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域约见自己多半是因为孩子的事儿,所以,江瑶并没有拒绝,两人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定下来后便直接结束了通话。
好似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彼此时间。
对江瑶来说,虽然她遗失了过去的记忆,但沈域毕竟是他的初恋,所以,对明天的见面她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而关于沐儿和承儿是同母异父这件事儿,她心里其实是有疑惑的,但又不好意思问身边的人,所以便只好自己偷摸地上网查了。
当看到这种情况发生的必要条件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十二个小时之内跟两个男人发生关系!
她感觉自己应该做不出这种事儿来!
她也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晚上,她又失眠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沈域,在周予安的口中,他是一个欺骗了她感情的人,可在木木和春晓口中,好像她跟沈域之间是相爱的,同时她们也很诧异,为何她会突然选择周予安,明明她之前只把他当弟弟看。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若想拼凑出完整的故事线,她还得继续在亲朋好友身上下功夫。
见面的地点是沈域定的,定在了锦色。
江瑶被陈岩请进了沈域的专用包房,她去的时候,沈域已经到了。
有别于周予安的温文尔雅,这个男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冷,这种冷是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让人刚靠近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身形颀长,五官俊美,本人似乎不怎么上相,照片里的他远没有真人看着帅气。
她突然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了。
估计,她也是一枚颜狗?
“沈总。”
江瑶朝沈域礼貌地打着招呼。
沈域那双冰冷的眸子在她身上来回一扫,语气夹着几许讥讽:“才几年不见,用不着跟我在这儿装不熟。”
江瑶皱眉:“木木没跟你说吗?我失忆了。”
沈域剑眉一挑,冷哼了声。
江瑶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不信?”
沈域:“信,你就算不要朋友,不要儿子,也不可能不要你爷爷的。”
江瑶紧锁眉头,总感觉这个男人在讽刺她:“承儿的事儿,我并不清楚。”
沈域盯着江瑶看了数秒,然后转身在沙发上坐下,随即轻挑眉梢,示意她也坐:“失忆可真是一个好借口,因为失忆,你便不用再对你过去的所作所为负责了是吗?”
江瑶为自己辩解道:“承儿的事情,是周予安自作主张,我很抱歉,因为自己的原因给了他犯错的机会,承儿那里,我想弥补。”
沈域直接回绝:“用不着,他不需要妈妈。”
江瑶早就猜到会是这样:“那你约我出来……”
沈域直言:“听木木说,你想找回过去的记忆,而作为你的前男友,我可以不计前嫌地向你提供一些帮助。”
江瑶:“……谢谢。”
沈域讲道:“我们是在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上认识的,你追的我,准确来说,是你先勾引我的,你趁我喝醉……我们在一起没多久,你就让我脑袋上的帽子变了颜色。”
江瑶听懂后露出震惊之色:“你是说……我先出轨的?”
沈域:“没错,我们还没分手,你就跟周予安搞到了一起。”
江瑶不想相信:“怎么可能!我虽然是失忆了,但我自己品行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是绝对不可能出轨的!”
沈域:“你现在没了记忆,不想承认也很正常!”
江瑶脸色一沉:“不对,阮氏破产后,我们不是就已经分手了吗?你利用我,欺骗我,我又怎么可能会继续当你的女朋友!”
沈域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半晌,然后淡淡地回道。
“因为你爱我,还有,我没有利用你,通过利用和欺骗一个女人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行为我不屑做。”
江瑶还是不愿意相信。
“……我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可也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你要给我定罪,也得等我恢复记忆以后!”
沈域冷笑了声,问道。
“你觉得,我在这件事儿上说谎骗你,图什么?被戴绿帽子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
江瑶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我……我不会承认的,除非、除非你找出证据来!”
沈域想了想,唯一的证据可能就在于苗苗身上了。
“你以前有个助理,叫于苗苗,她几乎跟你形影不离,我们三人之间的纠葛,她自然是知道的。”
“还有,我们分手之后又复合的事儿,你生母一直都是知晓的。”
江瑶明白了。
从锦色离开后,她吩咐凯伦去联系于苗苗,自己则直接去见沐谦宁了。
沐谦宁现在跟阮聆风住在一起,是阮聆风自己买的一套二手房,就在三环边上。
接到江瑶的电话时,她整个人都是蒙的,反应过来后立马欣喜若狂。
母女两个,数年后第一次见面,激动自是难以言喻的。
“瑶瑶!”
妈妈这个称呼,江瑶有些叫不出口,但生母似乎比她要热情许多,一见面直接就冲上来抱住了她,然后哭成了泪人。
“你这孩子,还知道回来啊!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们有多担心你!”
沐谦宁像是要把近两年来对瑶瑶的担心全部哭出来似的,眼泪越掉越凶。
江瑶被这一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许是母女连心的缘故,她竟然被生母的哭声给传染了,眼睛也跟着泛红起来。
“对不起……妈。”
一声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两人相拥而泣了片刻,江瑶便将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大致跟生母讲了讲。
“好端端的怎么就失忆了呢?”
沐谦宁抹了抹眼泪,然后握着女儿的手,关心道。
“这个周予安也真是,你失忆,他又没失忆,就为了一己之私,把你拐到国外去,不让你跟我们联系,这种行为……太不负责任了。”
但一想到人已经去世了,她便轻叹一声,眼睛又开始发涩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我这心里也有些堵得慌。”
“不过他也真是,明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干嘛还要把你……拖进火坑,说白了,还是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