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就在八爷在这儿痛骂之际,外头再度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不是说了吗?是不是我现在说话已经不管用了?你们都要反了?”
八爷眉头紧皱,心中怒火更盛。
“八爷,白爷!不....不是,是外头浩爷的人过来了。”
进来的是巴东,见自家兄长脸色不对,他赶忙道。
“杜浩的人?他们来干嘛?要来就让他亲自过来,他以为他是谁?!”八爷低喝道。
“八....八爷,人家还带着东西来的,说....说是给两位爷送一些土特产.....”
伴随着巴东这番话说完,院内一下子寂静下来。
八爷和白爷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尤其是八爷,面上的怒色散去不少,不过还是皱眉喝道,“让他们滚进来!”
“行...行嘞!”巴东暗骂一声,连忙又屁颠屁颠往外跑。
没多久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这次的脚步声就显得沉闷许多,数量也多了许多。
就见十多号人每人扛着扁担箩筐就走了进来,为首的赫然是周德才。
待所有人纷纷小心翼翼将物件放在地上,周德才上前一步,朝两位大爷拱拱手。
“弟子周德才,见过八爷,见过白爷!”
本就有些怒火,又见这周德才身份低下,面对他两位帮内大佬竟还不跪,这顿时让八爷稍有些衰退的火气再次上涌。
“为何杜浩不来?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师傅了?还有没有这帮规?还有没有咱们青帮?”
一连数问,直喷的周德才一阵愕然,几度张口,硬是没机会说。
“还有,他杜浩到底何意?他是不是要自立门户?他是不是要.......”
说着说着,八爷的话头突的就戛然而止。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嘴也得配合脑子才能说出来,然而此时他的大脑已经完完全全用在了眼睛上。
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此刻牢牢锁定在一个刚刚揭开的箩筐内。
这自然是周德才见这没法开口,那干脆用行动表示表示。
这一箩筐不是别的,赫然是满满一箩筐的大黄鱼。
不过冲击力有限,八爷正待开口,周德才立马道,
“八爷,白爷,这是十根大黄鱼,一百斤黄金,祝两位,一马当先!”
说着就立马再度揭开后边两个箩筐,那里面赫然是两箩筐的书法字画,周德才再度拱手。
“这是二十幅珍贵的名家字画,估值两千大洋,祝两位二龙腾飞!”
听着这些,八爷和白爷已经有些震惊了,因为还没完。
紧接着周德才又揭开了一个箩筐,里边竟是三个玉质摆件,一个佛,一个菩萨,一个玉佩。
“此乃三玉,玉佛,玉观音,玉佩,价值三千块大洋,祝两位三阳开泰!”
然而还没完,接着就是各种,数字祝贺词,而礼物也是各种各样,均是价值不菲,有名贵年岁很长的人参,也有虎皮熊皮,也有瓷器。
直至到了最后,这次周德才足足掀开了最后十个箩筐。
虽然大黄鱼小黄鱼以及那些古董名贵药材已经十分具有视觉冲击力了,但都没有眼下冲击力大!
大洋!整整十箩筐的大洋!
一箩筐大洋不够冲击力,那十箩筐呢?
随着最后一块黑布揭开,周德才这才抱拳拱手,笑道。
“八爷,白爷,这是我家浩爷所赠一万块大洋,最后祝两位万寿无疆!”
寂静!
院内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远远看着的巴东已经是不住的在咽口水,从刚开始到现在他咽口水的动作就没停过,一次又一次,几乎快把他舌头都舔秃噜皮了。
眼睛更是差点瞪出眼球,如此多东西,其总价值已经不下于五万大洋。
五万大洋这多少钱?
已经足以买下一两家黄包车公司,过上资本家的生活。
在津门,有五万块大洋家底的,基本上都是上流人物。
同样,这对于八爷白爷而言,这同样也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白爷还好,当年他在位时就攒下了不少积蓄,退居幕后弟子们也是年年也有孝敬,他麾下几个悟字辈弟子有好几个都是一方大佬有不少资产。
当然眼下这些财富依旧让他心脏不住的跳,谁能拒绝钱多呢?
相比之下,八爷就寒酸太多了,他也有一些积蓄,但老八爷去世还没几年,而他这儿事业还只是刚起步,结果基本盘就被杜浩给刨了,自然就没多少油水可言。
而眼下这一大笔钱,已经是他总资产的十倍之多!
这哪里是五万,这些东西按他的眼力劲,不下于六万块大洋。
“八爷,白爷可还满意?这是我家浩爷给两位的一些小心意。”
说着周德才一顿,这才接着笑道,“八爷,您先前说什么,我有些忘了。”
“八爷?”
“八爷?”
足足叫了好几声,八爷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依依不舍的挪开目光看向周德才。
一阵思忖他这才道,“咳咳,我说......小杜他今夜可曾累着了?”
“多谢八爷体谅,您这一提及,小的这才想起,浩爷忙活了一宿,如今在补觉呢,如此这才让小的过来一趟,如有失礼.....”
“唉,没事,这一整晚又是打又是杀的,这谁也扛不住啊。你让他多睡会,睡醒来吃饱了再过来也没事。”
八爷脸上满脸的笑容,言语间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拳拳爱护之心。
一旁的白爷愕然的看着,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
笑呵呵让巴东送走周德才一行人,八爷的脸上依旧满是笑容。
见此一旁的白爷终究是没忍住,轻咳一声,“小巴,这.......你就不怕这杜浩行事莽撞,吃相难看,这钱.....”
闻言,八爷连忙笑呵呵点点头,“白爷,我觉得您说得对,杜浩不像是那种人,观他以往行径,可不曾出岔子,嗯,想来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我当坐堂的也没必要操心,他心里有杆秤懂得如何办事就成,我就给他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