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洛千千不由得想起一句老话。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这下洛千千对夜墨白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你这个病吧,我能治。”洛千千循序善诱。
夜墨白嗯了一声,眼观鼻,鼻观心,轻声说道:“谈谈你的条件。”
看着他这种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洛千千气得咬牙切齿,什么时候能像五个小崽崽一样可爱!
她没好气地说道:“以后在家带孩子做饭,多做好吃的。”
夜墨白第一次显现出惊讶,“就这么简单?”
洛千千喝了一口香甜的稀饭,味蕾瞬间被打开。
“对,就这么简单。”
夜墨白仔细盯着洛千千的脸,发觉她不像是开玩笑,于是说道:“厨房的余粮不多了,菜也得买,五个孩子长身体,必须得多吃肉。”
洛千千嘴角抽了抽,“我知道,我会解决的。”
“他们的衣服也该换了,老大老三老四的衣服都有些小了,老二是女孩,更得换衣服。小五不用,他捡哥哥们的衣服就行。”
小五:???
完了,昨天往他脸上撒尿的事还是被记恨上了!
小五眼神幽怨地盯着他。
洛千千满头黑线,当一个家庭的女强人好难啊!
这时一群孩子从门口笑着跑过。
二宝文生迅速放下碗筷,跑到门口看。
洛千千看着文生小小的后背,不由感叹一声。
文生很喜欢读书。
村里有一间私塾,那些孩子都是私塾的学生。
文生经常跑到私塾外,趴在墙边一听就是一整天。
以前没有条件让他进私塾,以后一定要送她去。
洛千千再看看其他几个孩子,老大很有领导力,老三对铜板感兴趣,老四爱好研究建筑和各类手工,至于小五……爱好惹事,先不用管他。
这些孩子都各有各的长处,以后一定要个性化培养。
洛千千起来准备进屋收拾东西,看来必须要尽快进一趟县城了,接几个生意,多赚点佣金。
毕竟一大家子要靠她养活呢!
就在她准备进屋的时候,一个刻薄的女人声音响起。
“哟,吃早饭呢,这么丰盛,千千,日子过得不错嘛。”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女人年纪有四十多岁,已经略显老态,却偏偏穿红戴绿,脑袋上恨不得用钗子挂满。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洛千千沉思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原来是她的舅母。
洛千千的母亲是本地人,父亲是外乡人,大概十年前,父亲失踪,母亲病逝。
母亲临终前把年仅六岁的洛千千托付给自己唯一的弟弟,也就是她的舅舅。
可是舅舅一家对她并不好,十二岁就把洛千千赶出了家门。
在舅舅家的六年里,她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家务,舅妈更是动辄对她非打即骂。
今年洛千千刚满十六岁,自己独立生活的这四年里,虽在一个村里住着,但舅舅一家从没登门过一次。
所以这次舅母登门,估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此时的院子里只有洛千千和五小只,夜墨白去厨房收拾碗筷了。
“早就听说你还养了五个孩子,千千呀,你有这闲钱孝敬孝敬我和你舅舅不行吗?非要把钱花在一群小乞丐身上。”
舅母自顾自坐到二宝的位置上,坐之前还用桌布好好的擦了擦。
“你有什么事吗?”洛千千冷冷地问道。
居然把五个孩子称作小乞丐,要不是好奇她来这儿的原因,洛千千第一时间就把她丢出去。
舅母冷笑一声,“你呀,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舅舅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可是村长的二儿子呢。”
洛千千同样冷笑,看来是把她当成巴结村长的工具了,舅舅舅母,可真是她最好的亲人呢!
“有这好事,小雅妹妹怎么不嫁呢?”洛千千明知故问。
小雅是舅母的女儿,而村长家的二儿子是个傻子,这哪里是为她好,分明把她往火坑里推。
舅母脸色一僵,几年不见,这个克父克母的小丧门星怎么变得伶牙俐齿的?
她烦躁地挥了挥手,“废话少说,你赶紧准备准备,你舅舅明天一早就给你去提亲。”
她也不顾洛千千的反应,三言两语就定下了她的婚姻大事,好像此次前来只是屈尊通知一声。
洛千千冷笑连连,舅母啊舅母,这是得多不把她当回事啊?
“我不嫁,愿意嫁你嫁。”洛千千怼道。
正要起身离去的舅母愣住了,她扬起脸看向洛千千,洛千千注意到她的面容微微扭曲,已经到了发火的边缘。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时夜墨白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看到院子里突然多出来的舅母,立刻转身回去,同时嘴巴嘀嘀咕咕。
“最近晕的确实太频繁了,大清早的就见鬼了。”
舅母看着出来又进去的夜墨白,脑子有些发懵,她没想到洛千千家里还有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说什么?
鬼?
谁是鬼?
“洛千千,他是谁?”舅母急忙询问。
一个未出嫁的闺女家里有一个陌生男人,这要是传出去,败坏的可是她刘家门风!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如果传到村长耳朵里,就算村长家是个傻儿子,也不会要这么不检点的女人当儿媳!
这下舅母坐不住了。
讨好村长的大好机会,可别折在这个死丫头手里!
“他是个男人啊,这不明显吗?舅母。”洛千千冷眼看着她,故意挑衅。
“洛千千,你敢做出这种事来!你等着,你看你舅舅怎么收拾你!”
面对洛千千模棱两可的回答,舅母气得跳脚大骂。
不等洛千千反驳,五个幼崽就挡在了娘亲身前。
“不准对我们娘亲凶凶!”
舅母完全没把几个小屁孩放在眼里,她坐在门槛上开始哭天喊地。
“快来人看看吧,丢死人了,一个没出阁的黄花闺女养野男人啊!”
经她这么一喊,左邻右舍和过路的村民都围了过来。
所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摆出看戏的姿态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