货上门!傍晚,一行人早早吃过饭,各自检查了行囊,雇了一辆车直奔索达金字塔。路上,林甘蓝甚至早编好了理由,一旦司机询问可以糊弄过去。谁知那司机一瞧他们的装扮,再一听往索达金字塔去,顿时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天天晚上好多人都往索达金字塔跑,我们几个司机还开玩笑,说发掘出一个又破又小的金字塔,反而给我们司机创收了。”
这司机英文水平不错,正因为如此,经常依托酒店接一些外国游客的生意。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索达金字塔吸引了那么多人,居然多到连司机都意识到不对劲了!林甘蓝趴着椅背,尽量让自己笑得温和无害,小白兔般乖巧:“那他们都去干嘛呢?”
司机笑得意味深长:“小姑娘,这话问我不太恰当吧,你和他们的目的难道不是一样吗?”
没等林甘蓝回答,他自个儿打开了话匣子:“不过我听说这索达金字塔下有宝藏的传闻只流行在欧美国家,没想到连M国都有了?”
宝藏传闻只流行在欧美国家?林甘蓝默默把这一条记下,掏出了苟雄教授的照片递过去:“拜托你看看,见过这个人吗?”
司机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颇不耐烦:“小姑娘,我开车可忙着呢。”
林甘蓝翻个白眼,面不改色地叠了一张两百埃及镑的钞票在上面,司机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抽走了那张埃及镑,顺势看了一眼照片。这一看,他顿住了。林甘蓝的心猛地往上一提:“你见过?”
夜晚车厢内的光不够亮,司机微微眯起眼睛,迟疑道:“我前几天拉过一个客人,跟照片里的人长得挺像,但那天也是深更半夜,我也不敢确定……”冯媛媛急了,一张美艳的脸戳到司机面前,急不可耐:“大叔,麻烦你仔细认真地看一看,这个人对我很重要!拜托!拜托!”
她突然出声,把司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个美艳女郎,司机顿时笑得犹如盛开的菊花,连连点头:“我一定认真看!”
这色眯眯的样子惹恼了乔野,碍于冯媛媛在面前,他不好发作,但纨绔公子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悄悄抬腿踹了司机的膝关节一脚。司机“哎哟”一声,身形前倾,猛地趴在了方向盘上,手臂不慎打落了放在了车前的几样小饰品,一个黑猫钥匙扣、一朵干花以及一枚观音翡翠吊坠。看见观音吊坠,林甘蓝微微一顿,看这司机的样儿,不像个信佛教的啊!这枚观音吊坠只有一根手指般大小,但造型精致圆润,观音的祥和神态描绘得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飞升上天普度众生。她懂一点翡翠知识,借了车厢内的微弱光芒,还能瞧出这观音吊坠色彩莹润,种水不错,再加上细致的雕工,应该不便宜。见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观音吊坠上,司机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收起来,丢进了随身的口袋里。那口袋里装了一串钥匙,丁零当啷地响,不怕磨花了观音吊坠?哪里像是会收藏翡翠的样子!林甘蓝微微蹙眉,忽然冷声道:“大叔,那枚观音吊坠不是你的吧?”
司机没听懂“观音吊坠”,但后半句却听得清清楚楚,眉宇间腾起一股厉色,方才的温和神情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凶巴巴的脸孔:“小姑娘,年纪轻轻别乱说话!”
“哟,恼羞成怒了?”
林甘蓝勾唇,挑起一丝浅笑。“我不欢迎找茬的客人,你们找别的司机吧,我把钱退给你们,马上下车!”
司机别开头,语气很凶。可林甘蓝丝毫没被吓住,反而欺身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两根手指头,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捉出了那枚观音吊坠,甩给后座的冯媛媛:“看看,是苟教授的东西吗?”
冯媛媛一眼就认出来了:“是!”
“两个月前,教授在保利拍卖行买到了这枚吊坠,他虽然没有宗教信仰,但世界各国到处走,也了解一些佛教文化,格外喜欢这枚观音吊坠,特意给我们看过,当宝贝似地天天挂着。”
林甘蓝粲然一笑,纤细的手臂往司机身前一横,将他圈在了椅背和身前的小圈里,温柔的声音呵气如兰:“说吧,这枚观音吊坠你怎么弄到手的?”
司机双手推拒,然而看似纤长的手臂却怎么也推不动,牢牢地锁住他,无处可逃。识时务为俊杰,司机放弃了抵抗,喉结滚动,他咽了口水,含糊道:“我说,这个东西是他送给我的,你信吗?”
如冯媛媛所言,苟雄得到这枚吊坠不久,而且十分喜欢,怎么可能随手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司机?她笑容更灿烂了,另一只手攥住刚才掉出的那朵干花,将它紧紧握在手里狠狠碾了碾,少倾,手放开,原本漂亮的干花已经碎成了细粉,簌簌落在车内地毯。这一手无声的威胁,让旁观的冯媛媛都屏住了呼吸,只觉林甘蓝身上似乎涌动着浓烈的冰冷气息,更别提司机了,早吓得脑门出了一头的汗。半晌,司机再撑不住这股心理压力,“哇”一声求饶:“我说实话,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实话。”
林甘蓝的笑容依旧和蔼可亲,轻柔如春风的话语落在司机耳里却如催命符一般可怕。“那个东西是你们要找的那位客人身上的,他也没送给我,是我……起了贪念。”
“哦,你把他怎么了?”
司机吓得双腿发颤,哆哆嗦嗦辩解:“我这么胆小,怎么敢害人!他临下车忘记了一个手包,之前在路上我看见他把这个东西摘下来放了进去,一时贪心,就没追上去还给他。”
后座的厉晋远双目如炬:“那手包还在吗?”
“在在在!”
司机点头如捣蒜,“我看其他没什么值钱东西,就只拿了吊坠,把手包塞到了后备箱。”
犹如身处深渊里看见了一线曙光,司机跌跌撞撞冲到后备箱,找到苟雄留下的手包,双手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