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在痛哭吗？”
方术接触地面，最下层的土地是一片荧光绿的沼泽，不时探出狭长的绿色触手。
不过，原本可随意将人吞噬的恐怖触手，在方术面前也只是受伤的小猫咪。
这就是世界原本的意志。
它在哭诉着自己的苦痛。
“确实超载了的说。”
方术原本的计划，就算所有人都拿一次奖励，这片世界也完全承受得起。
然而在这世界的人卡bug后，一切就不同了。
尤其是卡到了五十五层这样的高层次，每一次奖励都会让狂战之域受到一点儿创伤。
“原本只是恩赐，现在他们却恨不得将你剥皮饮血吗？”
听着狂战之域的哭诉，方术不由得点头。
它哪怕是受到欺负也遵循着方术最初的设定，每次哪怕受到伤害，当战神塔奖励被触发时都会付出自己的力量。
“好过分，他们真是贪得无厌啊！”
方术感慨，狂战之域的意志他不相信没人感受的到。
但是在庞大的利益面前没人会为它考虑，尤其是它绝对遵循战神塔规则的前提下。
“是我不对了，我赋予你选择是否为战神塔奖励付出力量的权力。”
哪怕只是一具分身，在方术这句话之后，狂战之域也得到了回应。
这独一无二的位格无法被模仿。
所以他的一言一行，所思所念便是一切规则的起点。
哪怕，只是玩笑。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触手将它围成一团，绿色的光芒闪烁跳跃，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我吗？不用担心我喔。至少在那个触发试炼的家伙死掉之前我是不会改变战神塔的喔。”
方术听着狂战之域意志的哭诉，倾诉着神族等种族的无耻与卑鄙，如何盗窃属于它的力量。
它担心方术也会受到伤害。
但它的担心其实是不必要的，至少发了这么多奖励以来，他觉得还行。
准确来说，他都感觉不到自己有损失过任何东西。
就像巨人并不会为掉了一根头发感到难过那样。
况且比起重新培养，重开。眼下正好有一个触发试炼的家伙可以用，这不方便的多？
正想到这儿。
不远处激射出了一串激光子弹，击中了触手。
在狂战之域意志的加持下，这其实根本不痛不痒。
“她来了，那就先这样，再见了。”
方术道别道。
狂战之域意志退出，子弹轻松击碎了触手。
“艾米，没必要为死人浪费子弹！”
同伴指责道，她以为自己等人背着50kg的维生装置来到‘原初之土’拾荒很容易吗？
他们这些垃圾佬，又不是上层那些战神塔挑战者。
稍有不慎，遇到畸变的怪物，子弹可是他们唯一的安全感来源了。
被叫做艾米的少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出了一张链接氧气瓶的金属面罩。与他们嘴上戴的相差无几，只是稍小了些。
“我的天，你真是疯了！居然还要把备用氧气瓶给这家伙！”
“艾米，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没几个老约翰那样的人，老约翰救了一辈子的人，到头来大多数都是赔钱货。
真正愿意回报的也就你一个！”
然而，她并没有管同伴的劝阻。
为方术戴上了面罩，开启口罩上联通氧气瓶的一次性单向阀被开启。
气体压强平衡传来的急促鸣叫，在众人耳里，是白花花的点数被浪费的声音。
这种劣质的一次性氧气瓶，只要被开启，氧气就会源源不断往外流。
现在除了给这个不知来历的家伙用，就只有白白浪费这一条路了。
“哎，随你了艾米，账算你头上。”
一众同伴无奈，不过介于艾米也是受人救助才幸存下来。
众人勉强能理解她的行为。
通过面罩的荧光屏幕，方术受到了几条消息。
一张是债务清单，生存点1200，通用维生装置一套，供3天呼吸量的氧气。
另一条信息则是一张地图，从原初之土回到地上一层的地图。
原本不用呼吸的方术，这才意识到，原来底层这里的空气都是剧毒的吗？
好家伙，把狂战之域伤害成这个样子，也不稍微维护维护？
“活着，回去，然后还债！”
女孩的声音清冷，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那个，我能稍微帮下忙吗？”
方术则是好奇的看着艾米，这家伙连最基础的‘序列’都没有。
这是怎么得到那位‘人祖’认可的？
就这样，想要闯二周目，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他可不想自己白来一趟。
“你就别添乱了，赶快滚回去，被原初之土的空气污染，指不定还要遭多久的罪。。。”
然而，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漂浮在方术周身的长剑。
方术来之前，自然也为自己编造好了身份。
现在，他是一个实力不错的序列者，用剑的。
然而，周围人在看到这幅景象后，没有任何惊喜，反而惊恐的举起了手里的枪。
序列佬和他们垃圾佬可不是一类人。
他们都是潜在的战神塔挑战者。
不像他们，是被神族唾弃的存在。
绝大多数层数都被重兵把守，他们这些垃圾佬不允许进入战神塔范围，享受战神塔的荣光。
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都是一种罪过。
唯独这原初之土，战神塔一层，由于畸变怪物的存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无法掌控。
才让这些垃圾佬有了一丝希望。
当然，这丝希望严格来说也不属于垃圾佬，而是属于垃圾佬里有可能成为序列佬的家伙。
他们这些最纯粹的垃圾佬，只是靠着原初之土的破烂，勉强维持生计罢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
上头那些人还是觉得他们玷污了战神塔的荣光，过一段时间还是要派序列佬过来肃清战神塔周边的人。
而这就是他们惊恐的原因。
“你瞧你，救谁不好，救序列佬？这下子我们都要完蛋了。”
同伴责怪道。
艾米也紧张的看着方术，生怕他周身的飞剑下一刻奔向众人。
“别紧张，我只是单纯想要报答你们罢了。”
方术收回飞剑。
这个触发试炼的家伙给他的第一观感还不错，如果资质不算太差的话，他倒是可以稍微的帮一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