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在应渊半哄半夸中,姚莹倒是用得比往常多了些,应渊见她用得差不多了,嘴角上扬:“夭夭今日当真乖巧。”
“皇上,臣妾又不是小孩子,您怎么跟哄孩子似的。”
“哈哈哈!在朕眼里,你可不就是个小姑娘,需要哄着些。”应渊听后大笑不已,直把姚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得低些。
“皇上,还有旁人在呢,臣妾不依~”
“您瞧,林玉在笑话臣妾呢。”
林玉听着主子叫着自己的名字,顿时浑身一震,面无表情地急忙解释道:“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奴婢先退下了,主子有事叫奴婢便是。”林玉走出去后,心中顿感遗憾,主子方才的表情也太有趣了,她都还没看够呢。
林玉刚才站在一旁伺候着,眼下见着主子害羞了,她可不能没眼色的还留在这,不然皇上该眼神问候她了,她可受不住,受不住。
“林玉不敢笑话你,放心,这下可是不怕了?”
“皇上,您还说呢,臣妾的脸都给丢没了。”姚莹装着害羞的模样,状似随意地转移了话题。
“皇上,臣妾听说德妃娘娘人一向和善,您觉得呢?”
“臣妾的人今日遇上了德妃宫中的人,桃枝回来便夸着德妃娘娘人好,想来德妃娘娘性子是真好。”
姚莹带着试探性地提到了德妃,她认真观察着皇上的表情,见他面上没什么波动,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你莫要和她走得太近,她不爱与人走动。”
“你若是无聊了,便多和皇后走动走动,皇后喜欢你,不会让你吃亏的。”
姚莹心中有些诧异,皇上竟让她不要和德妃走太近,当真是怪了。
她收起自己的猜想,对着皇上笑得甜美:“臣妾听皇上的便是。”
“昨日皇后娘娘给臣妾送了诸多赏赐,臣妾还没来得及去道谢呢。”
“你就只记得皇后送你的,朕送你的可比皇后还多些,怎么不见你给朕道谢?”应渊倒不是真听她计较,不过是喜欢逗着她罢了。
姚莹哪里不知晓皇上又在逗着她了,当即便露出一抹应渊喜欢的神情,娇声软语地对着他呢喃:“臣妾怎么会忘记皇上。”
“皇上对臣妾的好,臣妾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时刻都挂念着皇上呢。”
“臣妾给皇上做了件常服,早就备着了,原本想等您生辰那日再送给您,给您个惊喜,眼下倒是惊喜不了了。”
“哦?夭夭还给朕做了衣裳?”应渊有些惊喜地问道。
“是呢,臣妾去拿过来给皇上试试看合不合身。”姚莹说着,便站起身,去拿出她早就已经绣好的常服。
姚莹拿着它把它递给应渊:“皇上,您快试试。”
应渊拿起这件黑色的常服,只见上面做工精细,针脚细密,上面用着金线绣着龙纹图样,一股沉稳大气扑面而来。
姚莹见着皇上平日里多爱穿月白色、黄色的常服,极少见皇上穿黑色,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皇上一定十分适合黑色。
应渊拿着手中细细端详,嘴里直接夸道:“夭夭有心了,果真是精品,朕喜欢。”
应渊拿着衣裳去里间换了出来,姚莹见着,眼神里有些惊喜,她就知晓皇上穿这身定会好看。
“皇上,您穿着真真是沉稳大气,显得您更霸气了!当真是好看!”
应渊听着小姑娘嘴里不要钱似的夸着他的话,面上笑意更甚了些。
“还是夭夭有眼光,你有心了,朕很喜欢。”
“朕倒是没白疼你,还知晓顾着朕。”
“皇上,臣妾哪能忘记您的好,臣妾才不是那等人呢!”
