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楚齐光早就听说了村里的里长们抢着收粮的事情,找的都是些村里最为贫弱最好欺负的村民。 而自从父亲、哥哥上山砍柴失踪后,二狗家只剩下了孤儿寡母三人,也已经成为了村里有些人眼中软弱可欺的肥羊。 王管家手指指着楚齐光,气得骂道:“真是反了你了!知不知道什么叫流水的知县,铁打的衙门,你想把全村上下都害死吗?”
楚齐光目光一闪,根据二狗的记忆和楚齐光收集的情报,按照大汉朝的制度,县衙负责管理所属行政区域内的县城和若干村落,像王家庄和附近乡村都归青阳县管辖。 而其中的行政结构,则和地球上的明朝极为相似。 楚齐光脑海里电光般闪过县里的情况,心中忍不住涌出一个想法:‘这大汉朝的县衙结构和明朝的情况非常类似,相互勾结压榨百姓起来也没什么两样。这个世界会是平行世界吗?’ 但听到王管家的指责,楚齐光却并不在意,按照二狗的记忆来判断,就王家这小地主的财力、人脉都很有限,衙门在他们嘴里大多数时候就是用来唬人的。 感受着身体上症状的缓解,楚齐光缓缓说道:“村里的富户逃避赋税徭役,凭什么要我们来找补?”
王管家语气冰冷道:“你们等着吧,要不是我家老爷这些年来宅心仁厚买了你们的田,你们早就被抓进县里,没收田产,然后流放三千里了!”
说着,王管家已经带着两个小厮,朝着屋外走去。 里长也站了起来,看向二狗母亲说道:“县里可还等着回话呢。还有一个月上差给的期限可就到了,到时候上面要的粮税收不足,谁都别想好过。”
看着作势要走的两人,二狗的母亲又有些慌了起来,一旁的陈婶道:“要是凑不足粮税,附近的乡里乡亲可都要被连坐的。”
楚齐光却是越说越容光焕发,浑身的不适症状一扫而空,他干脆继续说道:“让县里来查,查查到底是谁有问题。”
里长瞪了一眼,指着楚齐光的脸说道:“你们就闹吧,最好闹得全庄上下都受了牵连,大家一起完蛋!”
…… 土房内,看着众人离开的二狗母亲担心起来:“狗子,这要闹到了县里,可如何是好啊。”
楚齐光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母亲放心,这事情闹不到县里的,王家的人自己瞒报丁田最多,逃税也是最多。 他们家里既无秀才,更无举人,就是凭着往日在乡里横行霸道的势头,再贿赂几个书吏,这才能瞒过去。 就算我们不交,他们也会把粮税凑上的。他们才不敢把事情捅到新来的知县面前。那样他们还要花更多的银子买通知县,那可比我们家能榨出来的这几亩田、几两银子多多了,就王家那小家子气的样子才不舍得。”
楚齐光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他们必然会选择在庄里解决。按他们往年的做法,无非就是想着把人打服。”
二狗母亲的忧色却是一点没少:“可这样一来……” 楚齐光笑了笑,成竹在胸道:“没事,我自有办法。”
望着王管家几人离去消失的背影,楚齐光心中一阵舒畅,原本的那种焦躁、烦闷瞬间一扫而空,汗也不出了,腿也不抖了,刚刚发病的迹象全都没了,感觉自己又行了。 楚齐光心中又舒坦又无奈地想到:“果然是这个毛病……正向关注依赖性人格障碍,除了我以外就没有找到第二个人得上的心理疾病。”
“唉,一旦瘾上来,不狠狠怼几个看不顺眼的人,不出一下风头就会难受死。”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