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要去灵武堂!”
楚清清见大姐姐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肯定道:“爹爹早上亲口说的,不会有错。”
她一听说此事,连午膳都没来得及用,就急匆匆地跑来给大姐姐报信了。
楚灵儿不可思议极了,遥想到方才在府外发生的事,突然就明白楚晚棠为何敢在大庭广众下坏了她的好事。
怪不得呢。
她还在好奇,楚晚棠那个以前那么抗拒出门逛街,怎么今日就跑出去了。
原来是仗着自己有机会去灵武堂,专程跑来跟自己示威。
她脸上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扫了一眼楚清清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楚清清见她没有多余的反应,心有不甘,“姐姐,难道我们就任由她去吗?”
“不然呢?这是爹爹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楚灵儿佯装无可奈何。
楚清清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那妹妹不打扰姐姐了,告退。”
楚灵儿见她离开,不再强撑镇定。
她恨得牙痒痒,今早还在想楚晚棠不会去灵武堂,不过几个时辰,情形就变了。
老天爷,你这是故意与我作对吗!
她越想越气,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当余光不经意瞥到没什么存在感的夏竹时,脑中陡然灵光一现。
“夏竹,你去把春桃叫来。”她冷声吩咐道。
夏竹被唤道,立刻应声道:“奴婢遵命。”
话音刚落,她就片刻都不敢耽误地小跑出去了。
楚灵儿见状,这才满意地勾起了唇。
夏竹这丫头,虽没什么大本事,但胜在听她的话。
叫她往东,她就绝不敢往西,不像春桃那个贱丫头,总是给她添堵。
不过,春桃倒是还有点儿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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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奴婢把人带来了。”
未几,春桃在夏竹的带领下,来到了揽月院。
“春桃,你对我可还有怨气?”楚灵儿假模假样地柔声询问。
春桃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地跟在楚灵儿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说不记恨她,是假的;但她绝不敢当着她的说出来。
“大小姐明鉴,春桃知道大小姐都是为我好,从来不敢有怨言。”春桃伏在地上,语气恳切。
楚灵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便好,你可愿替本小姐做件事?事成之后,你还是我最得力的丫鬟。”
春桃眼中迸裂出惊喜的光芒,赶忙叩首道:“能为大小姐效劳,是奴婢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嗯,那你便附耳过来。”楚灵儿露出无害的笑容。
春桃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楚灵儿。
在听到她的想法后,不禁皱起了眉。
楚灵儿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故作贴心地说:“春桃,你若是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奴婢愿意!”听她这么说,春桃迫不及待地表面忠心,“奴婢一定不会辜负小姐所托。”
春桃怎么可能放弃回到她身边的机会。
一直以来,她都借着楚灵儿的势,在府中横行霸道惯了,哪能受到了现在的境况。
虽然她才刷了两天恭桶,可浑身上下都沾染上了臭气,根本没人愿意同她亲近。
她只要一靠近别人,就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脸上的嫌恶神色,她可不愿一辈子都遭人不待见。
楚灵儿闻言,笑意更甚,眼底的疯狂不加掩饰。
楚晚棠啊楚晚棠,我倒要看看,你能在阎王爷手中逃回来一次,还能再逃走第二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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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月光幽幽,斜斜地洒下满地清辉。
楚晚棠为了减肥,锻炼了一下午,累得筋疲力竭,早早便歇下了。
为了保持屋内通风,她房间始终开着一扇窗户;哪怕在夜里,也没有完全闭紧,留了一道狭小的缝隙。
屋外,春桃正站在窗外。
她怕被人听到异响,耗费了整整一个时辰才从院外走到这里。
府里今日都在传,楚晚棠偷偷修炼了邪术,她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发现。
此时,她终于接近了楚晚棠。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早早备好的道具,开始今晚的行动。
俄而,一支筷子粗的竹管顺着窗户缝隙通向楚晚棠的房间。
春桃手持竹管,轻轻地朝里吹了一口气。
做完这些,她并没有急着下一步动作,收回竹管后,静静地猫在窗沿下等待。
一刻钟后,屋内鼾声四起。
是时候了。
春桃绕道门外,推门而入。
屋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烛火,窗外溜进来微弱的晚风使得灯烛扑朔跳动。
春桃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犹如鬼魅。
她一步步走向楚晚棠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之人,眼神像是浸了毒药般狠厉。
见楚晚棠睡得跟死猪似的,她一直悬着的心才堪堪放下。
二小姐,你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想不开,三番两次地招惹大小姐吧!
她在心里把责任从自己身上摘了个一干二净,仿佛这样便能抵消她的罪孽。
这黯然销魂散是宫里来的迷药,就连筑基期的强者都无法抵抗,她丝毫不怀疑楚晚棠可以免疫。
她紧紧盯着熟睡中的楚晚棠,眼底满是狠绝。
只见她伸出双手,一点点凑近楚晚棠,倏尔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楚晚棠却依旧沉静在梦乡、无动于衷,只是脸颊渐渐胀红了起来。
春桃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双腕之上,死死地按着楚晚棠的脖颈,嘴角慢慢升起邪恶的笑。
快了,她快死了!
只要她死了,自己就能继续做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就再也不用洗恭桶了!
楚晚棠的鼾声逐渐减轻,就连呼吸声都渐渐停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