“能得皇上喜欢,臣妾便没白费心思。”
这件衣裳,她做了许久,花了些心思才做好,能讨得皇上欢心,她花这许多功夫也不算白费。
她见着皇上眼底尽是笑意,她这步走得算是对了,衣裳好不好看在皇上眼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她亲手做的。
哪怕她做得不好,应渊见了也会一脸喜色地哄着她。
“你亲手做的,朕如何能不喜欢,不过往后尽量别自己动手,累着自己,你还怀着孕,不宜操劳。”
“朕知晓你的心意便是了。”
三日之后——
贤妃整理好仪容,朝着承乾宫方向走去。
她可是听说了,皇上最近极宠珍婕妤,这怀上了孩子就是不一样,瞧瞧皇上三天两头往她宫里跑。
只怕是不止贤妃一人这般想,宫中许多人都认为皇上是在意珍婕妤肚子里的孩子,这才对她关照不已。
那些原本按耐住争宠的心思,见着珍婕妤怀孕后不方便侍寝了,怕是有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贤妃走在路上,心中坚定了几分,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不能退缩。
贤妃迈着坚定的步子,迈向前方。
“奴才见过贤妃娘娘,您今个儿可是有何事?”汪德全见着贤妃过来,笑脸相迎。
贤妃娘娘平日可不爱往皇上跟前凑,这次倒是奇了怪了,难得见她过来一次。
贤妃对着汪德全很是客气:“本宫有事求见皇上,劳烦汪公公进去禀告一声。”
“奴才这就去替您禀告。”汪德全说着,便转身进去,朝着皇上跟前走去。
见着皇上正在练字,他不敢大声,只能小声开口:“皇上,贤妃娘娘在外头求见呢,您可是要见一见?”
应渊笔下不停,本想一口回绝,随后面上顿了顿,到底还是松了口:“去唤她进来吧。”
“是,奴才这就去。”
汪德全走到殿内,对着贤妃开口回禀:“娘娘,皇上让您进去,您里边请。”
“多谢汪公公了。”贤妃笑得和气,迈着碎步跨过台阶,一路往前。
等到了皇上的书房,见着皇上正在练字,她柔声行了个礼:“臣妾见过皇上。”
应渊头也未抬,只淡淡说了句:“起来吧。”
“皇上,臣妾今日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贤妃见着皇上笔下不停,甚至连头也未抬起来看她一眼,心中有些酸涩,一股凉意席上她心头,险些让她退缩了几分。
可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她就绝不能退缩!
“何事?”
贤妃整理好心情,这才缓缓开口:“皇上,臣妾这些年不争不抢,从未向皇上开口求过什么,今日有一事想求皇上。”
她见皇上表情没有变化,扒开自己的伤口继续说道:“皇上,您知晓臣妾当年被害流产后便难以有孕,臣妾从不奢求什么。”
“当年您应承臣妾,不触犯朝廷利益下,可以满足臣妾一个合理的请求,不知今日可还作数?”
当年还是太子的应渊,知晓她被人陷害流产后,见她往后都极难有孕,为了安抚她,答应了她这样一个请求。
她知晓他不过是看在她父亲和她家世的份上才如此说的,并不是出于对她的怜爱,她放在心中这么多年,一直没用。
说到此,贤妃面上滑下两行清泪,她把自己的伤疤再次揭开,为着就是希望皇上能动容。
应渊这才抬起头,听她说完见着她泪流的样子,倒是忆起来这么回事,只是沉着声开口:“朕当年既是应承你了,自是作数。”
贤妃听着心中一喜,忙收起眼泪,面上笑着开口:“臣妾观陆美人是个模样品行都不错的,还望皇上能垂怜她一番。”
只见应渊方才还有些温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冷着脸朝贤妃望去,目光直视贤妃,似要把她的心思看穿。
“贤妃,你可要想清楚,机会只有一次,若是用了便没了。”
“你可是还要如此?”应渊再次提醒她。
贤妃见着皇上脸色有些阴沉,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坚定地回道:“臣妾想清楚了,还望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