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闭上了眼睛。
那个少年诠释了什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练气都没练明白,居然跑来要杀金丹期的大妖。
死是最好的答复。
下面没有一个人的实力超过筑基,但是胆量都超过了化神,这些人之所以还活着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地母的脾气好。
陆晨不忍再看下去了,这些傻瓜蛋的奇妙旅程可能也就走到这里了,剩下就是全凭地母的想做什么,就会对他们做什么。
来到了那个充满了女人的房间外,陆晨向里看去,那个可怜的男人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但身上还有一个缓缓蠕动着的女人。
剩下的女人都坐在地上,开怀大笑互相聊天,吃着瓜果排着队。
下方一个姑娘仰着头说道:“姐姐,我刚刚试的时候,他那个肚子冰冰的,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坐在男人身上的女子早已累得满头大汗,听到这话,雪白的玉腿在空中划了个半圆,纵身从床上跳下,将被子给男人盖上之后,叹息道:“你们这帮臭婊子,一人弄了一个灵娃儿不说,还要和姐姐来抢,这家伙产量本来就少,又让你们这些骚浪蹄子全吸干了!”
一女子道:“好啦好啦,姐姐你有三个灵娃儿了,也不缺这一次的了嘛,走吧,走吧。”
几个女子簇拥着离开了,唯独刚才一直坐在男人身上的女子还未离开,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翘起腿来,轻轻地按着。
瞥了那男人一眼,红着脸没好气道:“要不是心疼你,我一个人就能给你吸干了!哼!别睡啦,她们都走啦。”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满面都是认命般的无奈,低声道:“苏姑娘,我没力气了,可不可以拜托你帮我把裤子穿上。”
女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从容撩开被子,帮着男人穿上裤子,这才道:“我叫人去查了,一定会找到仙儿的,你莫要担心。”
男人略生歉意,低声道:“苏姑娘,真是多谢你了,若非这几个月你照顾我,我可能早就被摧残而死,又怎么有命活到现在。”
苏姑娘道:“你说这些干嘛,她们那些妖娃娃都是没有经历过人事的,不知礼义廉耻,我当年追随地母在人间生活过一段时日,自然对三纲五常都有了解,虽然没经历过这些快活事,却也听旁人谈过,后来书读的多了,当然明白,你是我三个孩子的父亲,孩子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父亲。”
男人暗自怔了怔,虽然料到自己在做什么,却一直都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些孩子也会把他当做父亲,顿时心中无比感慨,叹息道:“这事非我所愿,但……为了仙儿我不得不如此,地母答应我,只要我做满一年,就可以放仙儿出去,待仙儿出门时,我便立刻自绝在此,绝不多活一日。”
苏姑娘依旧从这个瘫软的男人身上看到了所谓的气概,这种东西在这个女人窝里并不常见,脸上的羡慕更浓郁了,不过她还是叹了口气,“不会的。”
男人道:“不会?”
苏姑娘道:“地母不会放过你的,且不说你能不能活到一年之后,就算你能,你也要知道,仙儿可是初代灵种,是汇聚梅黄种子最浓郁的那个,并且我们都已经探查过了,人会生灵根,妖会有妖心,仙儿是同时有灵根和妖心在身上的,又是灵娃大补,定要被地母拿来喂自己的金丹,一旦结成灵婴,便是最好的元婴,实力较比普通的元婴期高上一倍有余。”
男人呆住了,半晌之后,不争气的泪水竟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他绝望的凝视着天花板,底气空虚不已。
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种人,又何谈报仇?
可是他心中恨,无比的恨,他想要杀了地母,想要结束这一切的孽缘,忽然下定了一个决心,低声道:“苏姑娘,你是不是可以出去?”
苏姑娘连忙挥手道:“我就算是能出去,也没法子带你出去的,你身上都是地母的禁锢,就算是挪动一个位置,她都知道。”
男人道:“你帮我一个忙,不是要你带我出去,而是……去告诉一个人。”
苏姑娘愣了愣,“什么人?”
男人道:“仙儿的母亲,她很爱我,更爱仙儿。她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情发生的……”
苏姑娘道:“你来此地三年,从未说过……仙儿的娘竟然还活着?”
男人道:“不仅活着,还活的很好,只是……只是当年我为了她的妖途,放弃了我们的爱情……我知道她痛苦,可她还有更好的未来,我怎么可能让她跟着我受苦呢?”
苏姑娘道:“那她一定有一个很厉害的家族咯?否则这世上,五大仙门伫立,怎么可能有妖好好活着?”
男人颤微微地伸出手,将手伸入了自己的口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齿下面取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苏姑娘,“我本以为这一生再也用不到此物了,没想到……还是要求她。”
苏姑娘面色变了变,“这……这是涂山的印?”
男人点点头,“是!她的母亲,就是涂山的下一任门主,明翎。”
苏姑娘愣了愣,“仅凭此物,便可入涂山?”
男人道:“这是涂山内家玄令,可直接入涂山,无人能阻拦。”
苏姑娘惊呼道:“也就是说,我用此物,能够轻易进入涂山,无论去哪儿,都没有人会拦着我咯?”
男人迟疑了半晌,点点头。
苏姑娘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涂山有很多的分坛,我持此令就可以将涂山的人杀了,从她们的分坛里拿取一些我想要的东西,是吧?例如……灵石?妖丹?法器?涂山可就是妖界的昆仑啊!”
男人的脸已没有了血色,看着面前的女人,眼里尽是陌生,颤抖道:“你……你……”
苏姑娘噗嗤一笑,“对你好些就掏心掏肺,怪不得会落得如此下场呢,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有三个灵娃,那些妹妹们和你努力一夜都只能生出一个?”
她的脸色越来越恐怖,低笑着道:“因为我从小只练一种功夫,就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取出你的精元,而你,却永远都不会知道。”
男人已陷入了绝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了有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脸上。
一滴,两滴。
他睁开眼睛。
落在脸上的是血。
一把长剑,已穿过了苏姑娘的脖颈。
她的身躯微微一斜,就倒在了地上。
背后,出现了一个白红锦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