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小头目说完头也不回,向那树丛茂密处大步而去。卍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雪櫻急红了眼,声嘶力竭地追了两步:“你不能丢下我不管!王子杰不会放过你的!”
北漠小头目回头冷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家小王子用完就弃的废棋罢了。要不是你对邵非绯多有了解,又一心要杀她,我家小王子又怎么会搭理你这种货色!”
说完,那北漠小头目,便一头扎进了密林消失了踪迹。
雪櫻此刻又惊又怒,她一个弱女子,暗杀的手段大概懂一点,武功却是一点不会。在这深山密林之中,靠她的两只脚恐怕走不了多远,就被野兽吃了。
该死的北漠!该死的黎杰!
禁军的呼喝声已经近在咫尺,雪櫻不敢耽搁,连忙也顺着那北漠小头目的方向,钻进了密林,慌不择路地一路跌跌撞撞狂奔。身上的大氅还是王子杰送的成轩坊的新品,据说光料子就价值百两,此刻也被树枝挂得多处破损,她也顾不上心疼。
身后隐隐传来树枝踏断的声音,雪櫻紧张地回头,只看到暗沉的重重树影,每个树干后都像是藏了一个人。卍??卍八一¤中?文◎网卍w-w`w`.
“谁?出来!”雪櫻的声音紧张地变了调。
回答她的是,远处禁军的呼喝声:“那边!追!别让他们跑了!”
雪櫻顾不上疑神疑鬼,转身提裙便跑,却不想脚下一脚踩空,惊呼一声便跌了下去。
却原来前面是一个陡峭的斜坡,只因为林间光线昏暗,又植被茂密,她不曾留意。
这斜坡虽然陡峭,好在不是十分长,雪櫻狼狈翻滚间,后腰撞上一块山石,虽然疼得两眼黑,差点背过气去。总算是停了下来。
此刻的雪櫻头也散了,脸上手上都是划伤的血痕,后脊梁也像断了似的,几乎直不起来。她哼哼着一点点地往下挪,好不容易到了坡底,却又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雪櫻连忙在一颗大树后掩好了身体,才看到山路的尽头,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当先的那个头顶的竹笠压得极低,虽然看不清脸孔,但雪櫻却认出来,这正是那个明面上和她合作的东乌神教的邵飞一行。
雪櫻如见救星,跌撞地冲了出来:“邵大人!”
突然冲出个人影来,邵飞的坐骑立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卐八??一◎小說¤???網w`w、w、.、8`1、z、w`.`c-o`m`
邵飞仗着马术精湛才没有被甩下来,待看清眼前这个狼狈的人影是谁,邵飞冷哼了一声,一抽马鞭。坐骑便绕过雪櫻,绝尘而去。
“邵,邵大人?”雪櫻不及阻拦邵飞,却看到了邵飞后面的中年人,扑上前去,拉住了那人的马缰:“大人救救我。”
中年人诧异地看了眼狼狈的雪櫻:“雪櫻姑娘,你怎么没和北漠的人在一起?”
雪櫻咬了咬牙:“我们走散了。”
中年人高深莫测地“哦”了一声,又看了眼前面邵飞几乎已经不见的身影,忽地马鞭扬起,狠狠地抽下。
雪櫻惨呼一声。捧着几乎断掉的手骨,踉跄后退。
中年人轻蔑地一笑:“雪櫻姑娘,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是认命了吧。”说完朝着身后喝了一声:“都快点跟上。天黑前要是能进城,我王有义花街请客!”
后面的骑士轰然叫好。
雪櫻佝偻着身体慌忙后退,恨恨地看着这队人马在她眼前风卷而去,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只是即便恨之入骨又能怎样,如今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十指连心,被马鞭抽中的手指现在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后背也疼得根本直不起来,雪櫻只能弓着身体,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一样,一边走,一边痛苦地哼哼。
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双官制的皂靴,雪櫻僵住,视线缓缓地上移......
“雪櫻姑娘,怎么搞得这么狼狈?”那人嗤笑着道。
此刻,在邵非绯的大营中,居中一顶白色的牛皮大帐,帐门口围了一群神情紧张的医师,正自议论纷纷,却谁也没有得到允许能够进入。只看到血水一盆盆地往外端,邵大人贴身的黄衣女侍们,脸色惶然地进进出出。
片刻后,一个身穿青色御医官袍的男子,掀帘而出。
等在外面的医师们立时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张御医,邵大人怎么样?”“邵大人她没事吧?”
张守逸沉着脸,扫视了一眼众人,沉沉地叹了口气:“都散了吧。”
“张御医,您给咱们一句准话吧。”围着这里的医师,大部分都是绯然居从民间征召来的,此刻一个白老者在徒弟的搀扶下,走上前来:“张御医,老朽这里还有一瓶续命丹,是我白家传了数代的金丹,据先祖说,只要一息不断,就能救活。”
说着老者从怀中捧出一个白玉瓷瓶来,殷殷地递给张守逸:“张御医,行不行,都请试试,邵大人是难得的好官,晋州的百姓,还在等着邵大人啊!”
张守逸看看那白玉瓷瓶,又看看鹤鸡皮的老者,重重地叹了一声,接了那瓷瓶:“那就多谢白老了,张某会看时机用的。”
然后又对其他的医师道:“为防军心涣散,大人的伤势,必须严格保密,想来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请诸位暂且回到各自的营帐,就权当邵大人的伤不碍事,如果需要找各位商议,张某会再行通知各位。”
主将重伤,这无疑是极打击军心的消息,绯然居这次征召的医师,都是有过见识的,经验老道的医师,故而这些浅显的道理,张守逸一提,大家便就明白了。也不用张守逸多说,纷纷称是告辞,只是神色间,都难免带了些沉重。
张守逸目送众位医师远去,又看了看将大帐围了数层的绯然居的侍从,忽然嘴角一勾,一掀帐帘,又钻了回去。
大帐内,照例点了数个火盆,居中的软榻上,坐着一个穿着暗红色官袍的女子,头上戴着双凤尾翅的乌纱,玉白的小手托着腮,正笑眯眯地听着对面女子的抱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