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也是从这里,过来的人,如何看不透苏氏的,只是没想到,过去还算乖巧的长媳,如今竟变的如此不顾脸面。
尤其,今日还当着楚王府两位夫人的面。
老夫人罗氏只觉的面子里子都让这个贱妇给丢光了,但当着人的面,她又不好教训媳妇,只能冷着脸,警告道。
“既然忘了,那就尽快补上,那可是久久未来嫁娶的填妆,没的,还以为我相府连自家闺女的东西都要贪墨呢。”
“是。”
苏氏低着头,背梁已经见汗,而她心里也知道,老夫人今日是真的生气了,她在不敢随意阳奉阴违。
同时心里更加后悔,她压根就不该让这死丫头来。
柳氏与楚氏,直直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对苏氏,又是讥讽又是不屑,良久,才将那檀木盒子,稳稳的放进楚晚棠的手中。
朝苏氏冷淡一笑,“夫人果然好手段。”
“……”
绝对是赤裸裸的讽刺。
“如今天儿也不早了,既然事情说定,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楚氏率先起身,论诰命,她是在场品阶最高的。
所以连老夫人也得赶忙起身相送。
“二位夫人慢走。”
就算苏氏今天闹了没脸,但作为相府的主母,她也必须得绷着笑脸,一路将柳氏跟楚氏,送到了相府的大门口。
而这二位夫人,则在没给过苏氏一个正眼。
苏氏今天丢了脸面不说,送走贵客,回到寿安堂,又得了老夫人好几句训斥,差点没气炸了肺。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楚晚棠。
只是她始终想不明白,过去胆小怕事的楚晚棠,为何变的如此奸猾凌厉?数年都为遭过挫的苏氏,这次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咽下这口气。
楚晚棠,你给本夫人等着。
闺房内。
“小姐,你太能干了,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就拿回了这么一箱子宝贝,”宁儿喜滋滋的翻开那檀木盒子,拿出了几张纸。
磕磕巴巴的念道:“刘,什么记,什么什么酥的地契,哇,居然是个铺子,这个是账目吗?这么厚,看不懂,咦,这儿还有个不知道什么的房契,还有郊外农庄田地……小姐,咱们以后发达了。”
“瞧你那点出息。”
楚晚棠朝宁儿翻了个大白眼,走上前也看了一下。
一个刘记桃仁酥的地契,应该是卖糕点的铺子,一个丝质坊的铺子,估计是买布料的,不禁笑道。
“你家小姐我,被连退了两次亲,才得了这么点东西,换句说话,我若嫁不出去,就得靠着这点东西过活了。”
想到这是退亲得来的东西。
宁儿的一张脸,登时高兴不起来了,“呸呸呸,小姐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小姐你长得好看,人又聪明,将来肯定嫁的如意郎君。”
“好啊,我若寻得如意郎君,也必给你找个好人家,好郎君,让你三年抱俩,如何?”楚晚棠眯眼开了宁儿的玩笑。“……不害臊。”
故作欣喜的道:“久久,我的好闺女,想不到你的病,居然好了。”
楚晚棠的眼底,有淡淡的冷芒闪过,望着跟前,这张伪善的嘴脸,故作不解的道:“病?母亲说笑了,女儿何时染了病,母亲定是家中俗事缠身,记错了吧。”
楚晚棠环视过刑宫那熟悉的宫墙,才缓缓的开口,“烦劳赵公公将刑宫中的人集中到院子里。贵妃娘娘丢了一个重要的物件,听说有人在刑宫中看到了。今日便让我带人来找找。”
这贵妃娘娘的物件怎么会丢到刑宫中来?
赵公公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心里虽不住嘀咕,可还是点头哈腰着命人将刑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集中到了一起。
楚晚棠吩咐了一声,“搜。”
二三十个随行而来的人,便四散开来搜寻。随着他们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赵公公、春英姐和先前欺辱过楚晚棠的那几个太监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楚晚棠看着他们惊骇的神色,不由暗自好笑。这宫中有不少善于扒人隐私的高手,这其能随便出入各宫各院的婴灵小分队,便是高手中的高手。
更何况,她为了今日之事,在上个满月夜可是牺牲了十盘子糕点,三盒糖果。可想而知,那些个小馋鬼们调查起这些见不得人的隐私时,会有多么的积极踊跃!
在这些物件被翻出来后,楚晚棠的身边便有一个小太监拿纸笔做着记录,一一落实到了个人的头上。单上有名的几个,此刻已脸如死灰。
在这些铁证面前,赵公公和春英姐等人已抖若筛糠,有几个胆子小的,甚至开始跪地哭求。
这时,最后几个搜寻的太监回来了,为首的一个手中托着两个带锁的匣子来到楚晚棠身边,“姑娘,这是在秋霜和柳英房中找到的。”
“拿给她们看看,这两个匣子可是她们的东西?”楚晚棠挥了挥手。那秋霜和柳英当初受了四十棍后,险些送命,后来虽挺了过来,但两人都已经废了,便如同现在伤到了脊柱,而下肢截瘫的人一般。此刻只能借着拐杖勉强站立。
这匣子确是秋霜和柳英的东西,里面各自放了二人这些年攒下的银两,她们虽然暗自藏着,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她们看了看后,自是点头承认了。
楚晚棠示意身边的太监将其打开。不待秋霜和柳英拿出钥匙,两个太监便用石头砸开了锁头。
当他们打开匣子时,里面赫然是两柄通体碧绿的玉如意,两个匣子刚好就是一对!那是云贵妃的东西,是她当初嫁入皇宫时,先皇后所赠。
眼见到那太监手中托着的物件时,柳英吓得一下跌倒在地,秋霜却尖叫咒骂,“楚晚棠!你个小贱人!这玉如意根本不是我们藏的,分明是你暗中使人调包,栽赃陷害!世上怎么有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
楚晚棠冷哼一声,“给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