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怡跟母亲李彩儿,正在门口浇花,听到大哥的呼唤,她慢吞吞走进屋,很不喜欢里面的氛围。
“嘉怡,这盒子里的凤凰簪,你可拿得动?”
问出这话,连王老爷子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但他表面却是不苟言笑,眼神凌厉。
王嘉怡捏着裙子,点点头。
嗯!王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吩咐道:
“好,你跪下,把盒子里的凤凰簪,呈过来。”
这种跪长辈的规矩,在王家很是常见。
就算是王霍荣,孙子都满地跑了,还是经常跪在老爷子面前打手心。
王嘉怡走过来,在四个男丁的注视下,那重若千斤的木盒,被她轻而易举拿起,看的几人一阵羡慕。
把木盒拿到方凳上,她才跪在爷爷面前,转身去开盒子。
木盒启开。
流光溢彩的凤凰簪映入眼帘。
那晶莹剔透的表面,时不时流过古老的黄光,很是惊艳。
王老爷子看得神情大动,眼睛都睁大几圈。
他身上,更是有几股气流呼之欲出。
“快,拿过来。”
王老爷子伸出苍老的双手,期待着与古老黄光的触碰。
只是。
当王嘉怡跪在地上,拿起凤凰簪的时候。
他老人家突然头晕目眩,坐在椅子上都要倒下去一般。
三个男丁见状,吓得不轻,连忙扑过去扶稳:
“爸,您哪不舒服?”
“爷爷,爷爷……”
王老爷子感觉几人的声音若即若离,他喘着粗气,挣扎着说道,“遗嘱,遗嘱分……”
跪在地上的王嘉怡听到这话,连忙放下凤凰簪,站起身来想要帮忙。
这时,王老爷子突然又恢复了。
他面色惨白,坐直身子,眼神还留有几分惊恐。
王霍荣刚把药拿过来,看到啥事都没有的老爷子,顿时纳闷了:
“爸,您刚刚是哪不舒服?”
一旁的王嘉豪若有所思,“爷爷可能是低血糖。”
见没事了,王嘉怡又跪了下去,转身拿出凤凰簪。
王老爷子突然又头晕目眩,难受起来。
站在旁边的王霍荣见状,一把将女儿王嘉怡拉起来。
果然,老爷子恢复了。
看到这一幕,在场几人全都愣住了。
王霍荣有些难以置信,“爸,您可能,受不起嘉怡这一跪。”
“简直荒唐!”
王老爷子有些温怒地瞪他一眼。
王嘉怡低着头,又要跪下去,却被大哥王嘉豪拉住。
他猜测道,“爷爷,爸,我想,小妹拿着凤凰簪跪下去,代表的是凤凰,所以爷爷受不起。”
嗯!王老爷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代表的是凤凰,那就不跪了,这等神物,谁也受不起它一跪。”
“是啊,这东西,还真是越发玄妙。”
王霍荣也附和一句。
随后又严肃道,“嘉豪,嘉仁,快去打开门窗。”
“嘉怡,你把凤凰簪拿到爷爷面前,不要放到爷爷手上,他拿不动。”
见老爷子摊开手指,王霍荣有意提醒。
也是听了他这话,王老爷子这才收回双手,点头道,“拿近一些,刚才确实有奇怪的感觉,但还不够。”
王嘉怡点头应是,转身拿出凤凰簪,双手托着,缓缓靠近王老爷子的身体。
嗖!
嗖嗖!
突然有几道怪风,从老爷子后背、右侧、左侧、头顶分别蹿出。
紧接着顺着风口,直接从最近的窗户飞走。
王老爷子缓缓睁开双眼,不用手拐就轻松站了起来,伸个懒腰,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来回走了几步,终于笑起来:
“果然是邪祟作怪,这凤凰簪,当真是玄妙!”
王霍荣父子三人,更是目瞪口呆,他们可谓是眼睁睁看着老爷子蜕变。
刚才还大喘气,现在就呼吸均匀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很不一样。
“爸,明两天,我再安排张思景给您瞧瞧。”
王霍荣对现在的结果很意外,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想让张思景过来看看。
王老爷子扭头看来。
“你能把张思景请来?”
王霍荣老脸一红:“那张思景,是为人保媒,才破例远行。”
“谁能请张思景保媒?”
王老爷子那威严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惊讶。
“张至和,就是刚给嘉怡定下的人选,这事儿,正要跟您汇报呢。”
王霍荣觉察到老爷子脸上的不悦,又连忙解释道,“刚开始,我也瞧不上他,但这小子,首聘请来了崂山的师叔祖保媒,聘礼是凤凰簪。”
“昨天主聘礼,又用檀木令,请来张思景保媒,聘礼是玛瑙乌环。”
“我猜他是西山那边的人,有不少厉害的长辈,所以能轻易拿出檀木令。”
站在一旁傻笑的王嘉怡听到这,纠正道,“是龙虎山!”
王霍荣回头看她一眼,没有理会,这孩子单纯,别人说啥就信啥。
王老爷子脸色阴晴不定。
他没有说话,一双凌厉的眼神,不停在几人身上游走。
王霍荣父子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现场寂静好一会儿。
才看到王老爷子沉声问道,“什么龙虎山,西山,他是道士?”
“应该是,苏城新桥竣工仪式,他有参与,看样子的确是道士。”
王霍荣根据印象里的人,做出分析。
随后又补充道,“他是正一派,可以娶妻生子,也可以吃……”
王霍荣声音原来越小,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老爷子的脸色,彻底黑下来了。
“混账东西!你让我王氏儿女,嫁给一个道士?”
王老爷子眼神霸道地看过来,让人不敢直视。
王霍荣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带着身后的儿女全都跪在一旁。
他鼓起勇气解释道:“我看他实力不错,一出手既是凤凰簪,又是玛瑙乌环,比其他世家强多了,又背靠道教,人脉资源刚好可以弥补,我们王氏的短板……”
王老爷子一听这话就拍案而起,瞬间火大:
“开什么玩笑!我们家就缺他这点东西?”
“把孙女嫁给道士,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啊?你把王氏几百年的底气放哪了?”
当他视线落到凤凰簪的木盒上时,声音明显小了一些。
“你们几个后辈不用跪,你父亲犯的错,他一个人承担!”
王嘉豪兄弟俩犹豫一下,纷纷起身退到一旁。
王老爷子见后面还跪着一个娇小身影,皱了皱眉头,“嘉怡,你也不用跪了。”
“我自己要嫁!”
王嘉怡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把父子三人吓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