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小帅也知道,原野哪里是看不出对方的算计,他分明就是贪心不足,想要火中取栗,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其实所谓的‘高人’都或多或少有点这个毛病,一旦觉得自己牛逼了,胆子也必将跟着肥硕起来,虽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但在张小帅看来,原野可远远还没牛逼到那种程度。八?卍一小?說網w、w`w-.、8、1`z`w-.com
“怎么?又要出去?”
身后,叶惊鸿状似不经意般随口问道,张小帅无端打了个冷战,赶忙矢口否认道:
“哪能啊!我哪也不去,死也要死在家里。”
“很好,歇一会儿吧!一个小时后,我们天台见,我成全你的愿望。”
叶惊鸿放下茶盏,起身飘然回了卧室,张小帅一脑门子黑线,愁得头都快白了,呜呜呜……谋杀亲夫神马的到底有没有人管啊?不带这样吓唬人的,警察蜀黍,有人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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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小帅带着口罩墨镜,一身全副武装,脚步虚浮的走进病房,面对同事们异常‘热切’的关怀,他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应接不暇。
“我靠,捂成这个样子,不是感染mers(中东呼吸综合征)了吧?”
这种缺了八辈子大德的话,只有赵新能问得出口,张小帅闻言,桀桀怪笑两声,口中冷哼道:
“我谢谢你全家了,老子健康的很,肯定活得比你长远。”
“小帅儿啊,我看你最近似乎老请病假呐,年轻人嘛,一时贪玩也是有的,但有些事还是要适当节制一些的好。小心‘少壮太努力,老大徒伤悲’啊!!”
这种深入浅出,寓意深刻,人深省。回味无穷的话,当然是病房那位中医出身,却酷爱古风文学,连名字都改成了‘古文’的贾医生了,没错。他姓贾,名字就叫做贾古文(甲骨文)。
“呵…呵呵…呵呵呵…”(┬_┬)
张小帅脸都快笑僵了,话说他咋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儿呢?莫非是自己想多了?贾医生向来道貌岸然,啊呸!说错了,贾医生向来古板严谨,怎么可能笑话自己纵|欲过度呢?这不科学啊!一定是他刚刚走进病房的姿势不对。
“呦!你还活着呢?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被哪个女妖精给榨成|人干了呢!我跟你说啊,昨天那个风|骚得不要不要的凌老板又来了哦!听说你不在,当时那个表情哦,你是没看见,真叫一欲求不满。说实话,哥们儿活这么大,真心从没佩服过谁,你张小帅必须得算上一个,我就纳闷了,怎么你就那么招女人待见呢?你敢不敢也提点提点哥们儿,哥们儿这眼瞅都奔三的人了,还特么是个大魔法师呢!你说你一人占这么多资源也太尼玛招人恨了吧,小心哪天背后一砖头啊!”
说这话的正是病房第一猥琐男隋意,话说这厮就是一标准宅男。上班之余,唯一的爱好就是撸啊撸,你说一整天就跟让火电焊焊到电脑前似的游戏狗,能有个屁的女朋友啊?活该他快三十了还是个老|处|男。就他那德性儿,八十了也只能进化成大魔导师,当然前提是,假如他真能活到八十的话。
“都别闹了,马上交班了。”
眼见众人越说越不靠谱,身为护士长不得不站出来厉声喝止。几人见状,全都霎时息了声,乖乖的站好位置准备交班。
“张小帅,把眼镜口罩摘了,这么怪模怪样的怎么交班?”
面对护士长咄咄逼人的目光,张小帅瞬间就怂了,乖乖地摘了墨镜口罩,耳听得周围一阵哗然,张小帅郁闷至极的翻了个白眼。卐八一?小說?網w-w、w-.、8-1`z、w.com
叶惊鸿,算你狠!老子记住你了!(︶︿︶)=凸
护士长强忍着笑意,尽量严肃道:
“咳…咳…要不…你再戴上?”
“不戴,就这样挺好的,空气好。”
张小帅虽然鼻青脸肿的很是丢人,但仍一脸傲娇的昂着脑袋,妈蛋!让摘的也是你,让戴的也是你,拿老子当礼拜天过呢?哼!就不戴!恶心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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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什么…你这样的还能上主班吗?要不然我替你上得了。”
赵新难得好心一回,关键主班就要负责迎接新患者,人家属要见了他这一张乌眼青的老脸,还不得吓的连院都不敢住了?这也太影响院容院貌了!
