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伊寒还没有回国的消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张云海动了林烁果名下两处高级别墅的心思,可是房产抵押手续刚刚递交,就被陆伊寒截走了。 陆伊寒回来了,似乎并不想见他,张云海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张云海开车就往陆伊寒在市区的别墅跑,他才进屋就看见陆伊寒正在擦拭林烁果的相框,那张黑白照片里的女孩子正直勾勾地‘盯’进屋的他。 张云海咽了口发酸的唾沫,又上前了两步。 “烁果那两处房产你们不能动!”
不得张云海道出来意,陆伊寒就先开口了。 “你说不动就动,”张云海直奔主题,“伊寒啊,你终于回来了,‘爱莉华裳’出事了,爸爸等着你救命呢。”
听到‘爸爸’这个字眼,陆伊寒讥讽的扯了下唇角。 他还知道自已是个父亲?有哪个爸爸这样谋害自已的亲生女儿的? “商场如战场,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不是很正常吗?”
陆伊寒放下擦拭相框的白布,爱恋的摸摸照片中女人的面颊,扬起的笑容带着一抹诡异。 炎炎夏日,因为这样的笑容,张云海心生寒意。 这时,屋门又打开了。 张梦怡来了,她穿着林烁果生前喜爱的素色连衣裙,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抹着她常用的樱色号口红。 “伊寒!”
张梦怡柔柔地唤了一声,陆伊寒看向她时,刻意的将垂落在脸侧的一缕头发挽到耳朵后。 “果果?”
陆伊寒似是看到了昔日的爱人,神色都跟着柔和了几分。 怎么说张梦怡和林烁果都是一个父亲的孩子,外貌上就有几分相似,加上她这么刻意的打扮,煞看去足矣以假乱真。 看陆伊寒的神情,张梦怡知道这一招管用了。 她上前,挽住陆伊寒的手臂,小嘴微噘:“伊寒,好几个月了,你老是不见人影,你不知我有多想你。”
“果果,我也好想你!”
陆伊寒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女人的面颊,眼底的痛苦一点点晕开。 “伊寒,我家遇上难事儿了,‘爱莉华裳’快完了,你瞧爸爸急得头发都白了,你就帮帮我们吧。”
张梦怡握住陆伊寒的那只手,请求。 他想她,真的好想她! 可是,眼前的女人不是她。 陆伊塞猛地清醒,他看眼前的女人,眸底掠过一道寒光,嘴角却依旧向上扬。 “‘爱莉华裳’是果果和她母亲的心血,为了它她们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和精力,也不知怎么搞的,自摩根夫人退股后,‘爱莉华裳’的股价就一直往下跌,我查了,分明有人在后面私募搞鬼,大量的低价股分被收购了,再这样下去,‘爱莉华裳’就成了别人的囊中物。”
张云海说着说着,拳头攥起。 “如果保不住‘爱莉华裳’,我死了以后可没脸去见她们母女俩啊。”
嘿! 张云海后面的话惹得陆伊寒心里冷哼。 “是啊是啊,伊寒,你就帮帮我们吧,‘爱莉华裳’不能倒下。”
张梦怡摇摇陆伊寒的手臂。 “为了果果,我理应帮!”
陆伊寒答应,他拂开张梦怡的手,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可我总得象往要点抵押物,不然董事会批不下来。”
“还要董事会批准啊?”
张云海皱子一下眉头。“伊寒啊,你不是陆氏最大的股东吗,还是董事长兼执行总裁,这种事完全可以下决定啊。”
“呵,你这种想法,难怪‘爱莉华裳’在短短时间里会被你败掉。”
陆伊寒讥刺地瞄了一眼张云海。“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要动用那么大一笔资金救一个上市的品牌公司,不走董事会说得过去?其他股东又不是摆设,对吧?”
张云海头上渗出一层细细的冷汗,尴尬的笑笑。 “抵押可以是可以的,但现在我的资产都押在银行了,本想烁果还留着两套别墅……” “按法律规定,孩子才是那遗产的第一继承人,你只能是第二。”
陆伊寒淡淡提醒。“那是烁果留给孩子的,说过了不能动。”
张云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事他可真的为难了,林烁果名下房产不能动,他实有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做抵押了啊。 陆伊寒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点燃。 他抽了一口,将烟雾吐到半空中,看着白色的烟雾一点点散开。 因为林烁果,他酗酒,现在开始依赖尼古丁。 那个女人,总是一次次的让他陷入疯狂。 “梦怡那里是不是有‘爱莉华裳’的股份?”
半晌,陆伊寒才开口。“那个也是作数的。”
张云海站在沙发边上,有求于人,他没了一个岳父该有的骄傲,低声下气的,就这么站着面对靠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陆伊寒跟前,像极了向上司汇报工作的下属。 一听陆伊寒提到股分,张梦怡心头一紧,她硬着头皮亲昵地坐到陆伊寒的边上:“伊寒,那些是林阿姨和姐姐留给我的……” “不都是为了救‘爱莉华裳’吗?没关系,过了这个难关,你再拿回去就是了。”
陆伊寒微微一笑,“你知道,我亏欠你,连孩子都可以许诺给你,这点股份又算什么呢?”
陆伊寒眼睛平静,微笑瞅得让人安心。 张梦怡在陆伊寒的凝视下低头。 如果‘爱莉华裳’垮了,她从林烁果那里夺来的股份也会变得一文不值,张梦怡清楚生意场上的利害,而且陆伊寒都许诺了,他虽然对她没有什么依恋,但却一言九鼎,从未食言过。 陆伊寒其实比表面上的单纯好骗。 张梦怡这般想,点头答应了。 “你们都回吧,我刚从国外开会回来,也累了,手续的事琳达会联系你们的。”
陆伊寒见父女俩答应了他的要求,打发道。 “伊寒,我明天再来看你。”
临走时,张梦怡试探地道。 陆伊寒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点头。 张梦怡欣喜,离开。 陆伊寒将口中的烟雾吐向离开的女人,右嘴角邪邪勾起。 “哎呀,好重的烟味!”
珂姨把孩子哄睡后下楼来,见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烟草味,咕哝。 她径直走近陆伊寒,也不管两人身份悬殊,一把就抢过了对方指间的半支香烟,狠狠地往烟灰缸里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