“呸!老子咋不能上主班了?老子今天还非得上主班不可了,我跟你说……”
张小帅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病房外走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即一个高(猥)亢(琐)的声音便如裂帛当空般传入众人耳中。
“八疗区,出来接患者啦!”
艹!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啊,张小帅这会儿脸都绿了,再看身边的赵新,这货已经蹲在地上笑得都快抽了,乍一瞅就跟摸了电门似的,直气得张小帅抬起一脚就踹到这厮的屁股上,当下也不管他滚到哪个角落去了,转身就直接出了门。
在张小帅出门之前,已是炁场全开,俨然就是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威武架势,然而直到面临众人看待大猩猩一般的目光洗礼时,他才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呦!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好一小帅哥,怎么让人给打成这副德性儿了?姐看着都心疼。”
廖姐就是个直肠子,为人爽朗,从不会藏着掖着,这样性子的人都有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喜欢她的人会特别喜欢她,而讨厌她的人也会特别讨厌她,总之就是一个是夏天,一个是冬天,妥妥冰火两重天的节奏。
“呃…昨天出门时遇见一抢包的,我这人你也知道,眼里根本容不得沙子,当时就冲上去帮失主把包给夺回来了,谁曾想抢包内孙子还有同伙,三四个人一起围殴我,然后就…呵呵呵…”
张小帅也怕自己吹得太离谱,一会儿再圆不过来可就丢人了,廖姐对此自然深信不疑,频频夸奖张小帅是个热心肠的好小伙,一边正准备采集病史的叶惊鸿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这货还敢不敢更不要脸一点了?这种谎话他都说得出口,也居然还有人会信,真是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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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廖姐,张小帅开始准备迎接新患者了,患者名叫金杰,今年四十五岁,据说他在街上无故砸坏了二十多辆汽车,然后才被警察强制扭送到精神病院来。
金杰十年前下岗,妻子在与他离异后,便带着儿子飞到国外定居去了,此后再没半点消息传来,金杰先失业,再失婚,一时想不开,便整日借酒浇愁,直到如今嗜酒入命,饭不吃,水不喝,觉不睡,也必须得喝。
据说他像这样酒后打砸东西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只不过先前他父母还赔得起,这回实在破坏力太惊人,以至两位老人家受惊过度,一个心脏病,一个血压狂飙,实在解决不了,只得干脆将这烫手山芋抛给了警察蜀黍。
“这小子在我们这片都快成名人了,一天早中晚三顿酒,每顿至少一斤,都快成酒仙了。”
说话的是送金杰来的民警小赵,小赵是他们这一带的片警,小伙子才刚二十出头,脸上还有点青春痘,不过浓眉大眼的长得倒是挺精神。
“你对患者很了解吗?他没有其他家人了么?”
按说介绍患者病史的,自然应该是对患者病情最了解的家人,可眼下金家就是这么个情况,那两位老人家肯定是不能指望了,叶惊鸿只盼着他或许还有个兄弟姐妹什么的,若不然连个了解患者病情的人都没有,这个既往病史可怎么写呀!
“就这么一个儿子已经足够让老两口子糟心的了,再多来几个兄弟姐妹,还让不让人活了。”
小赵似乎对金家了解颇深,许是做片警的缘故,小伙子十分健谈,不等叶惊鸿追问,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金杰家就住在派出所旁边,平日隔三差五的总能见上一面,金杰原先是洁明洗化厂的工人,人倒是个好人,就是太老实了,难免有些窝囊,下岗之后,他也没啥别的本事,只能做些体力活,一来二去的,老婆孩子都跟人跑了,据说还出了国,这都多少年了,连个信都没有传回来过。”
说起这些家长里短来,小赵几乎是如数家珍,跟着小赵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小民警,这会儿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玩手机的玩手机,刷微博的刷微博,显然对他的谈话内容毫无兴趣。
张小帅扫了一眼被铐着手铐,蔫了吧唧坐在凳子上的金杰,不由满脸好奇的靠到正玩道:
“这大哥砸了多少辆车啊?”
刷微博那小民警抬头瞅了一眼张小帅,也跟着压低声音道:
“全小区的车都差不多被他给砸遍了,起码二三十辆,其中还有一辆奔驰,两辆路虎,呵呵。”
张小帅注意到,他这一声‘呵呵’实在别有深意,按说砸了这么多车,且还没钱赔,真该送到个好地方妥善的保护起来,不然就让他呆在外面,还不得活活让车主给打死啊?(未完待续。)